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隨從之所以願意給魔尊通報這事兒,本身就是因為這枚細沙上麵有一點點魔尊的味道。
那味道淡極了,並且不是魔尊常見的法力波動。
那得是和魔尊特彆特彆親近,跟了魔尊得有好幾百年,才會偶爾感覺到的一股子……令人忍不住屈膝下跪,頂禮膜拜的氣息。
“唔……”魔尊看到那枚細沙,極力控製著手上的些微顫抖,拿起了那枚細沙:“叫他進來。”
隨從不疑有他,欠身答應之後默默後退三步,轉身出了房門去傳柳少羽進來,而魔尊手上死死捏著那枚細沙,心裡發慌。
這當然是他植入那批以為自己穿進了一本書的孩子們的東西。
說起那個穿書計劃……
其實,安全起見,魔尊自己都不知道都是些什麼人被穿書了→_→
他做的所有,隻是通過惡念天道從小七那裡偷到的些許空間裂縫的符籙,去旁的世界隨便標記了幾十個一看就心術不正不會長命的凡人,待他們死後那些魂魄會自然而然被他的標記慢慢引到這個世界來,然後他再在魔城將那些魂魄捆縛在箭上,隨便找個方向射出。
射到哪,不負責。
那些魂魄會去奪舍誰,不負責。
反正帶著惡念天道標記的那些魂魄對上返虛期以下的人都不會輸。
反正《大宗師》也不成書,不過是能刺激他們魂魄特定位置讓他們產生特定錯覺的玩意兒而已,他們進入了身體,想把自己想成惡毒配角也行,與世無爭也可,反正魔尊隻負責寫一個條件程序——你把自己想成惡毒配角,那《大宗師》書對你來說就是資源都是男主的,你把自己想成與世無爭的,那總有幾個資源不屬於男主,你會覺得那命定就該是你的。
所以魔尊不知道柳少羽。
但青鴻在天池旁邊一次性收拾了三十多個穿書者的時候,魔尊能感知到自己的……或者準確的說,是那部分天道的法術,被破了。
“你就是柳少羽?”無論心情如何,該接的客還得接。
柳少羽看起來是比在天池之會時要滄桑許多了:“是。”
“你如何知道。”魔尊手上把玩著那枚細沙,“該來尋我?”
柳少羽清冷一笑:“天池之會,晚輩實力不夠沒能衝入前四十名之內,卻也因此撿回了一條命來。”
現在誰都知道了,青鴻道尊親自清查了年輕人裡的前四十名,殺了其中三十多人的事情了。
“所以呢?”
“世人都以為是道尊殺了那三十多個人。”柳少羽沉聲道,“但也隻有腦海中有這樣一枚細沙的人才知道,人是魔尊殺的。”
魔尊冷笑:“何解?天地共主殺人時本座在魔城,難道這也與本座有關?”
“魔尊。”柳少羽一副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和我裝什麼聊齋啊的表情,冷笑道,“道尊和那些人無冤無仇,天池本身溫補無比,晚輩查過了曆史,曆年來的天池之會曾經是有一個公開了自己奪舍身份的人活著從裡頭出來的,也有天地共主十分看重的人因沾染了域外天魔的氣息,進入天池滌除魔氣再平安上來的。”
天池根本不殺人。
那是誰殺的呢?
“您殺的太急了,著急殺人滅口。”柳少羽道,“但越急越出錯,您直接催動我們腦海裡的這枚細沙時,用的法力有一些是屬於魔道的。死了的人不會開口,但您卻沒想到還有人能活著。”
而魔道之內,什麼人配有這麼大的手筆呢?
魔尊。
下頭立著的青年人侃侃而談,不卑不亢,倒讓魔尊多正視了他兩眼:“所以你來做什麼呢?訛詐本座?”
“那麼多人覺得自己穿書,那麼多人去搶了明青琅的法寶,甚至晚輩去找過那個在書裡說是不知名隻說在雲州南邊的山村沒找著明青琅,晚輩便大膽推測,您搞出這麼一攤子事情來,無非是想要殺掉明青琅罷了。”
邵星華對柳少羽更有興趣了:“所以呢”
柳少羽道:“我來求見魔尊,想與魔尊合作,我可以殺了明青琅。”
“條件呢?”
“求魔尊救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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