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直接這樣質問這老頭,顯然是極為不禮貌的,趙銘也用著餘光打量著老頭,這老頭的穿衣打扮很像一個老學者,像是是古董界的大佬一般。
妖嬈男子識趣的走到鹿鳴的麵前,用著他那萬惡的蘭花指,戳了戳鹿鳴的臂膀,“他可是咱們會所的古董顧問呀!
你要說這古董類的什麼東西,那可是他一口說的算,你要是要賣個什麼古董,或者要買個啥古董,他隻要一口一個價,那誰不買賬呀。”
妖嬈男子小聲的嘀咕著,趙銘是聽明白的,看著老頭子一臉傲嬌的模樣,顯然這鹿鳴的表現讓老頭子很是的不滿,再者說鹿鳴本來就沒買票。
“哦,不好意思,我們是老板讓進來的,然後就是隨便來看看。”趙銘客氣的說著,
老頭子對於趙銘說的著一番話,非常不滿意,很顯然在他的豐富閱曆當中,這句話簡直是無理取鬨。
什麼叫隨便看看,多少人想進這個會所來參加這一次展覽,那可是絞儘腦汁,花了大價錢好不容易才進來。
他們這口中的隨便看看,讓老爺子這個古董顧問非常掛不住臉麵。
好像趙銘這一個隨便看看,就能把這裡麵所有的古董都看透徹的,老頭子自然是有些怒意了。
老頭子指了指旁邊的一個青花色的采釉吊耳瓶,“你們兩個隨便來看看是吧,那行,老頭子我沒什麼多大的本領,人老了眼也開始花了。
你們年輕人眼光好,來幫我瞧瞧這件古董,你倒是來說出個名堂,讓我們大家也長長見識。”
老頭子這話一說,那是極具有諷刺的意味,這是明目張膽的給趙銘下了一道挑戰書。
所有人都看著呢,趙銘要是不回答的話,臉麵何存,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
鹿鳴看著那一隻青花色彩釉吊耳瓶,“嘿…不就是一個瓶子嘛,有啥大不了的,想買的話隨便去地攤上一買就一大堆。”鹿鳴說的極為的輕鬆,
他這話一說所有人都震驚了,所有人都非常的清楚,並且心裡明白著呢,這個會所展覽的所有古董那可都是珍品呀。
而且每一件,據說都是經過老爺子這個古董顧問過眼的,鹿鳴這一口就質疑的老爺子所有的古董學術學問。
底下的人開始議論紛紛了,趙銘隱隱約約的聽到,“什麼人啊,也來這裡。”
“對啊對啊,他們懂不懂古董。”
“哎呀,年輕不懂事,彆跟他們一般計較。”
趙銘用著認真的目光,審視眼前那一隻青花色彩釉吊耳瓶,周圍的人都幾乎嘲笑著鹿鳴的輕率。
反而老爺子這一會兒冷靜了下來,剛才的那一股子傲慢都消退了,轉而變成了一種專注和嚴肅。
趙銘在心裡念著,其實鹿鳴也沒有說錯,無論是從釉料,還有胎盤,這個絕對不是明朝最出名的青花瓷。
如果不是的話,那就隻能說確實是一個贗品,隻不過這個贗品模仿的曆史,有些源遠流長的。
這很顯然是清朝的工匠模仿明朝的瓷器工匠模仿出來的,所以大體來說它也是一個古董,但是作為一個模仿品,他始終不是真品啊。
趙銘半含著微笑,禮貌的對老頭子說,“如果放在當代來講,它確實是是一件古董。
但是如果真正的從它的曆史價值,和它的工藝手段來說,那它就是一件實打實的古董贗品了。”
老頭子用著嚴肅的冷光死死地盯著趙銘,“怎麼說,你倒是講講!”
妖嬈男子和其他賓客一樣大聲笑起來了,“這位帥哥我看呀,你們兩個是完全不懂古董呀,你可彆跟老頭子較勁了。
老頭子是有學術,有本領的,你們還是跟著我老老實實的坐在貴賓席上,喝著茶看些古董,多好呀。”妖嬈男子話說的極為漂亮。
這樣的圓場再適合不過了,鹿鳴當然是期盼著,反正管它真品假品,隻要能掙錢就好了,在這說了那玩意又不是自己的。
鹿鳴當然沒有興趣去較勁那些東西,可是趙銘不一樣,趙銘此時卻堅定了的自己的想法。
趙銘再一次的鼓起勇氣,對著眼前的老頭子提出了反對,“你們這會所確實不應該放一件古董贗品,這些東西就是古董贗品。
他是清朝的瓷器匠人,模仿明朝的青花瓷製作的,從他的軸料,可以清楚的看到有很多紋路都已經散開了。
而明朝最典型的青花瓷,它的紋路是極為稠密的,再看下麵的胎盤,明朝應該是以圓潤為主,眼前的這一個卻極力的想做到圓潤。
但是那樣的工藝早已經失傳,那可是官窯,對於一般人而言,這種官窯製出來的吊耳瓶,哪能是民間藝匠模仿得了的,我沒說錯吧。”
趙銘滿懷信心的闡述著。眾賓客都露出了苦笑的麵容,有一些人卻大力的嘲諷著。
“這兄弟還真的能扯,說得他好像比老頭子更能懂古董似的。”
老頭子卻在這時淡淡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對著眾人說的,“他沒說錯,這確實是一件贗品!”
“啊?可是咱們會所有明文規定的呀,這是不能放贗品的,不然可就犯了大忌呀。”妖嬈男子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