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以為隻有丹藥麼?
當然不。
柳少羽確定那枚丹藥已經化得影子都不見之後,默默從乾坤袋裡又一掏摸,拿出了一盞油燈,他將油燈點燃,這片刻之間揮發的燈油讓修了至剛至陽功法的柳少羽都微覺不適,但他很快又從乾坤袋裡摸出了一枚丹藥吞下肚去。
丹藥讓柳少羽覺得舒服了許多,再接著,他繼續從乾坤袋之中掏出了好幾麵陣旗,分彆插在了火山口的幾個角落,陣旗之間交相輝映,靈氣流轉,散發出來的氣息漸漸洶湧澎湃起來。
至於那保護著岩漿的肥皂泡,柳少羽根本沒有動它的想法,他隻擱岩漿邊上蹲著,默默思考著魔尊對他的諸多吩咐,就差點根煙了——
“我會把這次事情做成意外。”這是魔尊給這次行動定的基本調子。
“以天地共主印查到的消息來看,明青琅應該是在涇陽城外最大的活火山修煉,涇陽城可是個好地方,星界十八主城,就涇陽城旁邊的空間最為不穩定,想要撕開空間讓域外天魔進去,再容易不過。”這是此次行動的基本條件。
“你此去,一是把陣盤埋下來,毀了火山旁邊的空間,如此,自然有聞著味道就過來的域外天魔來吸引注意力,二便是趁著七靈台主人派來守著明青琅的人去處理域外天魔了,悄悄混進火山去。”這是此次行動的兩個要素。
當時的柳少羽肯定就有疑問了呀:“萬一火山口裡也有人守著呢?”
魔尊失笑:“你以為什麼是太陽呢。”
“太陽?”
“明青琅是此間天地自己孕育出來的太陽。”反正柳少羽也不怕毀了這個世界,魔尊也不忌諱說這個,“七靈台那邊這麼護著他,無非是待他長成後於此間天地合道,天地補完之後,便再無域外天魔之憂。”
而太陽修煉的地方,你以為什麼人都能去?
這是魔尊的解釋:“你放心,除非七靈台主人,否則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在太陽修煉之地久呆。哪怕是你這種修煉了至剛至陽功法的人……暫時去一去也就罷了,一旦呆久了,太陽真火入體,你想怎麼死?”
柳少羽默默放了點心。
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保險:“但……若是七靈台主人親自守著呢?”
魔尊也擔心啊,但魔尊硬是裝作一副老子不慌的樣子:“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引域外天魔進來呢。”
柳少羽:???
魔尊:“七靈台主人想護小太陽長大是一回事,另一邊他也不可能完全放任這片天地真有一角完全被域外天魔攻占,我必讓他保得了這邊保不了那邊。”
柳少羽喉嚨滾了滾,還是憋下去了“他要是保涇陽城就算了,可他要是選擇不保涇陽城保小太陽那可怎麼辦呀”的問題。
此題無解,問就是做什麼事都有風險,你既要魔尊救你已經被那至剛至陽的功法毀了個徹底的身體,那你也要有如果不幸就得為魔尊拋頭顱灑熱血的自覺。
不過萬幸,後來,魔尊收到了來自七靈台的回信,那位**oss表示我會去你家魔道大會現場看熱鬨,柳少羽這顆小心心才終於按了下來。
如此,還剩下的最後一個問題就變成了:“魔尊,萬一我打不過突飛猛進的明青琅呢?”
然後柳少羽就收到了來自魔尊的戲謔眼光。
柳少羽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也尷尬極了,畢竟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承認自己不行都是很羞恥很尷尬的事情,但好在魔尊也就是戲謔那麼一小會兒,也沒太為難柳少羽。
魔尊說:“你也不太需要和明青琅對上。”
事實上,哪怕魔尊已經準備讓域外天魔來吸引守護明青琅的人的注意力,但魔尊也不至於就相信有人守護之後小太陽就能讓大家予取予求絲毫防禦沒有。
“我的計劃,是把整片地方都挪走。”魔尊說,“破開空間吸引域外天魔過來,無非是為了讓守著明青琅的人不能時時刻刻注意他罷了。”
隻要守護者注意力稍微偏上那麼一點兩點,修小太陽同款功法的柳少羽就能神不知鬼不覺進入小太陽修煉的火山,再接著在惡念天道的幫助下悄悄咪咪用陣法挪走整片岩漿連帶岩漿裡麵的小可愛。
至於移到哪……
到哪不行呀,隻要七靈台找不到都OK。
於是乎,柳少羽冷眼看著那插下去時還沒多大的陣旗迅速吸足了靈氣,構建出的陣法也漸漸開始散發出強大的光,這時岩漿裡頭仍然毫無反應。
也不應該有反應。
畢竟這隻是在一個很大的範圍內鎖死空間又不是鎖靈氣,正常人都不應該有反應。
“隻要陣法成了,你就不用擔心了。”這是魔尊給柳少羽說的,“直接挪走就行。”
回憶著魔尊的教導,柳少羽在幾個陣旗上頭的靈氣最終合攏的瞬間掐出了一個法訣,旋即天旋地轉,整片空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對柳少羽來說固然是沒什麼感覺,但在外頭陪那些域外天魔玩的小二大驚失色。
容兒消失沒有這個不好說,但自己和丟進去的那根羽毛失去了聯係。
小二生怕自家這孫子輩的唯一小可愛出點什麼問題導致完全沒法子給弟弟交代,也不敢再多拖延了,一反手將那玉如意收起來,身形一晃變成了三足金烏原型,三足金烏迎風變大直接成了一團巨大的火球,火球迎著太陽直接來了相當威嚴的一聲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