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朝怎麼能這麼好!
蕭弘覺得心口漲的滿滿的,那種被心上人同樣深深喜歡的感覺,簡直美好的想要哭一場。
他直覺從今日開始,他不用再擔心賀惜朝臨陣脫逃,找姑娘成親生孩子去了。
小墩子跟在蕭弘身後,緊張兮兮地瞧著自家主子一路不打彎兒地往前走,估摸著要不是他看著,怕是得直接撞上宮牆。
“殿下,皇上宣您進殿。”值守的小太監小心地提醒蕭弘。
後者嘿嘿傻笑,看得小太監心裡發毛,“殿下?”
“你說什麼?”
小太監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跟過來的小墩子。
小墩子無語道:“殿下,您可以進去見皇上了。”
“哦……”
天乾帝正疑惑著,今日天色不早,宮門都快下鑰了,蕭弘是有什麼要事不能明天過來稟告。
結果就看到一個腳踩棉絮,滿臉喜氣洋洋的蕭弘進來。
帝王眉頭一皺,“你這是喝多了?”
“沒有,就一點兒。”蕭弘行禮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呢,看得天乾帝納悶極了,不過忍不住也跟著一同露出笑容,“怎麼那麼高興,發生了什麼,說給朕聽聽。”
此言一出,這人頓時咯咯咯笑起來,開心地跟著傻子似的。
天乾帝於是回頭看了眼黃公公,後者也是一臉莫名,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大皇子發神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但從來沒有像這次這麼嚴重。
天乾帝喚了一聲,“弘兒!”
蕭弘連忙擺擺手,“不能說,隻能我偷著樂,嘿嘿。”
“……”再好的涵養都得炸了,天乾帝眉間顯著一絲不悅,“所以,你來就是讓朕看著你傻笑?”
“沒有沒有,兒子有事跟您商量。”
“那就把嬉皮笑臉給朕收了,看著讓人生氣!”
“哦……”蕭弘閉上嘴,想把翹起的嘴角給壓下去,不過隻要一想到賀惜朝那最後溫柔又輕聲的一句是呀,這笑意怎麼都難以抑製住。
最終在天乾帝瞠目之下,他抬起手對著自己的臉“啪啪”兩下,才勉強嚴肅下來。
天乾帝聽著都替他臉疼,實在生不出再多的氣來,無奈道:“就這麼高興?看來魏國公府的酒席吃得不隻儘興,還有意外之喜呀!”
他端過手邊的茶盞,呷了一口。
“嗯嗯。”蕭弘連連點頭,但馬上又抿住嘴說,“父皇,您彆提醒我呀,我又想笑了。”
天乾帝沉了沉氣,“說吧,找朕有什麼事?”
蕭弘於是將手裡的一坨,不,幾張捏皺的紙放在帝王的麵前。
在天乾帝詭異的目光下,想了想又拿過邊上的鎮紙壓了壓,這才稍稍平整了一些,他不好意思道:“那個,一路捏過來的,有點皺,您彆嫌棄,將就著看。”
“朕不看,你自個兒說。”
天乾帝撇都沒撇一眼,嫌棄之意特彆明顯。
蕭弘沒轍,隻得道:“之前不是說了嗎,兒子要下江東,去看看那怎麼都修不好的堤壩。不過好不容易才去一次江南,我想著是不是能順便到各處瞧瞧?”
“嗬,這是給朕辦差事,還是自個兒遊山玩水去呀?”
