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嘛,哪家王府的人會對幾個三品官家的女眷這般殷勤照顧的,這明顯就是有深意的。
“噓噓噓!”黎渃趕忙捂住她嘴巴,說謊的話這場麵也不太好圓,何況她腦子一時也繞不了那麼多彎彎繞繞,就隻低聲囑咐秦語冰:“我爹娘都且還不知道呢,你先不要亂說,省得壞我姐姐的名聲。”
秦語冰恍然大悟,當時就一個念頭——
咦?我跟潯姐姐關係這麼好,那以後不等於是信王殿下的半個小姨子?這就多了去的機會出來蹭吃蹭喝蹭玩了?
雲裡霧裡的就隻顧著扒拉心裡的小算盤了,還哪管彆的,美滋滋的就隻點頭:“嗯嗯嗯,我不說。”
而大門口這裡,黎潯被姬珩一把拽到馬後,頭暈眼花的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覺得腰上一緊,姬珩的另一隻手臂已經繞過她腰際將她身子緊緊箍住了。
他掌下的力道又穩又足,黎潯頃刻就有種被他完全控製的錯覺。
她其實不喜歡那種被人完全掌控的感覺,心裡本能的抵觸,但又因為這人是姬珩,太熟悉了,也很明白他不是敵人,於是於瞬間的芥蒂過後心弦便猛地一鬆。
這一來一去的情緒變動其實隻在一瞬間,還沒等她理順了思緒……
總之姬珩把她硬扯過來,借著戰馬一遮就當即埋頭吻下來。
黎潯本來被他突如其來的一拽就嚇一跳,再被他迎麵一堵,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而這一驚慌晃神的工夫,姬珩已經撬開她齒關,攻城略地。
站在旁邊不遠處的戰風心裡罵了一聲娘,麵紅耳赤的立刻背轉身去。
雖然是借著夜色遮掩,可這到底也是在大街上。
黎潯再度緩過一口氣來,當真是驚慌失措,整個人都嚇傻了。
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伸手去推姬珩。
然則姬珩那力道本就是她抗衡不過的,如今緊張過度再這麼一忘了喘氣兒腦子就越發遲鈍起來,甚至整個身子都跟著有點發軟,完全落在他掌心裡。
彆說反抗,站都站不穩了。
縱然兩人之間的關係再親密,她也沒想過他敢在大街上就這樣……
唇舌糾纏的感覺完全被腦子裡一聲一聲炸起的驚雷給蓋過了。
黎潯從來就沒有覺得她有這麼樣的做賊心虛過,一邊應付姬珩防他逾矩太過,一邊眼神慌亂的四下亂瞄。
好在是——
他倆擠在姬珩那戰馬和身後牆壁的夾縫裡,空間本就狹小,再加上姬珩那些隨從都很本分老實,一開始就礙於身份沒有站著離他太近的,這會兒當是沒人能看見他們這究竟是在做什麼。
她這邊心跳如擂鼓,也從來沒覺得時間有這般混亂難熬的。
慌慌亂亂間,忽聽得姬珩一聲悶笑。
隨後,終於稍稍直起身子,放過了她。
唇齒間都是他的氣息,黎潯還有些驚魂未定,莫名其妙的循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
卻見他手掌不知何時正壓在她胸口。
一聲一聲,她自己都能聽見她心跳撞擊在他掌心裡的那種誇張的聲響。
於是——
頃刻領悟他這笑原也是不懷好意的。
麵紅耳赤的趕忙將他爪子拍開,明明衣襟沒亂,她也還是下意識的又攏了攏。
姬珩卻看笑話不嫌事兒大,饜足的咧著嘴打趣兒:“至於嚇成這樣?聽這動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本王是有多傾心,以至於欣喜若狂呢。”
黎潯才不會拿這個跟他鬥嘴,隻強撐著麵子剜了他一眼。
姬珩知道她心裡正惱,但素來知道她脾氣,再惱也不會在人前鬨開,於是看她逆來順受的樣子就更是心情愉悅。
他舔了舔唇,又拿手指將黎潯唇上沾染的濕氣抹掉,才又是繼續散漫說道:“得虧是你方才折回來了,也算你有良心了。方才前一刻本王就在想,今天你若是敢就直接進門去,轉頭我便繞去你家後巷翻牆進去……”
黎潯:“……”
她本來正欲伸手去撫他前襟上的一點褶皺,聞言,直接一拳懟過去。
黑著臉,轉身頭也不回的直接進門去了。
姬珩此刻心情正好,難得是素來冷漠的眸子深處都帶了點兒可以稱之為絢爛的笑意,也沒再攔她,等她進門之後就笑吟吟的重新翻上馬背:“回府。”
黎潯轉身提醒他的那一句,自不單是指的今夜叫他回府的路上小心些,今天獵場上的事顯然就是懷王府和東宮的風波暗湧,她能因此而聯想到身在局中的他,並且開始擔心他的安危……
哪怕隻是一兩句話的提醒,他都甘之如飴,心滿意足。
等信王府的人離開之後,一直伏在地上的那個看門小廝才慢悠悠的爬起來。
他方才一直趴在地上沒敢抬頭,就隻看見幾雙腳在眼前走動,雖是知道家裡二小姐和信王殿下站得似乎有點近了,不過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也不敢胡亂揣測,更怕說錯了話惹禍上身,便把嘴巴牢牢閉緊了。
這夜因為秦語冰在黎家留宿,黎渃就沒帶她來靜水軒和黎潯擠,倆人睡在二院那邊她自己的屋子裡。
秦語冰徹夜未歸,秦夫人自是不放心的,次日一早親自來接人,更是帶來了一個對所有女子而言都堪稱恐怖的消息:“駱家的二小姐滾落山坡,腿受了傷,眾人尋了一夜,將近天亮才找著,人倒是還好,並無性命之憂,可……和一個護衛在一起呆了大半夜,這……”
如此一來,不僅是駱霺,整個駱家所有姑娘的名聲都算是徹底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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