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虛君來了?”
風憐寧看到地上半跪的男人,光著身子,將頭戕地,兩條長眉便緊挨了一起。
“樓主若是有事,我們便晚點再來。”
柳惜南現在好像不想怎麼保持形象了,一腳便踹開那人,走到風憐寧麵前。
“他的事怎麼比得上你的呢?”他掃了一眼,將目光落在葉淩江臉上,“看來歸虛君與昭夜君的徒弟真是很要好,他沒跟著自己的師尊,整天卻和你走得那麼近,怪不得現在的人都說東境的傳聞十有八/九可能都是假的。”
上回還以為他和他師尊有一腿,沒想到啊……
柳惜南將手抬起至風憐寧臉邊,又停了停,隨即又放了下來。
他看向門外。
“你們來的還真是湊巧,都趕在一塊兒了。”
葉淩江剛剛第一次無比迫切地希望楚雲川趕緊出現,而一回頭,他就在身後。
楚雲川走了進來,看見地上那個人,沒什麼表情。
身旁的林墨微礙著他們在,也沒有發脾氣。
“不早了,你讓此人先退下吧。”
柳惜南看著林墨微,聲線嚴厲。
“還不快滾回那間房裡?沒聽見林樓主讓你退下嗎?”
嶽賢不敢動作太大。
“是,是……”
“你們請便,我還需帶這狗奴才去裡麵懲治一番。”
他將自己的折扇插在腰間,嚴肅地像是要殺人。
葉淩江也不指望他做什麼了。
他們守在情報樓裡外,隻要那人來,便是插翅難飛。
風憐寧對他們道:“我們該如何做?”
不待其他人開口,葉淩江便搶先一步。
“我們四人,我腳力最差,無論在哪應該都追不上他,所以我準備爬上主樓上方,觀察四周動靜,那人要是來了,我便第一時間告訴你們,最好就將他圍在這裡麵。”
“嗯。”
楚雲川居然回了一句。
葉淩江看他站在那兒,如仙如神,都不知他有沒有聽自己的,仿佛剛剛隻是錯覺。
“到時候師尊與風大哥在外追他,林樓主就在他經常逃去的方向等著,也就是廂院北牆。”
楚雲川馬上看向他。
“風大哥?”
林墨微有些詫異。
“是我要他這麼叫的。”
風憐寧沒有在意,繼續問道:“那現在就布局?”
“為了萬無一失,立刻。”
葉淩江毫不馬虎,先從外麵踏空上了樹椏,然後從那輕行上情報樓的頂部,好在林木繁茂,有許多可以替他遮身的東西。
風憐寧楚雲川各自都找了一個離這不遠又隱蔽的躲藏點,而林墨微已經遠去,在他們的廂房裡等待動靜。
……
“啊,啊——”
“還叫?”柳惜南將竹尺用力一抽,斷了。
他直接隨手一扔到地上。
嶽賢的身上已經被打出數十條血痕,雙手被捆在一起。柳惜南猛地將他頭發拉起,狠狠一甩,撞在床腳。
“廢物東西!”
他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整個人就氣血翻湧。
柳惜南額上青筋暴起,似是忍了很久,突然又踹了嶽賢一腳。
嶽賢忍著不敢再叫。
段秋……
要是段秋現在在就好了。
非要說在這蹲什麼賊,他現在狂躁不已,而對嶽賢隻能感到惡心。
柳惜南捏著桌上的布,手背上的關節極其凸出。
想當初這賤骨頭不過就是勾欄裡的一個小倌,不知道被人操過多少回了,把他贖回來也不過是看他可憐,聽人說一天接十客都不滿足,他就想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能讓他求著停下,沒想到跟他想的不一樣,還挺緊致的,也就多乾了不少日子。
這樣的人,終該是會死在床上的。
“給我老實待著。”
柳惜南開了房門,往外走去。
夜過子時,外麵已經沒有多少走動的弟子了,葉淩江本看到好幾個往這方向走的人,他剛想往前走幾步看得更清楚,最後那些人卻都隻是去了其他地方。
以為不出一個時辰,肯定就能看見賊來,可是等到五更天,居然連個鬼影都沒見著。
超出這個時辰,就基本不可能再來了。
葉淩江躍下,低喊了他們一聲。
一黑一白的身影像兩道光閃過,就到了他的麵前。
“看來是我失策了,也許,都搞錯了。”
葉淩江有些頭疼,被吹了一夜冷風,在房頂蹲了一夜,身子也有些僵硬。
他有些愧疚,讓他們這樣陪自己胡鬨了一夜。
畢竟他們都是有身份的金貴人。
風憐寧安慰道:“不是今日,也有可能是明日。不必著急。”
楚雲川:“你們回去歇息吧,林樓主就麻煩歸虛君去告知一聲了。”
“不用了。”
柳惜南突然從裡麵走出。
“這小子已經猜對了。”
幾人立刻轉頭看他,隻見他一臉凝重。
“情報樓的窺天鏡,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