第二日, 周澤楷早早的便離開了太極殿,來到了皇帝的興德宮內等著,這皇帝都是操勞命,還未天光乍暖便要起來辦公,等了一會兒之後, 晉朝的二代皇帝陳建安在裡麵已經被伺候著起來了, 一席金黃色龍袍便甩袖走了出來, 等看到了站在那裡一襲錦色紅袍的周澤楷之後,立刻便顰眉朝著周澤楷走了過來。
“明旭, 不是說了以後早上就不要在這裡候著朕了麼?你本就畏寒,這種事情讓其他人做也可。”
晉朝第一代皇帝被人稱之為開國宣帝,到了陳建安這裡, 便如同陳建安的名字一般,新朝剛立, 便是建設安康的時候, 當年陳建安作為眾多皇子中最不出色的一個,能夠奪得這皇位,便是依靠著周澤楷,更何況……兩人之間的關係, 又豈是那種皇子與宦官的關係?
他人隻看到建安帝寵愛周澤楷這個九千歲, 卻不曾知曉,周澤楷這個宦官出身在周氏大族,當年便是因著建安帝的關係背離家族,被人陷害之後成了閹人, 這件事情一直在建安帝心中是一個痛楚。
“陛下,臣的身體臣自然心知肚明,隻是聽王大喜說陛下最近失眠多夢,總難以安歇,臣心中擔憂。”
周澤楷朝著帝王一個拱手,在陳建安這個帝王麵前,兩人的關係卻是如同知己一般,倒是少有防範。
“你啊~就知道擔心朕,你放心,朕的身體還行,便是因著最近雪災肆意,百姓流離失所,朕又安能入眠?”
兩人朝著前殿的禦書房走去,外麵漆黑一片,掌燈的太監和宮女看兩人出來,都跪倒在兩旁,這宮中,能跟皇帝行之一路的,便隻有這九千歲了!
“陛下,治災之策已經發放下去了,相信百姓們定能夠在拿到賑災救濟銀兩之後重建家園的,陛下切勿擔憂。”
提到雪災肆意的事情,周澤楷也凝起了眉頭,兩人這會兒竟然是有些相似,建安帝這會兒神色有些不好,語氣也是瞬間變得有些陰鬱。
“哼,那些人若是都跟明旭你這般想就好了,可那些儘是一個個隻知道往自己口袋裡撈錢的狗官!”
這次雪災各地都有發生,有幾個地方格外的嚴重,往常賑災也就是出錢出力,可是這次雪災一出來,一個個官員都站出來喊窮,便隻有周澤楷站出來將他封地的糧食和這三年的稅收都拿出來賑災,也是讓陳建安差點兒氣得跳腳。
要說也是,這晉朝開國也不過四十五年而已,世家恒流抱在一起,哪看得起他們陳家這亂世出來的土皇帝?當年周澤楷被趕出家門便是因為跟陳建安交往過密,才被其他世家警告,甚至給弄成了閹人。俗話說得好,隻有百年的世家,沒有百年的皇室,在那些清高的世家眼中,是瞧不上陳建安這個皇帝的。
朝中如今世家便占了一半,這種雪特殊時期,一個個沒想到怎麼拯救黎明百姓,倒是想著怎麼發國難財!看完了暗衛送來的折子之後,陳建安是氣的睡不著覺。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禦書房,陳建安坐在了椅子上,一看到那桌上擺滿的折子,便是一個頭兩個大。
“明旭啊,快幫朕看看,看看這些個世家的嘴臉!難道黎明百姓在他們心中,便是一文不值麼?”
周澤楷也是心情不佳,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了桌上的奏折看了起來,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跟陳建安一起共同看奏折,每次他看完之後都會把重要的標注出來,剩下的交給陳建安處理,算是一個總秘書的職位。
況且,兩人能有如今的關係,除了當年的情分之外,便是因為周澤楷如今已經是年過三十,卻依舊孤身一人的緣故。
兩人安靜的坐在那裡處理奏折,一旁的太監悄無聲息的端上了糕點和茶水,對於一個皇帝來說,吃早膳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又過了不知多久,啪的一聲,一個奏折直接被陳建安摔在了地上,他此時已經是怒氣衝衝。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些人簡直是欺辱朕!欺辱我們陳家!!!”
一旁的王大喜被嚇得眉毛一跳,趕緊看向依舊坐在那裡的周澤楷,哪怕這麼多年了,他依舊是覺得周公子風姿依舊,如同當年一般。
周澤楷這會兒也放下了手裡的奏折,走上前去將那摔在地上的奏折拿起來,打開看了一眼之後,也皺起了眉頭。
“陛下,這王家確實欺人太甚,竟要求陛下將清芳帝姬嫁於他家小兒子,那王家小兒是個隻會尋花問柳的紈絝子弟,著實配清芳帝姬不上。”
這王家便是世家中極其有能力的一家,如今竟是想要憑著賑災的事情威脅皇帝將清芳帝姬許配於他家小兒子,也未免太無恥了一些。
“明旭,本來今日早朝還想留王家一些麵子,看來是不必了,你之前準備那些消息,全都給朕放出去!!!”
陳建安深覺無力,以前還是皇子的時候,想要跟世家相交,可是當了這皇帝,卻發現,這些世家手未免伸的也太長了……
“是,陛下。”
周澤楷很同意陳建安的做法,對上這些世家,便不能退後,若是退後,就會被這些世家給吞噬掉,他一個人所居住的太極殿,並不僅僅隻是他居住的宮殿,也是為了皇帝陳建安服務的一個暗衛組織,如今這太極殿明麵上已經有八千人左右,私下周澤楷也培養了不少暗探,專門用來調查官員和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