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燈泡啊。我是剛子啊,你不是在古玩街做事嘛,我剛好有事要找你幫忙,我上午九點在古玩街那裡等你呀。” 早上還沒睡醒的趙銘接到電話之後,說了自己是誰之後,便沒說上一句話。等到電話掛了之後,他才弄明白是誰打過來的。 劉剛,他的高中同學,也是他唯一的死黨之一。現在是在東城開了一家小工廠自己當老板。據他的話來說,打工是絕對不可能打工的。也算是他老子給力,才能讓他這個二流子一般的人物混得人模狗樣起來。 “他還真是不客氣。”趙銘搖搖頭,嘴角卻出現了一絲笑意。他和劉剛的關係也不需要太過客氣。 等到趙銘趕到古玩街的時候,剛好是九點。趙銘到了約定的地方之後,卻沒有看見劉剛的人。他正四處張望來著,對麵街邊停著的一輛suv卻嘟嘟鳴起笛來。隨後便從車裡麵下來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來。不是彆人,正是趙銘很久不見的死黨劉剛。 劉剛咋咋呼呼地跑了過來,先是大力拍了拍趙銘的肩膀,才大聲說道:“我說燈泡,你看起來怎麼這麼像小白臉了。” 因為常常待在店裡麵,趙銘的皮膚是比之前要白皙不少。聽到劉剛調侃的話語,趙銘抬手就是一拳轟在了劉剛的胸口,反正劉剛皮糙肉厚,根本破不了防。 “好了,你彆說那些有的沒的,究竟找我過來是為了什麼事?”趙銘問道。 劉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說道:“我老爺子過幾天要過五十大壽,他不是喜歡寫大字嘛,我琢磨給他整個好的古董硯台。” 趙銘有些詫異,說道:“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我還以為你隻會坑爹呢。” 劉剛哼哼道:“你這是什麼話?”說完之後,他忽然左右看了看看,然後湊近了趙銘,低聲笑道:“我打算再開個廠,手裡沒錢了。想找老爺子要點。” 趙銘點點頭,這才是自己所認識的劉剛嘛。“對了,你打算買個什麼樣的硯台?” 劉剛滿不在乎地說道:“是個古董就行。整個幾千塊的就行。” 趙銘說道:“看來你不懂,那就我來拿主意,你掏錢就行了。” 劉剛哈哈大笑,說道:“我找你就是乾這個的。” 趙銘對於硯台其實也懂得也不多,不過現在身懷透視絕技,至少可以看出真假來。也就不用擔心被騙了。 兩人來到一家專門售賣文房四寶的店鋪。 老板是個小胡子中年男人,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兩位好,這次是打算來看些什麼呢?” 劉剛背著手四處張望,一副與他無關的模樣。還是趙銘出來搭話,“我們想買一方古硯。不知道老板有嗎?” 小胡子老板答道:“有,我們這裡就是專門賣這個的。不知道你需要什麼硯台呢?是洮河硯,還是端硯呢?” 趙銘知道,中國四大名硯是指洮河硯、端硯、歙硯、魯柘澄泥硯。但是他對此並不精通,也隻能說道:“老板拿出你的好貨給我們看看可好?” 小胡子點點頭,忽然笑道:“看出兩位對此還有不少疑問,那我就做主給兩位推薦一方端硯可好?剛好價格也不到一萬,想來適合兩位。” 聽到這裡,劉剛大喜,說道:“那就太好了,我剛想買個幾千塊的。”趙銘也隻好點了點頭。 小胡子便進去拿硯台去了,過了一會,才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之後,裡麵擺著的正是一方端硯。硯台上麵雕著金蟾獨坐,十分吸引人眼球。 “端硯以石質堅實、潤滑、細膩、嬌嫩而馳名於世。用端硯研墨不滯,發墨快,研出之墨汁細滑,書寫流暢。而這方金蟾端硯乃是清朝流傳下來的。” 劉剛剛想伸手拿起來,就被趙銘拍了一下,連忙縮了回來。 “老板,你說你這端硯是清朝的?”趙銘皺著眉頭問道。 小胡子點點頭,笑著說道:“自然,而且還是名人所有,所以這塊端硯我也不多要,隻需兩位出個指頭就可以拿走。”一個指頭便是一萬。 “嗬嗬,打擾了。”說完趙銘拉著劉剛就走。雖然劉剛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跟著趙銘出去了。 出奇地是,小胡子並不出聲阻攔,反而臉上有幾分悔意。 出去之後,劉剛才問道:“我看那硯台挺不錯的啊,價格也合適。” 趙銘哼了一聲,說道:“雖然是端硯,但是絕對不是清朝的,他是想把我們當水魚搞呢。”水魚就是王八,意思就是冤大頭。 剛才他已經用透視查看過了,整個硯台一絲靈氣都沒有,而且透視後,趙銘還看到了電鑽頭雕刻留下的痕跡,顯然就是假貨。 劉剛聽到後,立馬就暴跳如雷,“老子去砸了他的店,竟然敢騙我。” 趙銘趕緊攔住了他,說道:“這古玩街都是這德行,全靠眼力。”勸了劉剛一會,劉剛才氣消了。 “那我的硯台怎麼辦?”劉剛問道。 趙銘開口道:“剛才我們過去那些攤子的時候,好像也有賣硯台的。我們去看看吧。” 劉剛想起剛剛走過去那些地攤,不屑地說道:“擺地攤的能有什麼好東西?” 趙銘告誡道:“你可彆小看人家,說不定擺攤的收入比你一個廠的受益還要高呢。” 兩人走走停停,便在街邊的攤子上找了起來。 不一會兒,趙銘便發現了幾個不錯的硯台。 “老板,你這硯台怎麼賣?”趙銘指著一個土黃色的硯台說道。這個硯台上麵盤著龍,看起來還算討喜。 剛才他用透視看過了,這硯台裡麵有一絲靈氣,絕對是個古董。拿去交差絕對可以了。 擺攤的老頭嘿嘿一笑,張口說道:“五千。” 見趙銘點頭,劉剛便開始講價了,隻見他誇張地叫道:“你這東西看起來就跟批量燒出來的東西一樣,值五千個屁!” 老頭瞥了瞥嘴,說道:“我這硯台科室秦始皇用過的,自然貴一點。” 劉剛破口大罵道:“秦始皇用的硯台你賣五千?你也太糊弄人了吧。三千最多了。” 老頭死咬著五千就是不降價,趙銘看著兩人講價都有些煩了,便開始看起攤子上麵其他東西來。 忽然,趙銘心中一動,開口說道:“老板,五千就五千,但是你讓我在攤子上麵選幾個添頭怎麼樣?” 老頭臉上出現了一絲喜色,但還是故意說道:“我這攤子上麵有不少好東西,太好的東西我可不給。你先選給我看看。” 劉剛大怒,說道:“老頭,你彆太過分了。” 老頭看著劉剛壯碩的身材,終於服軟了,說道:“行行行,但太好的東西我可不給。”說完他指了幾樣大件,表示那些不能當添頭。 趙銘擺擺手說道:“我隻要這幾件就行。”說完他拿起了一麵古鏡、一個鼻煙壺,一把扇子放在了麵前。 老頭心中奇怪,發現趙銘似乎對那個古鏡情有獨鐘,立馬說道:“不行,這鏡子是武則天用過的,價格比硯台還高。”說完便從趙銘麵前搶了過來。 趙銘表情變了數變,急切地說道:“老板,我再加一千,你把這鏡子給我好不好?” 老頭人精明地厲害,連忙搖頭。表示這個不賣!看趙銘這麼在意,老頭打算拿古鏡去做個鑒定,可不願意便宜賣了。 趙銘加了幾次價,更加給了老頭信心。最後趙銘說道:“既然老板不願給我,那我拿幾枚銅錢回家做個銅錢劍可以麼?” 老頭攤子上麵有一個盆子裡麵裝了一盆銅錢。根本不值錢,都是他按斤收回來的。他得了古鏡,自然不在意這東西。 趙銘便隨手抓了一把在手上,然後加上鼻煙壺和扇子。劉剛則是拿著硯台,給了五千塊給老頭。 等到兩人走遠之後,劉剛急忙問道:“燈泡,那鏡子真的很值錢嗎?”如果真的值錢,他是打算買下來的。 趙銘搖搖頭,笑道:“那是幌子而已,真正值錢的是這個。”他從手裡的銅錢裡麵挑出一枚沾滿汙漬的銅錢。銅錢上麵依稀能夠看出“鹹通”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