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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萬勝!”
“妖族萬年!”
在淵辭充滿魄力的講演後,歡呼如同海潮,將所有人包圍,就連背景中朦朧的靈瀧雪山,似乎都被這股狂潮震撼,發出低沉嗡鳴。
歡呼聲經久不散,過了許久,仍有餘音在眾人耳邊回蕩。
妖族眾人簇擁著淵辭走下高台。
“尊上,如今我族軍心可用啊。”大巫祝布滿皺紋的蒼老麵龐難得舒展,他拱手恭喜,“妖族複興,隻在明天。”
淵辭大概彎了彎唇,算是回應。
看見這微笑的表情變化,大巫祝微怔,隨後道:“尊上心情甚好。”
淵辭徑直無視了他的這句感慨,而這種傲慢冷酷的態度,反而讓老者連連點頭。
殘桃忍不住看了大巫祝一眼。
不知為何,此刻的大巫祝,和那天禦花園裡的尊上竟有點相似,比如都不能給好臉……呸呸,她怎麼能這麼說尊上!
但那微微的弧度也沒能在淵辭臉上停留多久。
“尊上,何事?”
淵辭步伐剛停,大巫祝便敏銳察覺。
淵辭冷聲:“白洛那邊沒傳來消息?”
“沒有啊。”殘桃不解此事怎麼忽然聊到自己頭上。
她拿著聯絡符,所以此刻才能跟在妖族最頂層的身邊,聽到問話,她立即搖頭。
“白洛大人並未傳回任何消息。”
大妖麵無表情:“但須臾被觸動了。”
殘桃不過短暫驚訝,隨後擲地有聲,單膝請命:“下者請命,前往護衛殿下!”
不少將領餘光瞥了這普通桃花妖一眼。
倒是有決斷,不會為自己狡辯——那最容易激怒尊上。
淵辭的質問本也不是刁難,他隻是陳述這個事實:
須臾被觸動了。
可是,他的化身並未被召喚去,從而令他精準定位到清謠。
不對。
他的靈感確實被分掉了什麼,朦朦朧朧的在某個地方。
她到底召喚去了什麼?
“!”
淵辭忽然捂住左臂,骨髓深處不斷散發出針紮森寒,不過瞬息間,就麻痹了他整條左臂。
那丫頭又把自己怎麼了?
白洛又是什麼混賬!
“尊上?”
“尊上,怎麼——”
“大巫祝主持此處,本尊稍後便回。”撂下這句話,淵辭二話不說,瞬身向紅眉軍營地飛去。
……
小樓外。
白洛道:“將軍多少應對九殿下尊重些。”
荼離嫌惡開口:“本帥如何做,輪不到你指點。”
“話雖如此,但……”白洛臉上雲淡風輕陡然斂起,他迅速行禮,“參加尊上,不知為何——”
“她出事了。”
隻撂下這四個字,淵辭便如雪龍卷般呼嘯著衝進小樓。
白洛神色陡變,立即抬步追上。
九殿下出事,他怎麼絲毫不知?!
荼離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又乾了什麼?
他甩下一句話:“你好自為之!”
荼離麵色略微蒼白,直到此刻,淵辭行動掀起的餘波才吹到她臉上。而淵辭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
但她的眼神卻依舊平靜而偏執。
自己是放了點東西,原來已經生效了麼?
可她不信。
她便不信,尊上會為了三等人,自斷臂膀。
*
威風凜凜的大狗擋在清謠麵前。
“小白?!”
短暫驚喜後,隨後她瞬間生出無儘的恐懼——她知道自己壞事了!
喜歡小白有什麼用?現在得召喚能救她的人!
小白隻是普通的狗,哪怕法器賦予它一定靈力,原身實力在那裡擺著,也不會有多強。
它撐不了多久!
飛頭蠻生得猙獰枯瘦的類人麵龐,青麵獠牙,閃著寒芒的尖銳牙齒如同野獸。
它最初被白犬出現的閃亮銀光逼退,在長廊裡狂躁地上下亂竄,不祥的黑煙瞬間籠罩整條長廊,好在它對小白有所忌憚,始終不敢貼近。
“殿下,快走,快走!”小老頭聲嘶力竭地喊。
我知道啊,你也彆光喊不出力行不行?!
清謠在心裡拚命回答,她沒有修為,又能如何快?
眼前超出認知領域的恐怖畫麵,讓她兩腿止不住地打顫發軟,清謠是死死摳住長櫃,竭力從地上爬起,掙紮向外逃去。
飛頭蠻望著少女身影,再度躁動起來,露出明顯的渴求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