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予則上前為盛穗拉上最後一段拉鏈，低聲：“你怎樣都好看。”
話落男人轉身，摟著人又去親盛穗嘴角，頭抵在她光滑的前額，滾熱的呼吸落下。
男人彎唇輕笑，半玩笑道：“就是見到你穿著這身，去參加彆人的婚禮，有點羨慕。”
“……”
盛穗隱隱察覺丈夫話裡幾分惆惋，正要出聲時，就感覺腳邊的盛意正不安分地輕拽她裙擺。
圓滾滾的小豆丁費力仰起頭，見爸爸媽媽低頭看她，忽地咧嘴笑起來，抬手戳戳自己的小臉蛋。
盛意現在十六個月大，已經能用短句表達情緒和需求，嗓音清亮：
“爸爸媽媽，要抱抱，要親親。”
小豆丁朝盛穗張開雙臂要抱，被盛穗親一口後，又眨巴著眼睛看向周時予，撒嬌地又拽男人衣袖：
“爸爸，親親。”
麵對女兒，周時予總歸是溫和，配合地俯身，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小姑娘嫌爸爸親的太不走心，就拚命把連往周時予嘴上懟，圓滾滾的臉蛋都凹進一處。
盛穗見狀，不由輕笑起來：“家裡‘親吻狂魔’的稱號，可能要易主了。”
周時予聞言挑眉，一手捂住女兒眼睛，一手拖著盛穗後腦勺，偏頭深吻。
唇齒纏綿，盛穗連舌根都發麻，小聲道：“……彆在小孩麵前這樣，再帶壞她。”
“所以不給她看。”
周時予牙舌掃蕩勝利城池，銀絲勾連間中後退半寸，沉聲喑啞：“另，我對周太太頒布稱號的判定，頗有微詞。”
男人語調慢悠悠，帶著點雅痞的蠻不講理：“怎麼能隻看數量，而不顧質量和深度呢？這對我不公平。”
“……”
半小時後，一家三口終於動身出發，由陳秘書負責開車，去往婚禮現場。
途中，周時予在後排處理公務，格外黏他的盛意全程趴在爸爸懷裡，兩隻小手抓著男人白襯衫，扭頭聽盛穗說話。
“小意知道，我們要去乾嘛嗎？”
盛穗見女兒把丈夫的衣服都要扯皺，伸手握住盛意粉嘟嘟的肉手，柔聲道：
“我們今天要去參加，許叔叔和蘇姐姐的婚禮。”
孩子年紀太小，一時難以理解“婚禮”的意思。
盛意乖乖用手掌包住盛穗食指，在周時予懷裡換了個姿勢，歪頭重複：
“婚禮？”
盛穗耐心給她解釋：“嗯，相互喜歡的人會結婚，有些會舉辦婚禮。”
小盛意皺著小臉思考一會，似乎在回想“喜歡”的意思。
幾秒後，她先抬頭看了看周時予，又看了看盛穗，忽地眼睛一亮：
“爸爸，媽媽，婚禮！”
“……”
車內有片刻寂靜。
盛穗和周時予，至今沒舉辦婚禮。
結婚兩年有餘，自從周時予剛結婚時提過一次，辦婚禮這件事隨著時間推移，早淡忘在盛穗腦海。
即便今天是來參加婚禮，盛穗也沒想過她和周時予的婚禮。
她抬眼看向周時予，發現男人也放下手裡iPad，正朝她這邊望過來。
周時予出門便戴上金絲框眼鏡，鏡片遮掩眼底大半情緒，緘默看人時，似是在等一個答案。
一瞬沉寂中，沒得到答複的小盛意鬆開盛穗的手，將自己溫軟的小臉貼在盛穗掌心。
小豆丁可憐兮兮地問，滾圓眼睛像是包著一汪淚：
“爸爸媽媽，不婚禮嗎？”
盛穗知道女兒不懂婚禮，問的是婚禮背後的“喜歡”。
更正因如此，她才更不知道該如此回答。
在女兒的淚眼汪汪中，盛穗幾次餘光向周時予求助。
見某人反倒意味深長的回望、就是不出聲時，盛穗隻能略有些心虛地解釋：
“……不是所有相互喜歡的人，都會舉辦婚禮的，因為有些人…….沒那麼喜歡婚禮。”
盛意聽完唔了一聲，似懂非懂地眨巴眼睛，手腳並用地要從爸爸懷中坐起來。
這一回，周時予倒是非常配合，大手托在女兒腋下，讓小豆丁穩穩坐在他大腿上。
此時，父女倆仿佛莫名變成統一戰線，由盛意打頭陣，向盛穗發起第一輪進攻。
小豆丁穿著米黃色的毛絨裙，剛吃飽的肚圓滾滾，活像是年畫裡的粉白娃娃，圓頭圓腦嬌憨可愛。
她一包眼淚還沒收回去，蹲坐在爸爸腿上，憂傷地癟嘴望著盛穗，脆生生喊媽媽：
“媽媽不喜歡，婚禮？”
“……”
正當盛穗不知如何回複時，盛意又倏地回頭看周時予，抓住男人衣擺小心拉扯：
“爸爸不喜歡——”
“彆看爸爸。”
周時予慢條斯理地回答女兒問題，安撫地輕拍盛意後背時，盛穗確認她看清男人眼底幾分狡黠竊笑。
隨後，盛穗就聽周時予不緊不慢道：“爸爸喜歡婚禮。”
“更喜歡和媽媽辦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