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甩鍋(1 / 2)

大皇子的不著調眾人都再一次體會,荒唐地讓人簡直哭笑不得, 估摸著這一整年街頭巷尾談資都有了。

不過不管眾人有多腹誹, 可這封王的皇子和沒封王的就是不一樣, 蕭弘隻要不麵對賀惜朝, 那股超然尊貴的威嚴眾人還是能體會的到, 越發深刻的臉龐,酷似當今聖上。

瞧著這模樣, 皇上怎麼會不喜歡?可不是,這一不祭拜祖廟, 二不奉旨出行,哪個親王會大咧咧地將儀仗擺出來擾民,回頭禦史要是參上一本怎麼辦?顯然英王殿下並不在意。

謝三手拎著一個小禮盒,拿著一把折扇看到一向寬敞的獅子巷如今水泄不通, 實在……很想調轉回去。

可一想到家中幾乎醞釀著風暴的祖父, 他還是帶著小廝擠向了大門。

彆家都是便服出行, 就蕭弘明晃晃的親王禮服上身,蕭奕蕭銘下意識地想跟這個腦子有點不清楚的大哥保持距離。

“你們那是什麼眼神,羨慕嫉妒了?”蕭弘一撣身上一塵不染的禮服,斜眼打過去。

你哪隻眼睛看出了這些,那麼明顯的嫌棄看不見嗎?

蕭奕嘖嘖嘴巴, 搖了搖頭道:“大哥,真的,你說說惜朝是個大才子,一身書卷氣兒, 你卻整的跟個暴發戶一樣,你倆搭嗎?”

蕭弘回頭一看賀惜朝,頭戴玉冠,一身月白繡著暗紋祥雲的儒衫,腰間掛著雙魚佩,簡單大方得體。

而蕭弘自己,繡著金龍的玄色禮服,帶著朝珠,光一條腰帶上就鑲了不少寶石,滿身的富貴。

他倆一站在一起……的確……

“俗氣,太俗氣。”廣親王世子歎息。

“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堂哥你要來搶親呢。”平郡王插嘴道。

四皇子,五皇子非常認同地點點頭。

蕭弘有點懷疑自己了,回頭問自家小伴讀,“惜朝,你也這麼覺得?”

賀惜朝上下打量著蕭弘,接著帶著極度欣賞外加崇拜的眼神感慨道:“特彆威風霸氣,很稱殿下英武,惜朝覺得很好看。”

瞬間,眾人隻覺得蕭弘若是有尾巴就能立刻翹到天上去,嘴角咧到耳根處,昂首挺胸,就差嗷上一嗓子,他撓撓腦袋嘿嘿笑著,“我也這麼覺得,咱倆這叫做一武一文,一外一內,哪兒不搭了?都是嫉妒咱們!彆搭理他們。”

“嗯,殿下說得對。”賀惜朝重重地點頭。

你倆互相吹捧去吧!其他人一同翻了個白眼。

蕭銘跟賀明睿互相看了一眼,便道:“我隨明睿去拜見外祖母,先失陪了。”

“誒,那把小四跟小五帶上,他倆可是跟著你出宮的。”蕭奕說。

蕭銘於是問四皇子跟五皇子,“你倆跟著大哥,二哥,還是和我去正院?”

老夫人是蕭銘的外祖,跟四皇子和五皇子可沒有關係,哪兒來的拜見一說,自然留下來。

看著他倆離去,賀惜朝便轉頭道:“還不到開席,不如去水榭那邊看看菊花打發時間?有幾位公子也一塊兒來了,可以說說話。”

魏國公府乃勳貴,來慶賀的公子也都是相同出身,雖然不像賀家兄弟那般與諸多皇子世子如此熟稔,可見麵也都認得出來。

一般大小的年紀,說著說著便有話聊開了。

這裡身份最高的就是蕭弘,他那身雖然太紮眼,卻也吸引著他人注意。

不過英王殿下對他們興趣缺缺,偶爾交談兩句還成,多說了便有些不耐煩,這個年紀的勳貴子弟能聊什麼,無非鬥雞遛狗,東家裡長的風流韻事罷了。蕭弘跟他們沒有共同話題,眼珠子圍著賀惜朝身前跟後轉就能打發時間。

