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方幫衛城解釋的話傳到阮軟耳朵裡,她忍不住冷笑了聲。
能當廠長的人果然不是吃素的,直接大事化小了。
衛城隻是因為不懂規矩,誤闖了阮家小館的廚房,而後麵發生的事都是誤會,這樣一來,後麵的事阮家小館就不能追究了。
還有人說衛東方會領著衛城來給阮軟道歉,焦點又放在了阮家小館身上。
“誰都會有失誤的時候,說不定衛城真的是一不小心誤闖了廚房。”
“我們這麼多人都曉得廚房不能進,那麼大的幾個字看不見,難道衛城真的是文盲?不應該啊,廠長的兒子,怎麼可能不上學。”
“也不知道小老板會不會原諒他們。”
“你這話說的,人都還沒來道歉,隻是有傳聞,咋從你嘴裡說出來像是他們父子倆已經道過歉了!”
……
這話不假,很多人聽到了衛東方父子要跟阮家小館道歉,下意識都會想阮家小館會不會接受道歉,而沒人第一時間想到他們什麼時候來,以什麼方式道歉。
但是沈康卻像是嗅到腥味的貓咪,他每天沒事兒就來小館蹲著,隻要是衛東方父子來,這新聞就是他的,跑不了!
終於,在兩天之後,衛東方提著一些點心跟小燒刀子帶著衛城上門了。
還專門選在中午客人最多的時候,阮軟根本沒時間理睬他們。
衛東方還特意帶著衛城站在阮家小館的門口,也沒說要進去吃飯,隻是一直那麼站著,保持微笑的目視前方。
所有來吃飯的人看到他們這樣,都忍不住小聲的議論。
“今天這麼冷的天,他們一直這麼站在外麵,應該算有誠意吧?”
“唉,再有誠意,他們也選錯時間了,這會兒正是阮家小館最忙的時候,小老板忙著做飯,哪有時間理他。”
“不不不,我覺得他是故意的,這事兒鬨的多大啊,聽說都有審查小組去查過他們,找人多的時候來道歉,咱們都是見證人,以後不能再捏著這個不放,他可是廠長,彆把他想的太簡單!想想你們工作單位的廠長,哪個不是老謀深算的!”
“對對對,你說的有道理,這肯定是想過之後才來的,還有乾嘛非得站在門口,進去邊吃邊等不行麼?這麼大的風,讓彆人看到了,還以為阮家小館欺負人!”
大家小聲議論著,大都一致認為衛東方是故意的,對這次的上門道歉,心裡也不怎麼舒坦了。
孫紅梅看著他們父子倆,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旁邊人都瞧著,這是讓他們阮家小館難做啊!
“你們這樣站在這兒,真的不太好,有什麼事兒晚點再來吧!”
衛東方笑了笑,“不了,站著挺好的,這事兒犬子理虧,是他做錯了,罰站也是應該的!”
廚房裡阮軟聽到小紅的彙報後,她還沒生氣,孫紹元就有些動怒了。
“我這就出去把他們趕走,什麼東西,挑這個時候來道歉,一點都不為我們考慮!”
“你彆去,你來炒,我出去看看!”阮軟把圍裙解下來,掛在門後。
孫紹元楞了下,“我炒?這大家都吃慣了你做的蘿卜乾炒臘肉,我炒味道會變!”
“那你就好好做,你上次炒的挺好吃,就按那個標準來,我出去會會他們,省的我阮家小館要被綁架至死!”
感歎了句,阮軟拍了拍手掌,朝大門口走去。
“什麼風把衛廠長吹來了?今兒掛的可是北風,我記得連三酒廠在南邊!衛廠長這是逆行而上?”
阮軟幽幽地說了句,站在了台階上,看著下麵的一對父子。
衛東方連忙扯了扯衛城的袖子,“還不是因為我這不成器的兒子在阮家小館闖了禍,不經允許就進了廚房,鬨了個大誤會,我特意帶他過來跟小老板道歉,衛城,趕緊跟小老板道歉!”
衛城聞言看了眼阮軟,不鹹不淡的說了句,“對不住了。”
“小老板,這是我們帶的一點禮品,這兩樣可都是我們連城市的老字號,你小時候肯定吃過見過,這是點心廠的點心,不知道你們愛吃什麼樣的,我一樣買了些,當零嘴吃,這是我們連三酒廠的小燒刀子,喝著可能有些辣,但用來泡藥酒,那是再好不過的!”
