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個時辰,他們幾個也陸陸續續的起來了,與其說是起來了,倒不如說是都“完事兒”了,除了藏月師伯,都特麼的早就起來在乾彆的了。然後風憐寧便把人聚集在了一起,商量著具體出去的法子。
葉淩江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左邊的流音師伯一臉憔悴,萬休師伯緊挨其邊,右邊的沈默似乎心思重重,林墨微一直深沉地看著他,如果他不知道,還以為他們都在為了出魔域的事情而擔憂,但實際都不是。
隻有老實人風憐寧先說話了:“你們不必太擔憂,在彆人地盤裡確實被人占優勢,但要出去也不難,流音長老擅長琴音製人,所發無形,可作為控製者,萬休長老近身能力強,可以作為探查者,藏月長老適合在後位替人療傷,沈閣主與葉離主冰火兩法,清理那些雜兵就靠你們了,而林樓主的機關獸甲無堅不摧,又無人能摧,就抵擋在大家之前作為防禦的盾甲,而我在中間看情況支援各方,雖然各位都能攻能守,但一人獨為不如幾人配合。”
萬休驚訝:“隻是一起打過一天架,你就能把我們分析透徹,厲害!”
確實厲害,不僅將所有人了解了一遍,還將他們以最優勢的一點安排位置,形成了一個不容攻破的布陣。
然而風憐寧又拿出了一張紙,那是用來包藥的油紙,他在上麵用藥泥畫出了一個簡潔易懂的地圖,並且指了指某個位置:“我們現在身處此地,這條是烏江,烏江以北是魔城,以南是不受管轄的區域,魔域出入口在正南方向,而我們所在的這座棄藏山在東南處,更是無人接近的一帶,以此地為中心,更東便是那深淵之地,往西回則是冰湖,那裡群居著一群不畏寒的獸類魔族,若我們從西逃離,很容易碰上,那就麻煩了,那幾個魔族長老是跟著我們一直跟到冰湖停下的,所以我想肯定會在那做手腳,一旦我們從這些魔族的視線範圍內出現就會被他們知曉發現,所以朝西並不可行。而朝南沿著魔域邊緣看似最安全,但他們也一定會料到我們會這樣偷溜出去,很大可能在沿途已經派了人在那。”
藏月道:“那便隻有最危險的北了。”
沈默點頭:“不錯,北邊最危險,因為我們這邊雖是烏江以南,卻離烏江並不是很遠,若是朝北去,很快能夠進入魔城,但若是到了烏江附近開始沿著烏江一直到西邊,再從西邊往南,可避開視線,但我聽葉離說,那裡附近住著一些中等魔族,恐怕若是進入了那個範圍,也不是很容易離開。”
風憐寧搖了搖頭:“不,我們就是要進入魔城。”
葉淩江驚道:“去魔城?”
藏月沉默了片刻,好似了然於胸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正因為他們現在都以為我們在棄藏山,目的是出魔域,所以隻會在這裡開始沿途的附近派來探子或布下陷阱,絕對想不到我們還會再往魔域裡麵而去。”
風憐寧道:“正是如此。我們進入之後,從東邊換到西邊,再離開跨過烏江,從西處悄悄接近魔域的結界大門,這樣可以避開大部分的追擊,省下力氣。”
沈默:“那就這麼辦,他們一定也不會隻堵在入口等我們,肯定也會想萬一堵不住該如何,所以肯定也會在路上就安排了魔巡視著,該避開就避開吧,不然被他們發現然後被拖延住就不好了。”
“此事就定在三日後。”
葉淩江雖然知道這是個好辦法,可是卻默不作聲。
千辛萬苦從那出來了,又要回去的感覺很壓抑。
他會又想起那個人,又想起那些事情。
還有些後怕。
他瞟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處,從表麵上看,傷口已被治愈,留下的隻是淡淡的痕跡,可實際卻是深入骨髓,藥石無醫,還有看不見的地方也還在隱隱作痛,一痛,腦中就會閃過自己被欺淩的畫麵,那些都是恥辱的象征。
一隻手突然握住了那裡,擋住了視線。
“葉離,你跟我來。”
葉淩江被拉了起來,感到有些訝異。
風兄還是頭一回這樣直接。
萬休看著他們離去,一臉吃瓜的神情:“是我想多了嗎?我怎麼覺得那位歸虛君對小師弟的小徒弟特彆上心?好像也不是,好像對我們都挺關懷的……”
同樣八卦的沈默也接上了話:“歸虛君從來三百年了也從來沒找過道侶,你覺得會對那臭小子有興趣嗎?”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那討論,其他人則沒有這麼無聊,特彆是流音,似乎在獨自黯然傷神。
“流音,你未睡好嗎?”藏月看了他一眼,似乎從沒見過他這麼頹靡的表情,一張白皙的臉上黑色的眼圈也格外明顯。
“沒睡好而已……那現在,散了?我回房去睡一覺。”他站了起來,慢慢往自己住的地方去。
萬休聽到他這麼說,打住了跟沈默暢所欲言的交流,也站了起來,道:“他這樣我不放心,我去看看師兄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藏月歎了一口氣:“你不給他添麻煩就不錯了。”
流音前一步剛踏進房,一轉頭門就已經被關上了,還多了一個人。
“……你!”他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整個人就被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
“你放心,我隻是心有愧疚,想陪你睡覺,”萬休擠在他身邊,把被子一蓋,“真的,隻是睡覺。”
流音心裡真的很累,他殺妖都沒這麼累,閉關坐著十年也沒覺得有什麼,偏偏昨晚到今明的這段時間讓他功力全散了一般,全身乏力,隻想好好休息一下。
他懶得跟這廝多扯什麼,隻道:“彆煩我睡覺就行。”然後背過身去,閉眼。
萬休不斷點頭:“嗯嗯。”
沒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