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鍵的是,得讓衛東方父子知道,她不是那麼好拿捏的。
“媽,明天我去看戲,你要不要一起?”阮軟伸了一個懶腰,又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阮媽身上。
孫紅梅正看電視上的小品,跟著笑彎了腰,聞言下意識地搖頭,“不去,哪兒都不去,我要在家看電視。”
不用去電影院,坐在家裡就能看演員們表演,家裡的年貨也都差不多辦齊了,她要在家好好待著,哪兒都不想去。
“晚上我們就吃碗清湯麵對付一下,這電視真好看。”
阮軟笑了,阮媽這樣不就跟她之前剛拿到電子產品,瘋狂入迷時一樣,“好,謝謝孫姐還願意管小的吃飯!”
孫紅梅聽出她的調侃,沒好氣地在她大腿上拍了一下,“再說,就吃饅頭吧,饅頭中間夾點鹹菜,也挺好吃!”
“不行,你說好了要做清湯麵的。”阮軟挽著阮媽的胳膊撒嬌的晃了晃,靠在她的肩膀上陪她一起看電視。
難得的是,她竟然也能看進去,還被逗笑了。
“這個人以後會成為特彆厲害的小品演員,還有這位女演員,以後肯定都特彆厲害。”
孫紅梅很認同軟軟的觀點,直點頭,“我猜也是,他們表演的可真好,太好玩了。”
真沒想到這兩位年輕時,一個這麼帥,另一位那麼漂亮,要不是節目開頭的名單,阮軟真的很難把他們聯係起來。
不過時間會改變一個人的容顏,卻也會給人帶去每個時間段的成果,他們後來雖然不在年輕,可收獲了很多掌聲和鮮花。
隻是,不曉得樊榮那邊進展如何,阮軟的笑意有些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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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阮軟很早就起床了,她洗好臉,仔細地對著鏡子護膚,由於皮膚太好,她隻用點寶寶霜當擦臉油,聞著有股牛奶的香氣,是老國貨,鬱美淨。
她不太喜歡聞那些香料太重的,反而這種淡淡的牛奶香,她聞著很舒服。
“你怎麼起這麼早?”阮媽昨晚看電視看到很晚,這會兒還想賴床,不想起。
阮軟回過頭笑了下,明媚的笑臉看的孫紅梅心頭一晃,上次讓她有這種感覺的,好像還是季遠。
“對了,季遠是不是說他明天下午回來值班?”
阮軟拿著梳子梳頭發,“對。”
她選了一頂毛茸茸的帽子戴在頭上,黑亮的長頭發柔順的披在身後,愈發顯得臉很小。
“那我們明天下午早點回來,早早的做了,他還能吃完去上班,否則一個人在單位多可憐啊!”
孫紅梅擁著被子坐了起來,想到季遠這孩子明天有可能冷鍋冷灶,她就有些擔心。
“你安排就成。”
阮軟把暖和的棉襖脫下,換上羽絨服,“一會兒我就出門了,你今天要記得吃飯,彆隻顧得看電視,隨便吃點東西。”
“放心放心,我不是小孩兒了。”
阮軟穿的羽絨服是收腰的,一點也不顯臃腫,看的孫紅梅也不免感歎,果然是女大十八變。
她跟沈康約的是早上9點在國營一飯店集合,中午的酒席也在國營一飯店。
阮軟以為自己很早,沒想到沈康更早,他喝著豆漿,吃著肉餅,頻頻朝門口看去。
“一份榨菜肉絲麵。”阮軟掏出1塊5毛錢,剛準備付錢,沈康立馬過來搶著給錢,“我給我給。”
阮軟婉拒了,“快去坐著,豆漿一會兒冷了。”
她賺的錢多,沒來得及請他就算了,哪還有讓他請客的道理。
“怎麼來這麼早?”付完錢,他們回了位置上坐好。
沈康咬了一口肉餅,“記者肯定是要提前選個最好的位置,縱觀全場,不瞞你說,這已經是我喝的第二碗豆漿。”
來的這麼早?
“他們李經理剛剛臉色特彆臭的出去了,我看不是啥好事。”
說話間,阮軟的榨菜肉絲麵也上來了,她低頭嘗了口,有些鹹了。
會是樊榮的事嗎?
她又嘗了一口,還是很鹹,這榨菜在做之前要用水洗去表麵的鹽份,否則吃起來齁鹹齁鹹。
阮軟又不想浪費糧食,實在沒辦法,她去要了個新碗跟開水,把麵換了個湯,沒再碰榨菜。
“這兒的手藝真的比你差太遠了,你吃不慣正常!”沈康又給她叫了碗豆漿。
很快,李成李經理又臉色極臭的從門外進來,旁邊還跟著一個人,他一直在訴苦水,“哪有這樣欺負人的,我這是國營飯店,又不是菜市場,而且很多菜我們昨天下午就開始準備了,現在都炸好也鹵好了,隻等著客人來,早早的開始炒菜,這說不來就不來,還讓我把錢退給他,還想著在我這兒以菜市場的價格買下準備好的菜,這不是胡鬨嗎?”
