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誌願是早就填報了的,樂宛上輩子雖然學校也不錯,但這輩子說什麼也想體會一下top2的快樂,所以誌願報的很讓人心驚膽戰。
樂祖那邊軍校是十拿九穩,許向國作為現役軍人,跟樂祖報了同一所學校。
樂果和樂梵的誌願相對來講也不差,top2對她倆來說有點冒險,但除了這兩所學校,其他的學校都可以一試。
這頭高考過後的休息時間還沒有過完,樂宛就開始行動起來。
怎麼說她也是有點工作狂的人,這兩年本職工作做的真的太少了,她這次參加高考,過後梧市這邊的工作就得辭掉。畢竟兩邊距離遠,不管是印刷廠還是報社,都不能兼顧了。
不過,在卸下報社的職務之前,她還想要做最後一件事。
樂宛同許爺爺打了一通長長的電話,掛下電話的時候心裡也放下不少。
等到一月底,錄取通知書已經開始陸續發放的時候,各家的收音機裡開始播放最新的消息。
“為了進一步管理好此次高考的成績,教育部門決定,將本次高考中取得成績的同學姓名和籍貫登在各省省報上。請各位同學記得查看……”
其實,這點手段可以起作用,但對於一些地方也許並沒有那麼起效。
許爺爺這麼做,也是在自己能爭取的範圍內儘了最大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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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滿心打算為兒女鋪路的老支書扣留了知青們的通知書。
老支書楊德全拎著煙鬥,心裡滿是得意。
他管著的這個公社不得了,一下子考上了七個大學生。
他也沒有非要把這七個全占了,而是滿心打算謀個三個通知書就行,畢竟自己兒子女兒就占了倆,還有一個賣出去能得個幾百塊錢……
楊德全不聽廣播,就算聽了他也不放心上。
登在省報上又如何,這些人在鄉下本來就難看到報紙,就算看到了來找自己,那還不興有個重名的?
隻要通知書在自己手裡,這些人就翻不出浪來。
楊德全跟摸寶貝一樣顫巍巍把手裡的七封通知書摸來摸去。
小兒子說的不錯,裡頭考的最好的就是楊向黨,考到了京市的農業大學。剩下的幾個也都不賴,最差也是省城的師範。
楊德全挑了一遍,到底是心有不甘,給兒子挑了最好的京市農大。
他不是不知道進京上學容易暴露,畢竟兒子這次所有科目加起來也就考了個一百來分。基礎太差,上了大學不還是要上學?要是兒子成績不好到時候說不準要被揪出來的!
但是楊德全不服氣啊,他麵朝黃土背朝天的過了大半輩子,怎就後人裡沒個能讀書的來改換改換自家的門庭?
楊向黨這小子,明明沒了爹娘,怎還能考這麼好?
楊德全挑了三封通知書出來,剩下的四封發下去。心裡想著怎麼把最後一封給賣出去,好拿了錢去活動一下把家裡兩個小的名字換了。
這件事得隱秘點做,就算是村裡也不叫人知道,反正通知書又沒人瞅見,他說自己兒子女兒考上了,誰還能說一句不是?
楊德全正美呢,還不到半晌,呼啦啦就來了一群知青,最前頭的就是楊向黨。
隻見他穿著破了洞的棉衣,裡麵結成一團的棉絮隱約可見,臉色泛著一點紅,顯然是氣急了。
一群年輕人把楊德全圍了個徹底,看上去頗為唬人。
楊德全砸吧著煙鬥,半點沒把眼前這群姑娘小子放在眼裡。
“支書,楊向黨的通知書沒下來嗎?”
“不可能啊,向黨是我們裡麵成績最好的,沒道理王妙妙都考上了,向黨還沒考上吧。”
一群人嘰嘰喳喳,倒是沒有敢上來就語氣不好,畢竟楊德全是這裡的支書,卡著這些知青們的方方麵麵。
楊德全半點不慌,對著已經麵色不好看的楊向黨說道:“三娃子,你報的哪個學校?”
楊向黨說起來也是楊德全的本家,七拐八拐的,也算他一個長輩。楊向黨自然不好頂嘴,答道:“京市農業大學。”
填報誌願的時候有的人互相商量了,但多數的人都是自己悶著頭報的,畢竟水平參差不齊,說出來也影響彆人。萬一碰上一兩個心胸狹窄的,再影響了考試成績也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