蕭弘搓著手,被說中了心事道:“沒有的事,兒子是帶著目的去的。如今大齊國泰民安,江南又是富碩之地,商貿繁榮,將來若是開展邊貿,參與的大商賈幾乎從這裡出來。謝少卿已經去了西域兩年多,陸陸續續有消息傳回,就目前看來,西域各國都有意向開通互市。通過謝少卿,惜朝手裡關於西域的物價正在不斷完善,已經能推斷出個大概,如今欠缺的便是大齊境內商戶,主要絲綢茶鹽瓷器的成本,雖說也可以派人去調查,不過兒子覺得還是親自走一趟比較好。若是可以,還想跟這些商賈談談,做個前期準備,探探底。”
蕭弘若是正經起來,還像個人。
天乾帝沉吟片刻,還是撿起桌上皺巴巴的幾張紙看起來,一邊看一邊數落道:“你就不能寫個折子,弄成這樣,讓人怎麼看?做事毛毛糙糙,看起來就不可靠。”
幸好,皺歸皺,那漂亮字體還是讓人一眼辨彆,“這是賀惜朝寫的?”
“對啊,兒子怎麼可能寫出這麼詳細的計劃來。”
蕭弘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讓天乾帝頓時噎了一下,頗為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也就仗著賀惜朝了,你說你沒了他,你能做什麼事?”
蕭弘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又不會丟,您也知道兒子的文采,這種事就彆勉強我了。本來我該抄譽一份再給您看的,可光顧著高興,沒注意就進了宮,哎呀,現在這麼看也一樣嘛。”
天乾帝很想將這人拖下去打板子。
他警告道:“私底下給朕看看也就算了,奏折也敢這麼隨意,小心棍棒伺候!”
“謹遵父皇教誨。”認錯的態度永遠都是一流的。
對於蕭弘,天乾帝覺得要求不能太多,否則先得把自己給氣死。
他說:“這麼看來,賀惜朝也要跟著你一起走?”
“對啊,翰林院又沒什麼要事,擱裡頭屈才,父皇,您就下一道聖旨,讓他跟著我辦差事就是了。”
這倒不是什麼難事,帝王同意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十天後就出發,等到江東,差不多快進入雨季,正好可以看看鬆江是如何決堤的。明日,兒子就上折子,還請父皇下旨讓有經驗的官吏和工匠跟我一起去。”
說到這裡,天乾帝忽然眉間一皺:“弘兒,要不你就直接下江南吧,彆去奎梁縣,朕另派他人去。”
蕭弘不解,“為什麼呀?”
“洪水泛濫,可不是鬨著玩的,你是堂堂親王,是朕寄予厚望的嫡長子,不該立於危牆之下。”
“我不怕。”
“朕知道你不怕,可朕怕。”
“爹……”蕭弘神情動容,可是他早就跟賀惜朝商量好,不能說不去就不去,要是怕這怕那兒,豈不是不用出京城了?
思及此,他說:“父皇,兒子查閱過卷宗,奎梁縣這水災已經泛濫十多年,幾乎在您在登基就已經鬨水。如今越來越嚴重,幾乎到了逢夏畢澇的地步,這影響的不隻奎梁縣一地,還有周圍的縣城。江東也屬江南地區,水土富饒,適合種糧,要是平白被水淹掉,多可惜。可這麼多年,依舊沒有治理好,兒子很懷疑是不是因為底下不作為才導致的?”
見天乾帝沉默了下來,蕭弘一笑道:“彆人去,若是能治還好,若不是不能,兒子不會甘心的。”
“弘兒,很危險。”
天乾帝顯然並沒有強硬地不讓他去,蕭弘便放下心來勸著:“我又不傻,危險的地方怎麼會去,自然是小命來的重要,再說我還想再被封一次太子呢!”
雛鳥離巢,雄鷹展翅,帝王深知兒子大了,必定需要見識更廣闊的天空,而不是在他的羽翼之下。
天乾帝起身,繞過禦案,走到蕭弘的麵前,看著已經比他高的兒子,輕歎一聲,拍了拍蕭弘的肩膀道:“你打定主意的事,朕阻止不了。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若真發了水災,定要躲得遠遠的,千萬彆湊近,知道嗎?”
“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遙:小紅,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雄起了。
蕭弘:嘻嘻,惜朝他說非常非常喜歡我。
遙:……出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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