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之勞。”
“一年委任金?”更加得寸進尺。
“錢財乃身外之物。”
這麼好說話?
葉淩江興奮道:“真的假的?”
楚雲川:“隻要做得到。”
如果真能把他救回去,以離淵的規矩,賞罰分明,確實該重賞才是。
“隻要做得到,什麼都行?那我要你陪我睡都行?”
葉淩江開了個玩笑。
那聲音就在耳邊傳來,背上的人一言不發,好像忽然靜了下來。
葉淩江其實沒有發覺,但立刻浮現起之前的那些畫麵,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胡話,想給自己一嘴巴子。
睡在一起,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見怪見怪,我就是怕你無聊,所以逗逗你。”
“我真不想睡你,以前那都是誤會。”
他尷尬地自言自語,好在自己是背對著楚雲川,要不然多難為情,楚雲川也奇怪,一點反應都沒有,平時肯定是“不知羞恥”、“貽笑大方”能說的都說了,現在罵也不罵,難道真睡過去了?
葉淩江悄悄轉回頭,本想看看他怎麼了,卻發現一雙眼睛正對著自己,卻看到自己也在看他的時候立刻移開了。
他沒睡著……
他立刻轉回頭,假裝無事發生。
心裡卻有點緊張。
跳得很快。
為什麼,腦子裡卻老是浮現那些夢境?
葉淩江搖搖頭,想要把那些都甩出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葉淩江才想起重要的事來,再度打破尷尬的局麵。
“那個……你找到幾商了嗎?”
“他已不知蹤跡。”從他沉悶的聲線中聽得出來他還是有些生氣。
葉淩江想,楚雲川這會兒中了毒,人虛弱也不會再那麼強硬,或許能聽得進去。
“規矩固然要守,可是每個人也需要自由,否則活著就和被囚禁沒區彆了。隻要他們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就不該那麼苛刻不是嗎?”
“一把劍連主人命令都不聽,就已經是違逆。該賞便賞,該罰絕不手軟,本來我隻會讓他在‘劍之境’思過幾日,可現在他刺傷秦大小姐,此事絕不可姑息,他最好彆再捅出什麼亂子,否則……”
“你不覺得事有蹊蹺嗎?”葉淩江越想越不對勁,“縱然幾商慌忙而逃,可他怎會慌到刺傷彆人?我聽說當時有許多人在秦大小姐住所附近,他都一一避過,沒有其他人再受傷。”
“那些人已將行凶之劍的模樣描述於我,說法不一但大致相同,難道我會不知?當時許多人在場,親眼看見劍傷人,即便是誤傷,也是他惹出的禍,罪責難逃,我也不例外。”楚雲川說話依舊不開情麵,說話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弱。
葉淩江受不了他,腳步走得越來越快:“事情隻是表麵,還未深入了解,也未確認,不要總是說什麼罰罰罰的,不然他做你的劍得要多傷心?”
“他塵封無儘海底千年,既被我尋得,又認我為主,便是我與他的機緣,我未強迫他,他也不可能再找到更合適人選,有何可傷心的?”
葉淩江打從心底翻了個白眼,敷衍附和:“嗯嗯嗯對對對是是是沒錯沒錯當然當然。”
突然,有什麼東西閃到麵前,停於腳下。
是阿劍!
葉淩江才發現,他們已經在掉落的位置底下了,現在隻能靠飛出去,幾商不見,而楚雲川又無多少靈力可用,隻能靠阿劍了。
葉淩江伸手撫他:“抱歉,你才遭遇這麼多,還要你幫我們上去。”
經過毒液的蝕磨,阿劍的軀體比之前更加破爛了許多,葉淩江有些不舍,平時他都不願讓自己踩著飛,現在卻主動出來幫他們。看來他剛剛一直在楚雲川身側,聽他們所言。
劍有劍靈,有情有義有感覺,當然會快樂,也會傷心的吧?隻有楚雲川這種冷情冷心的人才會覺得無關重要。
腳下的木劍堅定而平穩,葉淩江不想辜負他的好意,再說了現在逃命要緊,不是浪費時間去猶豫的時候,他趕緊踩上劍,立刻覺得腳下沉了幾寸,似乎載他們有那麼點吃力。
可是隻頓了一會兒,很快又升了上來,往上而飛去。
“我們馬上就要出去了,你若是痛、困,都要再忍一忍,”葉淩江隱約看到上麵有些光亮了,心中頓時放鬆許多,“這一回是我連累了你,我不用你賞我什麼,我隻希望你能查清秦大小姐一事,也對幾商不要再那麼嚴厲。”
答應或不答應,都應該吱個聲。
可是,身後的人卻沒回應他。
“師尊?”
葉淩江側過頭,看見楚雲川靠在他的肩上沉睡著,他的雙唇已然泛紫,整張臉都有些過白。
“楚雲川,你彆睡,我們馬上就要出去了!”
劍飛出墓穴,雨卻還在下著,越來越狂,將他身上的血衝刷的越來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