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弘手心握緊,對著賀惜朝方向打了一拳,才氣哄哄地跑回自己床上。
他抬腳將被子狠狠一踹,然後雙手抱胸,蜷成一團,閉上眼睛。
“想不想打噴嚏?”第二天,賀惜朝問著蕭弘。
“不想。”蕭弘哼了一聲,扭頭。
賀惜朝點點頭說:“看樣子凍得還不夠狠,今晚繼續。”
啥?蕭弘震驚地瞪著賀惜朝,覺得這人真是狠心。
“看什麼看,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常人不能成之事,是誰昨天說得好聽,要無條件相信我的,嗯?”
蕭弘被噎了一下,泄氣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
正說著,昨天的宮女又來了,這次賀惜朝弄清楚她叫綠雲,是景安宮的大宮女,她手裡捧著一個盅,笑意滿滿地對蕭弘說:“殿下,這是淑妃娘娘特地命人燉的燕窩粥,是少見的血燕呢,說您之前遭罪了,得好好補補。”
張口閉口淑妃,誰才是主子呀,這宮女也不聰明,同理可驗證曾經的蕭弘更傻。
賀惜朝搖了搖頭,然後抬起充滿羨慕的目光說:“血燕呀,表哥,好不好吃?”
“那你給吃吧。”蕭弘現在聽見任何關於淑妃的都不待見,更不想吃她送的東西。
“謝謝表哥。”好東西麼,不要浪費了,賀惜朝從善如流地拿起調羹舀著吃。
綠雲幾乎艱難地將自己的鄙夷給藏下來,儘量平常聲地對賀惜朝說:“惜朝少爺,淑妃娘娘也請您有空去一趟芳華宮,娘娘說,您是她的外甥,她都還沒見過您呢,怕您頭一次住宮裡不習慣。”
“好啊,我吃完就去見姑姑。”
蕭弘不想去,不過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賀惜朝入虎口,隻能硬著頭皮跟著一起去了。
那邊蕭銘跟賀明睿也在,就等著他倆。
淑妃雖生了三皇子,可不管是臉蛋還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水靈的就跟小姑娘一樣,再加上說話溫柔,眼眸帶笑,平易親切地讓人很容易心生好感,寵冠後宮不是沒理由的。
“你們四個都是兄弟,合該多親近親近,特彆是惜朝,年歲最小,要是這幾個哥哥欺負你,定要同姑姑講,看我收拾他們。”
“姑姑真好。”賀惜朝倚在淑妃的懷裡,眨巴眨巴著眼睛盯著高幾上的一盤點心。
淑妃瞧著他的視線,立刻笑了,招手讓宮女遞過來,“嘗嘗,好不好吃?”
賀惜朝頓時眉開眼笑,大大地咬了一口,“好吃。”
“包起來,待會兒讓惜朝帶回去。”淑妃吩咐道。
“姑姑,姑姑。”賀惜朝軟糯軟糯地喚著,笑得淑妃花枝亂顫,捏著他的小臉直樂,“還是惜朝最可愛。”
賀明睿冷哼道:“我就說他沒臉沒皮,跟他娘一樣,一點廉恥都沒有吧。”
蕭銘深以為然。
賀惜朝耳朵一下子就聽到了,他發揮六歲孩子該有的告狀天性,立馬轉身控訴道:“姑姑,大堂哥說我,姑姑……”泫然欲泣。
“明睿,他是你弟弟,怎麼如此說話?”淑妃輕輕拍著賀惜朝的背,訓斥道。
蕭銘心裡很不高興,看著淑妃似乎很喜歡賀惜朝的模樣,又維護他,忍不住心裡酸水直冒,“表哥說的又沒錯,母妃乾嘛說表哥?”
淑妃的臉頓時扭曲了一下,蕭弘看得明顯,內心忍不住嗬嗬,心說,讓你裝好人,該。
“你們是兄弟,既然到了宮裡,應該友愛互助才是。”淑妃苦口婆心地說。
“誰跟他是兄弟。”賀明睿嘀咕了一句,一想起昨天賀惜朝的話,更是氣憤道,“他還威脅我!”
“就是,母妃,你對他那麼好乾什麼!表哥都告訴我了,他爹娘私奔,外祖都沒承認他呢。”
“就是野種。”賀明睿總結道。
蕭弘本來還淡定看戲,聽到這個侮辱的字眼,頓時火了。
“明睿,你再說一遍!”蕭弘在這裡年紀最大,個頭也比他們大,發起火來有些嚇人。
賀明睿做蕭弘伴讀以來,他從來沒聽蕭弘這麼吼他過,頓時懵了。
“哇——”忽然傳來一個哭聲,卻是賀惜朝嘴一咧,眼淚不要錢似得掉下來,哭得好不傷心委屈。
還不等淑妃有所動作,蕭弘就先一步將賀惜朝抱起來,柔聲安慰道:“惜朝,彆哭,表哥在這裡,沒人欺負你,乖,彆哭。”
蕭弘頭一次見到賀惜朝哭得那麼傷心,眼淚汪汪的可憐極了,心也被揪了起來。
昨天還說得好好的要護著他的,現在就讓他受欺負了,蕭弘覺得自己真是沒用,哄得越發溫柔,內心也越愧疚,看得周圍都愣住了。
“我要回家。”賀惜朝抽噎著趴在蕭弘肩上說。
“好,我們回宮。”蕭弘對淑妃說,“娘娘,我先帶惜朝回去了。”
淑妃卻見賀惜朝帶著水泡眼緊緊摟著蕭弘,隻能說,“你回去好好安慰他,彆傷心,明睿和銘兒,我會好好說他們的。”
蕭弘應了一聲,抱著賀惜朝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賀惜朝:我現在才發現你這個太子被廢是正常的,那麼蠢
蕭弘:曾經年幼無知,好騙麼,誰跟你一樣心眼比年紀還多
賀惜朝:那叫精明,豬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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