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一條條繃帶被一圈圈地拿下,越到深處,染的越紅,但傷口似乎都開始結痂,已經不會血流不止了。
那最裡麵的地方卻因為如此而跟疤粘在了一起,若是直接扯下,傷口或許又會裂開。風憐寧邊在粘連處塗抹藥物,邊慢慢地弄開,極其有耐心。
長湘在一邊一會兒皺著眉頭癟著嘴要看又不敢看的,一會兒又露出憐惜的表情故作深沉歎氣,葉淩江都快被他笑死了,直到最後,脖頸上的纏布被拿下,他又開始管不住嘴了。
“你脖子上有個洞啊!”
也難怪他會震驚。
尋常人這樣,可能早就死了。
葉淩江明顯感到那個地方,已經沒了蠱蟲蠕動的癢狀了。
“沒到動脈,死不了。話說回來,你好歹也是你師叔帶大的,怎麼感覺什麼也沒見過似的?”他個受害者都感覺沒什麼了不得的,一個學醫之人竟然老是大呼小叫的。
“你才沒見識呢!”長湘氣得跳腳。
風憐寧接道:“他年紀尚小,我從來都不讓他看那些太凶殘的場景,也就讓他替人醫醫一些小傷小痛,他師尊臨終前托付過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他。”
“師叔,我已經長大了,不是什麼小孩子,師兄們能做的,我也可以啊!你就教教我嘛,多帶我去看看——”
“等時機成熟,自然會教你許多,現在,你好好坐著彆說話,傷者最怕周遭吵鬨,無法好好休息,影響傷口愈合,雖然醒著,但也需要靜心寧神。”
風憐寧說話雖和煦溫雅,但語氣卻是對晚輩該有的嚴厲,不怒而威說的就是這般如此。
“哦……”長湘馬上乖乖地坐著,捏著自己的衣角委委屈屈的。
葉淩江看著風憐寧為自己纏新繃帶,不禁抬頭問出心中疑問:“風兄為何都不問我事情緣由,如何發生?”
“你是個口直心快的人,若想說便說了,想來或許有其他難言之隱。”
知我者,歸虛君也。
葉淩江微微張口,卻不知該如何對他說。
他知道自己的徒弟是怎麼死的嗎?
若他也覺得是楚雲川下的手,斷不可能救他,所以,要麼是不知情,要麼就是知道真相,可若知道真相,椿精又怎會這麼多年還認為是楚雲川所為……
看來還是需要找其他人再多了解了解情況。
葉淩江將老司機的目光投向一邊跟師叔問這問那不亦樂乎還傻笑的長湘,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全新包紮的木乃伊在一刻鐘後出現,葉淩江滿意(不)地翻了翻手心手背,跟他剛穿越過來那會兒簡直有的一拚。他都覺得估計是楚雲川跟自己這副身軀八字不合,哪裡都衝,還是自己命夠硬,不然早就完球,這不,正主不就是被克死了嗎……
不過,一想到他救了自己,他也無力再在心中想著這些玩笑了。
“我師尊大概需要多久才能醒來?”
風憐寧一邊收拾著他那些臟染的繃帶,一邊答道:“常人需看天命,他,大約三天之內。”
“這麼強?”
“他修行百餘年,身上常有結界覆體,不易被刀劍所傷,自愈之力也比常人快上許多,若不是因為毒的原因,那一劍都不至於讓他皺一下眉頭。”
“那毒是什麼毒?這般厲害。”葉淩江想試探歸虛君是否已有眉目,知曉此毒來源。
“看起來是消失已久的毒,我並未見過。”
葉淩江放心了,這樣他應該還查不到左氏之上。
“你且多休息,我便先離開了。”
“等等。”葉淩江喊住他,走到他麵前,拿起他的手,又翻翻他的手臂,光潔無比。
“你對我師叔做什麼!不知羞恥!”
看來沒有沾上什麼不好的。
葉淩江對風憐寧嘻嘻笑了起來:“就是太久沒見有點想你。對了,你讓他留下來陪我聊幾句吧,睡了一天精神的很,沒人陪著我會很無聊的,我們年紀相仿,肯定有很多話聊。”
“哈?誰跟你有很多話聊,我要跟師叔回去的!要我陪你?做夢吧!”長湘想也沒想就喊道。
“你留下陪他,來者是客,有什麼需求儘量滿足。”
“多謝啦,風兄~”葉淩江朝他的背影揮揮手。
等風憐寧走遠,他看向一邊氣呼呼瞪著他的長湘:“你還想不想知道我們離淵的事兒了?”
長湘不情願地看了他一眼,無奈地坐了下來,然後彆彆扭扭卻又很誠實地點了點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