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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對羊蒻與殘桃的詢問, 清謠也了解了滿月祭究竟是什麼節日。
它如此重要地位的來源,不僅僅是慶祝勝利, 更因為它是最大的祭祀月亮的節日。
妖族存在靈力, 而在玄學中,月亮有著非同尋常的地位——不止是象征性,畢竟人家真的能呼風喚雨。
因此縱使是不忠淵辭的人, 也不會刻意阻攔詆毀這個節日, 免得對月亮不敬,影響修為進步。
時至今日,隻有極偏遠激進的地方還在抵製滿月祭。
“按照大典規定,滿月祭是需要尊上與尊後穿著禮服冠冕祭祀滿月的,隻是尊上一直未曾立後, 所以由歸雨大人暫代。”
在儀式中, 尊後充當月主命, 大概意為月亮庇佑之女的意思。
事實上,淵辭豈止是沒立尊後,他後宮之前壓根沒人,所以完全無需考慮這個問題。
那現在就有問題了。
一切蛛絲馬跡都表明,這位人族公主很受重視,堪稱前途無量, 然而她來到妖族後,各項事務耽誤,至今沒有一個名分。
連名分都沒有的話, 滿月祭她要如何出席?
“為今後計,滿月祭您必須要出席。”殘桃推心置腹道,“隻要您出席,外麵也就知道, 您擁有成為尊後的可能。”
而相反,如果她這次未能出席滿月祭,她在外界眼中的潛力就要大打折扣。
清謠皺眉,她也有點糾結。
她完全不想擁有所謂成為尊後的可能,那基本意味著無窮無儘的麻煩,以及與淵辭的糾纏不休。
人族公主和妖族尊後的脫身難度能一樣麼?
可淵辭說,滿月祭她會得到想知道的一切,萬一這意味著最壞可能成真,那尊後之位於她就很重要了。
畢竟不管選擇什麼樣的道路,清謠的最終目的都是獲得更好的生活,至於道路具體是什麼,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結果。
她不能把自己的所有退路堵死。
這是忽然在她心頭浮現的念頭,忽然想通,倒有豁然開朗之感。
她並不是隻有逃離一種可能。
如果留下來是更好的選擇,她沒有必要頭鐵。
清謠在心裡歎口氣。
這是理智的選擇,但她不確定,她是否代表自己的意念變得軟弱,又或者一種妥協。
如果現在願意留下來,那之後會不會變成即使生活質量差一點,她也願意?
然後底線一而再再而三的下降……
“那這個大典中有沒有規定,沒有位份的女子不得暫代月主命之位?”
殘桃不是禮官,這方麵不算是記得清清楚楚,因此她慎重道:“下者會去調查這方麵,今日內必有回複。”
“嗯。”
可她將要麵對的阻攔,絕對不是規矩沒說那就可以做。
——妖族貴女那麼多,月主命憑什麼輪到一個無名無分的人族公主?
滿月祭就在下個月的滿月之日,也就是三十天。
留給她的準備時間不多了。
*
當晚殘桃便帶回調查結果。
“大典沒有規定非後妃不得擔任月主命,也無特殊情況下的規定。”
這件事並不奇怪。
畢竟淵辭登位後方才編纂的大典,而妖族在這方麵素無底蘊,它還需漫長時光的補充完善,眼下自然無法應對特殊極端情況。
或許她的事情,將來就會成為一種典型案例被援引進大典呢。
“那外麵怎麼說?”
這件事她都能想到,外麵不可能毫無反應。
北地風俗不如夏國那般保守,但種族歧視才是不可逾越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