“唉,衛廠長也是不想的,今天大好的日子,可這不是出事兒了,這也是不想你們虧損的更多,你說要是你做好了,最後沒人來結錢,那豈不是更吃虧,至少現在你們還能保住本。”
聽到衛廠長三個字,阮軟跟沈康迅速對視一眼,果然是樊榮的事兒。
李成氣的不行,“不成,那是他的原因,這錢我不能退,要是都跟他一樣,我國營飯店還做不做生意了,你回去跟他說,我是不可能退的,是他違約在前,定金不可能給他!”
說完,李成就進了後廚,那人還想跟上去,被服務員攔下來了,“後廚不能隨便進。”
實在沒法兒,那人隻能坐在大廳等。
沈康給阮軟遞了個眼神,一口乾掉了豆漿,走過去跟那人攀談起來。
“兄弟,咋的了這是?”
那人示意沈康閃開,“彆瞎打聽,走走走。”
“不是,我聽到你說衛廠長,衛廠長不會真出事兒了吧,哎呦怎麼會這樣呢,今天他兒子結婚,出了這事兒真是太不巧了,你說他身為一個廠長,他怎麼能這麼乾,多讓人失望啊!”
那人一聽,長長歎了一口氣,緊接著他立馬提防的看著沈康,“你怎麼知道這事兒?”
沈康在他身邊坐下,掏出煙遞給他一根,“這事兒其實已經小範圍傳開了,要不我怎麼能曉得,關鍵是我瞅著你也挺難的。”
他麵不改色的套著話。
關鍵是人一聽就信了,也對,當時那動靜,肯定有人看見,傳開隻是時間問題,那人接過煙,又歎了口氣,把煙叼在嘴裡思四處摸打火機,沈康連忙拿出打火機給他點火。
這下,那人就再沒了提防,“你說的對,我是挺難的,讓我來要定金,這事兒他們不占理啊!我是衛東方的侄子,衛城是我堂弟,我感覺我從小就在給他收拾爛攤子,現在好了,我終於能清淨幾年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身體也有些放鬆。
“到底咋回事兒啊,說啥的都有,我都不知道該信誰的,不會真是他們找人把那誰的父親打進醫院了吧?”
聽沈康能說出這麼內部的消息,那人也不再藏著掖著,嫌棄的嘖了聲,“還真就是你聽的這樣,我們昨天都在他家收拾裝扮新房,他們還去買了一台大彩電,我們都在看稀奇兒,沒想到審查小組的人就來了,還帶著那誰一起,樊榮樊榮。她來了就把錢往茶幾上一放,說來還錢,明天不結婚了。
我們當時聽了都懵了,這咋可能,親戚朋友啥的都告知了,酒席也定了,結果她來說不結,就不結了,本以為這就是最不得了,沒想到後麵還有更嚇人的。
那審查小組的當場拿出幾張按了手印的信紙,問我大伯認不認識上麵的人,我大伯當場臉就白了。
我大伯跟衛城後來就被帶走了,我奶都快嚇死了,跟上去一問才曉得,他們犯了罪,啥教唆他人犯罪,對就是這罪名,聽說要被關勞改關三年!
我爸跟著他們去了公安局,搞清楚來龍去脈,我們這才曉得,他們為了讓那誰嫁給衛城,想了這個法子,沒想到那些人拿錢之後動手那麼狠,聽說那誰的爹肋骨都差點插進肺裡了,太狠了!
我們都搞不清楚,這圖啥呀,那誰要是長的跟天仙一樣,也就認了,怎麼會乾出這麼糊塗的事兒呢?”
阮軟背對著他們聽得一清二楚,她小口小口的喝著豆漿,聞言忍不住站起來說道:“圖啥,圖衛東方父子虛偽至極,自私自利,還有,這事兒跟樊榮是不是天仙沒關係,跟衛東方父子的心是不是紅色的,有關係!”
那人沒想到還有人偷聽,連忙站起來指著阮軟斥責道:“你這人怎麼偷聽呢?”
“你在公眾場合談八卦,就不要怪彆人聽見,偷聽,哼,我是正大光明的聽!”
說完阮軟就頭也不回的出了國營飯店。
那人指著阮軟的背影,有些搞不清狀況,“這這這……什麼情況這是?”
沈康對他笑了下,趕緊出去追阮軟了。
“兄弟,謝謝你提供的消息!”
啥?這倆人是一起的?衛城的堂哥一頭霧水的抓了抓頭發,這都是啥事兒啊,一天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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