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請節哀,少爺他已經去了,你一定要保重才是啊。”身邊伺候少奶奶的丫鬟哭泣著說。
“雪穎,軒兒去了,我這個當娘的比你更難過,就算你不保重自己的身子,也要看看繈褓中這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啊,他們需要你啊!若是你再有個三長兩短,可讓我們怎麼活啊!”這個女人大概三十七八歲的樣子,應該是女子的婆婆,隻是一旁的公公一直沒有說話。
傍晚時分,雪穎一個人守著昏死過去的男子,床上躺著的除了男子之外,還有兩個睡得正香的孩子,因為雪穎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那個曾說過要護她和孩子周全的男子就這麼不聲響的去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便連同這繈褓中的孩子一同去了。
透視過玉中的場景,趙銘被女子那種深沉的愛感動的一塌糊塗,或許古人口中所說的情深則不壽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當身為少奶奶的雪穎對少爺淩軒的感情投入的很深時,兩人又是如此的相愛時,淩軒的突然離去,讓雪穎無法承受,伴隨著各種悲傷情緒的產生,心中的那種萬念俱灰的憂傷是最傷人身體的。
果然不出所料,半夜時分下起了大雨,仿佛老天也在為淩軒的離去感到惋惜,一夜未眠的雪穎,看起來格外的憔悴,當所有的人都勸著要將淩軒放入備好的棺木中時,雪穎極力的阻止,情急之下,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這讓所有的仆人和婢女感到震驚。
雪穎懇求自己的婆婆將淩軒還有兩個孩子送上了馬車,陪著雪穎一同前往的除了一直伺候在她身邊的婢女,老夫人還從府中選了幾個精壯的有些武功底子的男子和幾名機靈些的婢女,就這樣午夜時分,少爺和少奶奶就這樣出了府。
第三天府中上下沉浸在一片悲痛中,老夫人將淩軒少爺生前的衣服放進了棺木,然後為兒子出殯,府中不知情的下人,還有老爺都以為棺木中躺著的就是淩軒本人。
趙銘緩緩地閉上雙眼,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在古時,人們竟然是用這樣的方式埋藏死去之人的,淩軒或許根本就沒有死,或許也早就已經死了,而棺木中躺著的要本就不是淩軒少爺,而是幾件淩軒少爺生前穿過的衣服罷了,就如我們現在常聽到的衣冠塚。
趙銘想要知道淩軒少爺到底死了沒有?是真死還是假死,於是繼續用自己的透視眼朝著玉佩中望去。
這次場景一轉,趙銘看到淩軒少爺竟然沒死,在山間碰到了一個四方遊曆的神醫,竟然奇跡般地好了,最後他們一家人在一片竹林中建造了許多的小木屋,幸福快樂的生活著。
可是這兩塊玉佩明明是兩個孩子的,為什麼會一塊像剛出土的,而另一塊卻是在閔城古鎮的原住居民家裡買來的,趙銘收起自己的透視的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思慮了許多,唯一可以解釋的便是,這塊新出土的玉佩極有可能是考古學家最近發現的古墓裡該有的東西,但為何會被賣到八寶齋來,隻能說,在考古人員還沒有打開墓葬,進行發掘的時候,已經有盜墓者捷足先登,所以這塊玉佩才會出現在八寶齋裡。
而這一對一模一樣的玉佩極有可能就是剛才畫麵中繈褓裡的那兩個孩子的隨身佩戴之物。
這次圍繞在趙銘心頭的並沒有悲傷的情緒,反而是一種看完一場喜劇電影之後釋然的感覺,隔著玉佩,趙銘閉上眼睛都能想象到場景中的男女主人公幸福生活時的畫麵。
不管怎麼說,在趙銘的內心深處,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夠知道更多關於這對玉佩的主人在那個年代所發生的事情。
正在趙銘苦思冥想,陷入深深的思緒時,孫睛一臉疑惑地走了過來,她笑著說:“這對玉佩雕刻的可真漂亮,古人可真是獨具匠心,一點都不輸現代工藝,給人一種質樸清雅的感覺。”
趙銘被孫睛打斷,自然也是不好發作,平日不怎麼覺得,今日偶然聽到孫睛這般的評價一件古董,也算是見解獨特,於是便決定對孫睛誇獎一番。
“真是沒看出來,你平日裡不學無術,沒想到評價鑒賞起這些古董來,倒也說的頭頭是道,特彆的剛才的那一番評價,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鑒賞界的一股清流啊”趙銘笑著說。
“又在這裡取笑我,我看你不是擔憂自己吧,兩天後就是魔都的拍賣會,這期拍賣會上必定是大家雲集,不知你在眾多的古物鑒定專家麵前,是不是也像之前那般的淡定?”孫睛得理不饒人地說,瞬間讓趙銘覺得自己輕易不拍誰的馬屁,偶爾拍了竟然還拍錯了地方。
正在兩人鬥嘴的時候,一個男子走進了八寶齋,王師傅和趙銘一下子便認出來,這個戴著眼鏡,長相斯文的男人就是那天早上,一大早匆匆忙忙到八寶齋裡賣玉佩的男人。
趙銘還記得那天早上男子離開之後,趙銘曾在送至門口,那時整條古董街都還沒有開門,唯獨八寶齋裡開著門。
男子一走進來,便朝著王師傅走去,顯然並沒有發現趙銘手中的那兩塊玉佩,趙銘趕緊將手中的玉佩還有玉鐲放什麼進盒子裡收好,走上前去,順便聽聽這個戴著眼鏡長相斯文的中年男人究竟想說些。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前些天來這裡賣掉的古董現在還能贖回去嗎?”男子一邊說一邊有些為難地望著王師傅和趙銘。
對於八寶齋這樣的古董店來說,一經收購成交的古董都是不可以再贖回的,何況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如今再想要收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這在整個古董街也算是個不成文的規定,所有的古董店都一樣,若是所有人將古董賣出之後,過了幾天再無故收回,再高價賣出,再無故收回,這樣周而複始,豈不是亂了古董交易的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