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孝弘有個位高權重者都會有的毛病。
他不喜歡彆人在自己麵前顯得有自信,覺得能夠掌握自己,覺得能夠左右自己的想法。那些個元老大臣是這樣,這些個後宮妃子也是如此,所以他要讓孫冰露知道,想要孩子,想要成為後宮翹楚,得清楚自己能不能吃得消,有沒有這個本事。
啟祥宮內,孫冰露已經連哭帶叫大半夜了,這寵幸她恐怕是無福消受,到後麵她幾乎已經是求饒了,皇上還是沒放輕動作。
“聽說你今早去蕭妃那請安了?”他平靜地就像在一個人解決自己的**。
“回……皇上的話,那是臣妾應儘的份內事……啊!太快了,臣妾實在是……”她轉過頭來,緊鎖眉頭,麵色潮紅,半吐舌頭。
“我說了,頭彆轉過來,”應孝弘不願看見她的臉,隻把她當做另一人,“不這樣,貴人又怎麼能懷得上朕的孩子呢?”
孫冰露覺得,這一次甚至比上一次還要疼,還要激烈,心裡是又驚又喜,這說明皇上是喜歡自己的,有多用力,就有多在意。
隻是皇上似乎是個急性子,一開始根本沒有任何前戲,就被硬生生地扒了衣服做了許久,火燒火燎地乾澀疼,而每一次又都攻到儘頭,任她再怎麼撐著胳膊,都差點被撞下床。
她一邊快要死在床上,一邊又在心中打著如意算盤。聽說李將軍是皇上的心腹之人,若是能跟他有些聯係,或許皇上會更重視自己……李將軍這個年紀都還未娶妻,說不定隻要對症下藥,讓他成為自己人便易如反掌……
“你覺得,蕭妃若是長久無法侍奉,該待如何?”
孫冰露的腦子被攪成一團渾水,斷了思緒,沒想明白便哀喘道:“臣妾——臣妾能替蕭妃一直侍奉皇上!啊——”
應孝弘沉下眼神光:“其他小主今日請安回去之後,皆為蕭妃誦經祈福,望她早日病好,你倒好,還想取而代之——”
身前的人一下子清醒了,惶恐道:“不是,皇上……臣妾是說,若是蕭妃娘娘心神勞累,臣妾願意分擔……”
應孝弘在她狂叫中爆發,一用力將她頂下床,孫冰露滾下床後,像是已經半死不活。
他理好衣裳,走出殿外,黃公公迎上來靜候吩咐。
“貴人心腸歹毒,竟盼著蕭妃病久不起,朕實感心寒。即今日起,廢除位分,降為庶人,打入冷宮、閉門思過,收回所有妃嬪之物。”
不久後,那裡便爆發出一陣哀嚎來。
在房內聽到動靜的葉淩江揣著從臨州摸來的幾把瓜子,邊磕邊問門口的宮女:“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哭的這麼大聲,老遠就聽見了……鬨鬼了?”
宮女不敢多話,隻回答了要緊事:“孫貴人以下犯上,被打入冷宮了。”
“啥?這不才入宮的,這麼快?”
宮女眼神閃躲,怯怯懦懦:“奴婢還有事務,先告退了。”
“後宮之事,少問為妙。”楚雲川坐在院中的搖椅上,沐浴著月色。
“……”葉淩江勾著腳倚著門,斜看他一眼,“師尊好生悠閒。”
“還好。”
“嗑瓜子不?”
“不了。”
葉淩江收回手,繼續磕著。
“果然皇帝都是最標準的負心漢。”
“也是最不用負責的。”
楚雲川沒打算跟他一起感慨這些,掐指算了算時辰,便從椅子上起來:“起身吧。”
葉淩江還未反應過來,就有人來請:“真人們,請隨奴才前往鳳鸞宮吧。”
算的可真夠準的。
“另外兩個和我們一起的人呢?”他問道。
“也已經派人去請了。”
他們對視了一眼,跟著那人去了。
“恕我直言,蕭妃娘娘麵色紅潤,氣息穩定,除了有些舊疾,根本隻是睡去了而已。”
“你是說,她就是睡著了?連睡了幾日,卻怎麼都喊不醒?”
葉淩江在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似乎是風憐寧和皇上的聲音,然後等那人通報之後,走了進來。
“皇上,若想徹底搞清楚緣由,需得觀察更多,可否請您先回避一下,免得我們施法之時誤及了您。”
應孝弘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蕭妃,想了想,道:“我已按長老的話打發了所有人,給你們一夜的時間。”
就一夜?
“足夠了。”楚雲川回道。
等他走後,風憐寧道:“確實和你們所說過的情況一樣,難道這次也得入夢一觀?”
既然無法造夢,隻能改夢。
“她的夢裡不能出現這麼多生人,否則會驚塌夢境,讓她陷入絕境,而我們也會被困在無夢之夢裡。我去,但還需要一個人幫我。”
風憐寧道:“便讓葉離陪你去吧,之前你們已試過,更有把握。”
“嗯。若是外麵有何動靜,也好有個照應,既然秦大小姐已在宮中,蕭妃又變得如此,那白三可能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