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還以為是被國旗染紅的。
又或者這國旗,就是被這麼染紅的。
“一輩子不能再踏上賽場,對我來說是最痛苦的事。”
上一世,她也在比賽中重傷臥床,高位截癱,甚至連站立都做不到。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接受係統不公平的條約。
每一次穿越,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
而且就算真的實現了夢想,最終也隻是夢一場,並不能帶回什麼。
可是有些東西,比站上賽場更加重要。
“隻是我這一趟,是不是白來了?”
“不算白來。”男人道:“我之前應該沒有告訴過你,你穿越到的是什麼世界把?”
“不是數據模擬的虛幻世界嗎?”
“再完美的模擬器,也完不成如此精妙的演算。”
聽到這兒,秦雙心裡有了一個猜測:“你該不會是想說,這些都是真的?”
“你目前所處的時空,是在你真實世界的七十三年前。”
“不可能。”秦雙立即皺眉,迅速反駁:“我根本不知道還有這段曆史!也從來沒有聽其他人提起過。”
雖然在原來的世界,她學習的是平衡木,很少接觸短道速滑。
但如果大家都是國家隊,那她應該多多少少會聽說一些消息,更彆說是這麼重要的事。
“曆史中從來不會有人記住第二名的名字。”男人道。
他繼續道:“2001年,國際短道速滑被B國統治,連續超過五年。直到2006年,被Z國選手終結,此後,國家對於短道速滑的扶持力度加大,並且在民眾中掀起一股熱潮,不少天才學子湧現。之後的兩三年達到巔峰,橫掃所有國家比賽。接下來的幾十年中,Z國在短道速滑上的比賽一直不俗,每年都能獲得獎項。”
秦雙啞然,在原來那個世界的時候,她確實清楚,Z國的短道速滑表現一直不錯。
所以剛來到這裡的時候,看見這個項目如此蕭條,不受歡迎,覺得十分詫異,而且根本就沒有把兩者聯係起來。
“那後來呢?”
男人:“後來怎麼樣,那就要看你的選擇了。”
“你不帶我離開嗎?”
“你想回到病床上,繼續過著喝水吃飯,如廁擦身,都要靠彆人,一輩子隻能透著窗戶看世界的生活?”
想起那段生不如死的時光,秦雙慢慢皺起眉。
男人繼續道:“這裡就是你的第二人生,好好享受吧,按照你的意誌來做選擇,就不會有錯。”
“如果我做了錯誤的選擇呢?”
以前她以為這個世界是虛幻,無論自己做什麼,都不會影響什麼。
可現在不同。
這些都是真實發生的。
男人笑了一下,隻是聲音笑出聲,臉上卻還是沒有任何表情,目光冷清,簡直像是穿上了一副不會動的皮囊。
“會有懲罰。”
“什麼懲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勉強扯了扯嘴角,終於露出一個表情,雖然五官清雋漂亮,卻怎麼看怎麼詭異。
“不能提前告訴我?比如你之前給我的錦囊,還能再給我一個。”秦雙道。
男人歪了歪頭,表情還是一樣詭異地看著她。
語氣卻稱得上親和:“那是我給你的特殊關照,沒有第二次了。”
——
在秦雙進醫院的第三天,宋媛請來的醫生也到了,給秦雙仔細檢查之後,得出了和之前相同的結論。
國家隊最有天賦,也最有希望獲獎的選手,可能會因此永絕賽場,所有人出離憤怒了。
同時,蘇皎月和國家隊,聯合Z國國家體育局,立即對馮雙以故意傷害罪提起了訴訟。
當時在場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三人在摔出跑道,已經停止之後,還故意對著秦雙蹬踹了兩下,致使她受傷。
這麼多人看著,那麼多現場攝像機,都將這一幕清晰地拍攝了下來。
馮雙幾乎沒有任何反駁的機會。
在整個訴訟的過程中,秦雙除了出席過一次法庭之外,其餘時間都在醫院養傷。
法庭上,馮雙有些恍惚,對於律師所說的一些沒有進行反駁,似乎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但是在事後,蘇皎月告訴她。
在剛剛提起訴訟的時候,馮雙第一時間請求了B國體育局的保護,但對方根本沒有幫忙,而是直接把她舍棄了。
甚至在他們發出的公告中,將馮雙稱為“來自其他國家的選手”。
從一開始,B國就沒有把她當做自己人。
贏了,就是他們挖到的寶藏。
輸了,就是其他國家派來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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