阮軟瞥了眼那兩樣東西,體會到衛東方的用意。
這兩樣都是連城市的老字號,都是連城市有名的國企單位,這是在說他們曆史悠久,還是再說他們在連城市根基穩呢。
“衛廠長有心了,不過,道歉這事兒得本人知道錯在哪兒才行,衛城,他真的知道了嗎?”
她彆有深意地看著衛東方,他肯定聽得懂她的意思。
“那是,他知道知道,我們今天來,一是為了專門跟小老板道歉,第二就是來邀請小老板一家喝衛城的喜酒,年前就定下來了,準備年內結的,剛好就在除夕前一天,小老板一定要賞臉來啊!”
他說著,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阮軟。
阮軟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衛東方,動作還真是快,年內連一個星期都沒了,竟然要辦兒子的婚禮。
這辦法也就他們能想的出來。
她打開信封,裡麵有一張紅色的卡片,上麵寫著新娘:樊榮。
阮軟的眼睛被這兩個字刺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名字的諧音是繁榮。
她深深看了衛城,又轉向衛東方,“恭喜了呀!如果有時間,到時候一定去!”
衛東方笑著點頭,“一定一定。”
“好,既然都說開了,犬子也倒了歉,以後絕對不再犯,那這事兒就翻篇了,小老板,你認為呢?”
“翻不翻篇不是你我嘴上能決定的,得看心裡,這次的事,我可以原諒他,不過如果再有下次,那就不是一句誤會能算了的,都說再一再二不再三,在我這兒……”後麵的話阮軟沒有說完,隻是輕笑了聲。
大家都是明白人,衛東方明白她的意思。
“一定!”衛東方果然承諾道,“我們來的時候隻想著趕緊給小老板道歉,沒想到不湊巧,人這麼多,影響小老板做生意了吧,實在是抱歉,我們這就走!”
阮軟手裡翻轉著那個信封,不願跟他繼續周旋,“正好我也要忙,慢走不送!”
說完不等衛東方父子走,她就轉身朝廚房走去。
她手裡拿著那個信封,心裡卻有些不痛快,怎麼說呢,如果不是這事兒,說不定這衛城要娶的人不會是紅紙上的那個姑娘,什麼早在年前就定了,除夕之前結婚,還不是想把這事兒圓滿解決。
真是狠啊,為了自己的名聲跟利益,絲毫沒有為女方著想,這麼著急忙慌的婚禮,女方該有多委屈?
唉,阮軟有一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感覺。
閒下來時,阮軟跟阮媽說了這事兒,阮媽特彆擔心軟軟會因此怪自己,連忙安慰道:“傻孩子,這怎麼能怪你,這事兒不止一個解決辦法,真按他說的是誤闖了廚房的由頭,就算是不結婚,隻要跟我們保證以後不會在弄那些有的沒的,不打歪主意,我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他們也知道我們不好惹,以後不來了,這事兒就算解決了。
可他們選擇了讓衛城結婚,我看,就是衛東方想讓衛城早點結婚,好沒了那些花花腸子!
這麼短的時間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女同誌,還談好了結婚日子,這說明他們兩家都滿意彼此,既然他們都不在乎,你又何必把這事兒怪到自己身上!”
阮軟明白這些道理,可她就是有些鬱悶,她忍不住撲進阮媽懷裡撒嬌,“媽~媽媽~媽咪~如果是你,你一定不會這麼短的時間就答應我結婚吧!”
孫紅梅沒好氣地彈了下她的額頭,“那肯定,我一定得把對方的家底摸的透透的,他這個人是真好還是偽君子,都搞的一清二楚,我才肯放心把你交到他手上。”
聽了阮媽的話,阮軟忍不住在她懷裡蹭了蹭,扭頭時,正好看到提著兩個豬蹄傻站在門口的季遠。
“媽!豬蹄來了!”
孫紅梅愣了下,不解的回頭一看,沒忍住拍了下軟軟的頭,起身朝季遠走去,順便幫軟軟找補,“啥豬蹄兒來了,你這孩子當廚子當出毛病了,隻看得到肉啊菜啊,這麼一大活人,你看不見啊!”
阮軟被打,忍不住嘟著嘴摸了摸頭。
剛剛季遠的樣子,就是很像傻傻的二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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