蕭奕看在眼裡,隻覺得蕭弘真傻,如此好的結交機會白白放過。

蕭奕會來,除了看好戲之外,自然也想借此跟勳貴子弟結交的念頭。他的伴讀吳襄出自蘭妃娘家,蘭妃出身不顯,吳家自然不能跟魏國公府相比,是以他很想跟這種百年勳貴搭上關係。

隻是常年在宮中,這種機會少之又少,雖說在賀惜朝的慶賀宴上有些不厚道,不過蕭弘蕭銘都不在意,那就便宜他了。

所以在大皇子那裡說不上話的公子們,突然發現二殿下更平易近人一些,自然不再熱臉貼冷屁股,紛紛圍繞到蕭奕身邊說笑玩鬨。

廣親王世子跟平郡王世子則無聊地玩雙陸,四皇子和五皇子各站在一邊躍躍欲試。

蕭弘挪到賀惜朝的身邊朝著蕭奕嘖嘖嘴,“這人可真不客氣,把這兒當他的地盤了。”

賀惜朝無所謂道:“這不是挺好的嗎?說實話,讓我招待這些紈絝,還不如多看幾頁書,二皇子願意為我分擔,我打心底感激他。”

他穿著廣袖儒衫,煮茶分茶之時得一手拉起袖子,露出一截潔白的手臂,蕭弘往那兒瞄了好幾眼,直感慨真白。

蕭弘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上的扳指說:“平時這個時候,蕭銘也一定會來,論籠絡的本事,他不逞多讓。可現在都沒出現,看樣子是有重要的事情給絆住了。”

“祖父芳華宮走了一趟,貴妃估摸著將怨氣都撒在了二夫人身上,賀明睿又不敢辯解,隻能憋屈。可以他的心性,憋不了多久,三皇子隻要問了,他就一定會說。”

蕭弘嗤笑了一聲,“怪不得蕭銘將老四老五給帶出宮了,恨不得讓你的宴席越隆重越好,最好人手忙不過,方便暗中摸魚。嗬,他們也就隻能想出這個招了。”

“是啊,宮裡能走動的皇子都來給我慶賀,那是多大的殊榮,原本不想來的人,如今都匆匆來了。”賀惜朝分好茶,托舉到蕭弘的麵前,做了一個請勢,“不過是一個區區解元,排場都快比得上越王爺做壽,原本準備的席麵已經不夠,臨時又得加派人手補上,後院如今漏的跟篩子一樣,正合他們的意。”

賀惜朝煮的茶好不好不知道,看那套動作還挺唬人,蕭弘品了品,讚道:“好喝,惜朝,你真厲害。”

“不過裝模作樣罷了,茶是千金難買的頂尖大紅袍,隨便怎麼泡都好喝。”

蕭弘一介粗人,自然不在意這些,隻覺得嘴裡唇齒留香,便將杯子往賀惜朝麵前一擱,“那再來一杯。”

賀惜朝斟茶期間,蕭弘低聲問:“人我都帶進來了,你打算怎麼用?”

賀惜朝一看蕭弘那張揚到直衝天際的親王儀仗就知道人手都混在裡頭,用這個方式堂而皇之地將人帶進來也是他獨一份了。

“不著急,其實早前,大伯母已經替我盯上了幾個可疑之人,等席麵開的時候,暗中跟著就是。”

蕭弘點點頭,不過他還是有些不解,“按照我們的計劃,是在他們派人下殺手時將人救下帶走,可不管是殺了來滅口之人還是放回去,不都打草驚蛇了嗎?”

這點賀惜朝自然也想到了。

“不打緊,不管是誰,來了就彆想走,可都是證人呢。那些被派來滅口之人,難道還天真的以為辦完了事,自己就能活下來嗎?”賀惜朝輕笑一聲,“聰明點的,自然是留下一份口信亡命天涯去,至於那邊信不信,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要是不信,賀惜朝想到那副他們那副惶恐不安,如驚弓之鳥一樣看誰都懷疑的樣子,就更加令他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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