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就好像集結了太多的仇恨,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怒道:“杜月康!無論如何想儘一切辦法,我都不會放過他!”他雙手緊握成拳頭,手背上的青根明顯凸起。
手背上的血液順著他的手指緩緩流落到地上,可是趙銘就好像毫無察覺一般,除了心痛之外感覺不到任何其他疼痛。而他的目光堅定,雙瞳裡散發者對杜月康的憤恨。如果不是他的心狠手辣,秦浪也不至於現在還在手術室裡搶救。
這是蘇悅嵐第一次瞧見趙銘如此生氣,但是也感同身受。秦浪忽然遭遇這如此驚心動魄的事。不倫換到誰身上,在眼下隻有滿腔怒火在心裡熊熊燃燒,她甚至於不知道該如何去勸說他。
不過好在的是趙銘這一回終於沒有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蘇悅嵐眼睜睜看著那些鮮血順著他手指滑落下來,可是他絲毫沒有半點察覺。光是看著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疼痛感,她忽然一下放低了自己嗓音,溫柔了幾分:“你手受傷了,我現在等你去過去那裡處理一下傷口吧。”
蘇悅嵐牽起他,欲要帶著他去處理一下傷口。
趙銘卻是固執的坐在地上,絲毫不肯聽取任何勸告。“不了,我現在在等秦浪出來,其他的事情等他出來後再說。”他說的很平淡,可是他的視線一直落在手術室裡,雙眼幾乎就沒有眨過。
他那一身濃烈的後罪責,蘇悅嵐一一看在眼中。其實這件事不能怪他,真的要說起來的話其實三個人都有責任。而且就那麼恰好正好遇到他們意見在鬨不和的時候。
現如今不僅僅隻是過去了五個小時,但是每一次隻看得見護士出來後拿著一包包新鮮的血液往裡麵去,手術中的三個字自始至終都不曾熄滅。心裡的那一份不安越發放大。
蘇悅嵐實在是無法看著他自我傷害,“趙銘!你現在為什麼變得那麼固執?你現在心情特彆難受我能夠理解,但是這並不代表你為了他就可以傷害到自己的身體。”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生不如死?恨不得現在躺在裡邊的人是我而不是秦浪。”趙銘雙瞳逐漸暗淡下來,說的話每一句都發自他內心真實想法。在這件事情上她恨不得他代替秦浪去死掉。
雖然不是他動手毆打的秦浪,但是之所以他會造成現在這副模樣,完完全全是因為他在考古學家的辦公室裡說的話導致兩個人意見不合。從而讓圖謀不軌的人有機可趁。
蘇悅嵐有些無可奈何,但是不忍心的繼續勸說,“生不如死又如何,希望躺在裡邊的是你而不是他又如何?事情已經發生,已經走到現在這一步,即便是再想挽救也到了無可奈何的地步。”
蘇悅嵐儘量的讓自己語氣輕緩下來,像是在哄一個小孩一般,聲音極其溫柔,“趕緊聽我的,我說去把傷口處理一下就處理一下再回來。”
趙銘有些迷茫的抬起眸子,黯淡無光的眸子失去了昔日裡的光芒。沉默了許久,他才稍稍點了一下頭,有氣無力的回應:“好。”
蘇悅嵐牢牢的牽著他的大手,這才發現他修長的手略微帶著一絲薄繭,可是很溫暖。牽著他的手時不知不覺會有一種安全感襲來,這種感覺是蘇悅嵐不曾感受到的。
蘇悅嵐讓護士仔細的為他清理傷口,可這會的趙銘情緒稍微有些偏激,以至於怎麼也不願意。實在是沒有辦法,蘇悅嵐隻好親自上手。縱然趙銘一直拒絕,蘇悅嵐態度堅決,在傷口還沒有處理好的情況下死活不願放開他。
趙銘低垂眼簾,認真看著這位正幫他將傷口一一處理的蘇悅嵐,心裡在一瞬間翻起一番漣漪,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情愫在心間蕩然散開。原來這就是被自己所愛之人愛護的感覺,似乎並不賴。
“好了。”蘇悅嵐將最後一根棉簽放在一旁,“在這幾天時間裡麵的時候還是注意一點好,千萬不能碰到水。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可以來找我,我會幫忙的。”
若是他的手觸碰到水的話,這恐怕從今以後他的手背上都會有一道特彆明顯的傷痕。可是蘇悅嵐不知道,大部分男人並不會太在意,難看就難看,沒有什麼好去計較。
“是嗎?”趙銘有氣無力的問了句。其實手上留下傷痕的話他一點都不介意,反而會讓自己永遠記住今天這一個日子。記住這一天對他而言是有多麼的痛苦。
“好好記住我的話,在傷口沒有愈合之前不能碰水!”蘇悅嵐真怕他沒有聽到,不由得又重複了一遍。
“謝謝你。”趙銘很真摯的望著她。
趙銘心不在焉的模樣,蘇悅嵐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又緊隨在他身後回到了秦浪手術的地方。
然後等他們回去之後,手術中的三個字不知在何時早已滅掉,而秦浪也不知在何時被退出了手術室。頓時之間兩人都變得格外慌張,正巧看到旁邊有一位護士。趙銘情緒格外緊張的,抓住她的衣袖,“剛才還在手術室裡的那個人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