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歸虛君覺得可能,那我也這麼覺得。”
柳惜南立刻改口,貪癡地看著他。
葉淩江心裡很開心,即便無法追查到這些,也沒什麼關係了。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這征天令他本也就不打算用在其他方麵,就當本來就沒有吧。
情報樓的實力毋容置疑,中境的帝後的往日私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更彆說其他事情。
由此可見,“隱”中人個個都是厲害角色,不是一般邪教歪道所能比擬的,不知道這個組織一開始是如何建立起來的,總應該有一個人先開始吧,然後再將這些人管住,可聽起來就好像沒有任何上司,隻有一個發令收令的人。
那這個人……或許是關鍵人物。
柳惜南又道:“即便他們互相也都不知道對方是誰,但聽說曾經出過那麼一個背叛的人,最後被分屍亂葬崗喂狗了,好像裡頭的每一個人都動了手,一人一刀。”
看來薑容盈便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若是不把握好這個機會,恐怕……楚雲川會很危險。
還得趕緊讓阿劍把封印兩方結界的方法托出。
他悄悄看去,那永遠波瀾不驚的臉似玉無暇。
好像在想些什麼。
奇怪,他乾嘛要關心他個“東境驕子”?
楚雲川這種“大人物”,當然不需要他這“小嘍囉”關心,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
“不過,歸虛君是要等那奴才來嗎?”
“快彆站著了,多累,來,這裡位置空蕩。”柳惜南拍了拍空曠的吊床,媚眼如絲,示意他也坐上來。
葉淩江感到一股惡寒,僅僅隻是讓坐著,也有種神聖被玷汙之感。
但他也不好說什麼。
歸虛君性格溫和,不拂人臉麵,接受好意。
“多謝。樓主真是有雅致,在房中設了這麼多有趣的玩意兒。”
他看了一眼四處,除了這張偌大的吊床,還有些一般人看不明白的器具,但看起來都很新穎,不知有何用處。
柳惜南坐直,忽然朝向他那湊近,低聲道:“你想玩嗎?”
雖無惡意,但對於他靠得那麼近,風憐寧還是有些不適,卻沒有太大的拒絕意思,隻是稍稍挪遠了一些。
“樓主何意?”
“我的意思是,這些都是能讓人心情愉悅的東西,既然你也覺著是會有趣,那不想玩玩看嗎?”
風憐寧若有所思地點頭,這位柳樓主還真是熱情,不過見過幾麵,卻已三番兩次邀請自己。
“在下這般年歲,已是童心泯然,看看即可,玩……怕是有**份,恐遭各位嘁笑。”
柳惜南笑意盎然,眼神都開始飄渺起來,語氣也變得曖昧:“那便在你有空來時,我們私下一起玩,我自是不會笑你的。”
歸虛君點點頭,認真回應:“嗯,盛情難卻。”
葉淩江一掌拍在額上。
天啦嚕。
楚雲川輕笑了一聲。
柳惜南見一旁的電燈泡們乾站著,也不符合他身為情報樓樓主的氣度,遂打了個招呼,讓楚雲川和葉淩江也坐下,不過不是床上,而是桌邊。
沒過多久,門外便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
許是東西太多,抽不出手來敲門。
那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像是近期發聲過度導致的。
“樓主。”
“進來。”
看來時常進出,無需多言。
那人用手肘頂門而入,忽然看見那麼多人,明顯頓了一下,卻又十分自然地低下頭,將手中托著的盤子放在了桌上,然後將門合上。
看他的樣子,就是一個十分普通的仆人,穿的也不如那些弟子們溫暖,隻是很簡樸的粗布衫,個子不高,年紀不大。
他謙卑地伏下身。
“您要的東西都在這了,樓主可有其他吩咐。”
葉淩江一看。
皮質鞭子,新白燭,未開封的藥油罐子,奇形怪狀的夾子等……
楚雲川坐得端正,並不關心這些,隻觀察著那人的臉。
可惜低得太深,看不太清。但從皮膚來看,細嫩光滑,白皙柔軟的樣子。
北境雖無烈日,皮膚是要比其他地方的人更白一些,可寒風獵獵,應當容易乾裂起皮,看樣子這人過得還挺滋潤。
而且,從他一進門,這一片空氣裡就全是桃木的味道。
“做得好,乖孩子,你過來。”
柳惜南招了招手。
那個叫段秋的似乎有些僵化,但很快就聽從了命令,走上前去。
柳惜南礙著風憐寧在此,並未做出太出格的動作來,隻托住他的下巴。
“這位想見你,有什麼要求一定照做,好好服侍。”
“是。”他未抬頭,隻轉向風憐寧,“這位公子,您需要我做什麼?”
“隻是有些東西需要確認,不必太拘束,”風憐寧柔聲道,“你走近一些。”
那人便乖乖向前兩步。
“把手給我。”
段秋聽話地伸過手。
沒有繭子。
細皮嫩肉,不像一般修煉之人。
“這是什麼?”
段秋手上有幾片發紅的斑記。
他低頭看去風憐寧所指的地方,抿了抿嘴。
“回這位公子,是燙傷,奴才是在廚房給樓主熬湯,不小心被火傷到。”
風憐寧多摸了幾下他的手臂與腕,發現他似乎是個不會用刀劍的普通人,而且沒什麼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