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錢更是直接道:“既然這樣, 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讓人把他請出去了。“
雖然嘴上說“請”,但一招手, 叫來幾個保安,二話不說就把馮德慶架了起來。
不顧她的掙紮和呼喊,直接帶出宴會廳去。
“你們乾什麼?乾什麼!我可是馮雙的爸爸!放開我!”
見保安並不理會她, 又轉頭抬高聲音。
“孫雪梅!孫雪梅!你還愣著乾什麼?快攔住他們啊。”
孫雪梅有些心軟, 開口想要阻攔, 但剛起了個頭, 便被秦雙攔住。
“媽,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聞言, 她著急地看了看馮德慶,又看了看秦雙,最後還是沒有再開口。
本來熱鬨的宴會,經此一鬨, 氣氛漸漸淡了下來。
今天馮德慶的突然出現,出乎秦雙的預料。
她無心繼續留在這兒慶祝,等人趕走後, 和老板打了一聲招呼, 帶著孫雪梅迅速離開。
回家的路上,孫雪梅更是一臉擔憂。
“你爸怎麼突然回來了?這都這麼多年,他回來乾什麼?”
“還能乾什麼?”秦雙直接道:“難道還能回來照顧我們幾人嗎?”
聽見這個回答,孫雪梅安靜了下來。
馮德慶是什麼樣的人, 她心裡最清楚。
當初嫌棄家裡窮,還嫌棄她這個妻子醜陋,便借著工作的機會,在外麵找了一個女人。
更準確的說, 就是小三。
尤其是這幾年,雖然他們沒有結婚,但馮德慶對家裡的情況不聞不問,也從來沒有往家裡寄過一分錢。
可以說,這兩個孩子是她一個人拉扯長大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馮德慶還會有回來的一天。
孫雪梅她對於自己丈夫的感情有些複雜。
當初自己模樣醜陋,將近三十也沒有一個男人喜歡。
她一直感激馮德慶能和自己結婚,所以麵對他的時候,一直把自己的姿態擺得很低。
後來就算知道馮德慶在外麵找了其他女人,她也並未去鬨過事。
要是這次,他真的打算回來的話,她或許也不會阻攔。
秦雙一眼便看出她心中所想,心頭往下沉了沉。
“媽,你真的相信我爸會浪子回頭嗎?她這次回來,隻不過是為了錢罷了。如果我們家和以前一樣一貧如洗,相信他連看都不會看我們一眼。”
剛才馮德慶在宴會廳中所說的那番話,秦雙已經把他的目的看得清清楚楚。
孫雪梅卻有些猶豫。
“可他畢竟是你爸啊。”
“我沒有這樣的爸爸。”秦雙直接回答。
說著,轉頭朝孫雪梅看去,語氣十分認真嚴肅。
“媽,如果你想離婚的話,我舉雙手支持,相信我哥也會和我一樣。”
“離婚?!”
孫雪梅卻像是被這兩個字嚇了一跳,著急擺手。
“怎麼能離婚呢?咱們村可沒有幾個離婚的,那些離婚了的女人,個個孤獨終老,一個比一個慘。而且這時候離婚,會被人笑話的。“
曉嵐村環境閉塞,思想守舊,總有不少村民茶前飯後聚在一起,議論彆人家的私事,嘲諷這家,笑話那家。
村裡多少人,一輩子都為了彆人的看法活著。
但秦雙不是。
彆人怎麼看她,怎麼看這個家,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自己過得好才最重要。
“難道這幾年來,你還沒有習慣嗎?要笑就讓他們笑去。為了彆人的一句評價,而讓自己一生受苦,這值得嗎?”秦雙道。
聽見這番話,孫雪梅安靜了。
她知道自己這幾十年來過得有多苦,現在苦日子好不容易熬到頭,看到了未來的希望,要是因此在跌入穀底,她肯定是不情願的。
可她從骨子裡就是一個保守的人。
心裡對馮德慶莫名其妙的愧疚感,離婚在她看來,始終是一個驚世駭俗的舉動。
見她在認真思索這件事,秦雙便沒有再催促,說話點到為止。
要是孫雪梅真的想要把生活過好,應該知道怎麼權衡利弊。
車輛停在曉嵐村口,兩人下了車,快步往湖邊走。
遠遠低,家裡燈光大亮。
剛開始秦雙還以為是馮劭回來了,可走過去,發現大門的鎖竟然被人撬開了。
客廳中,剛才被嫁出宴會廳的馮德慶正大喇喇地坐在沙發上,四肢伸展,霸占了整個沙發,向後靠在椅背上。
一邊零食一邊看電視,桌上還倒著兩瓶喝光的啤酒。
空氣中都是酒味。
看到眼前這個畫麵,秦雙立即皺眉,立即沉下臉。
“誰準你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