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已經到了下午5點,還是很悶熱。
阮軟理了理斜挎包的帶子,從公交車上下來,避開賣冰棍兒的小商販,她瞥了眼路邊報亭熙熙攘攘的人群,忍著熱氣朝巷子裡走去。
她穿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天了,之前她在火車上,因為被下鋪的嬰兒啼哭吵醒,翻來覆去實在是睡不著,隻好隨手點了本看。
由於女配的名字跟她一樣,她一邊吐槽一邊堅持熬通宵把書看完了,不料剛放下手機,心臟猛地一疼,她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她就到了這個世界,還剛好就是她看的那本。
阮軟整個人簡直像是傻了一樣,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高度依賴那些偉大的懶人發明,而的故事背景卻是80年代中期,沒有外賣空調wifi。
而且讓她更難忍的是,她穿成了書中同名的女配,一生都在為女主跟男主的“幸福”生活爭當墊腳石。
表白被男主拒絕,不死心,繼續纏著男主;
男女主在一起了,還借著跟女主關係好,一直勾引男主;
硬生生在彆人心中留了個不要臉,自私的壞印象。
男女主離婚時,更有小道消息說是女主為了維護她,夫妻不和,導致她被街坊鄰居一人一口唾沫淹死,生命的最後階段,一直躲在家裡不敢出去,日思夜想,夜不能寐,最終猝死。
阮軟當時忍不住歎了口氣,何必呢,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何必非要死盯著一個人不放。
好在她穿過來的時候,時間線發生了變化,故事情節還沒發展到表白那步,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再則,她實在是對做綠葉沒什麼興趣,男女主在不在一起,更跟她沒關係,她犯不著非要為著當墊腳石,把自己的生活過的一團糟,不劃算。
最最最重要的是,現在是80年代,傳說中天下掉塊磚都能砸到以後富豪的年代,不抓緊機遇,好好搞事業,實在是對不起她走這麼一遭。
“阮家丫頭,你可算回來了!”
一道略顯尖銳的女聲響起,打斷了阮軟的思緒。
阮軟掀了掀眼皮看了眼,原來是巷子裡的錢大媽。
接收了原主的記憶,阮軟自然知道這錢大媽不是個好東西,舌頭長,最喜歡議論彆人家的是非,原主的事,她也添油加醋了不少。
這樣的人,不能沾,也不能被小瞧,
否則,就等著被吃乾抹淨。
阮軟點點頭,掏出了鑰匙準備開門。
錢大媽仿佛沒感覺到她的疏離,又湊上前問道:“阮家丫頭,我是想來看看你媽,聽說你爸跟彆的女人走了,你媽就躺床上沒起來過,嚴不嚴重啊?這鄰裡鄰居的,你不張嘴,我們都不曉得啥情況,想幫忙也幫不了!”
阮軟利落的開了鎖,快步閃進院子裡,“錢大媽,我媽好著呢,隻是在廠裡上班的時候中暑了,領導批了假條,在家休養,怎麼就被一些愛嚼舌根的誤會了,大媽,我當然不是說你哈,而且我還想勸你一句,少跟那些人來往,少聽點是非,否則以後聽到啥好話也成假的了,是不是!”
錢大媽訕笑了一下,伸長了脖子想往院子裡看,阮軟動了下身體,擋住了她的視線。
“錢大媽,天兒熱著呢,我就不陪你嘮嗑了,哦對了,剛剛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你們家東子在報亭被人圍著,好像說他耍流氓,人可多了……”
錢大媽一聽,臉上的笑容頓時沒了,眼睛瞪的老大,瞧著臉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王八蛋,哪個龜孫子敢欺負我兒子!”
阮軟看著她著急上火,走的越來越快,忍不住冷笑了聲。
人呐,都是不到自己身上不曉得痛。
她關上大門,門內是個小院子,頭頂上攀爬著一個葡萄架子,有好幾串葡萄蕩在空氣中,阮軟決定一會兒剪了放井水裡冰著,消暑吃。
正對著大門是堂屋跟臥室,右側的小房間是衛生間跟廚房,左側是一米寬的小菜園子,種著些辣椒,黃瓜豇豆之類的時令蔬菜。
屋裡還沒動靜,阮軟放下挎包,拿著臉盆跟毛巾,去壓了點井水,洗手洗臉,冰冰涼涼的觸感,把暑氣一掃而空。
“爽!”
阮軟又拿了剪刀,把看中的葡萄串剪下來,放在井水裡冰著,順便摘了點黃瓜之類的菜,一會兒準備做點簡單的晚飯。
說來也是可笑,她本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什麼都要靠外賣,方便食品,甚至可以說五穀不分的人,穿到這本書裡,竟然變得接地氣了。
這一切,還真得感謝那個名叫“好滋味”的係統。
係統:“檢測到宿主對係統的感激之情,獎勵2點幸運值,請宿主再接再厲!”
阮軟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沒骨氣的笑納了,畢竟幸運值是個好東西,關係到開出什麼等級的菜譜,比如最開始新人大禮包時,她用係統獎勵的10點幸運值,開出了“紅油辣子”的配方。
而且這係統給的幸運值也是不按常理出牌,她一開始以為隻要一直感謝,係統就能一直獎勵,現在看來,一天僅有一次,就好比那些app每天的簽到送積分。
不一樣的是,她得每天感謝係統,這可比動動手指要求高。
加上昨天的2點,她目前有4點幸運值,開一次配方最低也得10點,她還得繼續攢啊!
“今晚還要繼續練習紅油辣子嗎?”
係統:“是的,請宿主放心,好滋味早已根據宿主的資曆跟天賦,製定好合適的訓練課程,具體什麼時候結束,還得看宿主製作的食物能不能經過終端的審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