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牆有暗門(1 / 2)

蕭弘跟賀惜朝去了書房, 門一關,他就驚歎道:“真要帶那麼多東西去啊,我覺得那才丟人。”

“備著就備著唄, 十天後,你帶不帶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倒是,蕭弘點點頭, 看著賀惜朝,笑著靠過去說:“我還當你今日住魏國公府,不回來了呢。”

“這不是有人等著嗎,不回來鬨小脾氣了怎麼辦?”賀惜朝斜眼睨過去,嘴角含著笑意。

蕭弘頓時一拍手,讚揚道:“這是對的,有事晚些回來沒關係,不過還是要記回家。”

賀惜朝眉梢微揚,繞到了書桌後, “那要不立個規矩算了。 ”他撿起了筆, 示意蕭弘磨墨。

“真寫啊?”蕭弘往硯台裡倒了水,執起墨條開始磨墨, 瞧著賀惜朝眼珠子轉著說:“惜朝,除了這一條, 咱們再商量一下彆的?”

“比如?”

“比如……既然兩情相悅, 是不是睡覺可以睡一張床?”

賀惜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一眼,“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沒有,我就想單純地跟你挨一塊兒。”蕭弘純潔的眼睛就看著賀惜朝, 差點舉天發誓,“真的,沒想乾彆的。”

“這彆的指什麼?”

賀惜朝等了一會兒,就見蕭弘的臉頰慢慢泛紅,嘴巴情不自禁地咧開了一條縫,看著他的目光有那麼點放肆和熱切,頓時一陣無語。

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麵,催促道:“表哥,幻想歸幻想,手上的活能不能不要停。”

蕭弘聞言將略顯淫.蕩的表情一收,趕緊將墨條擱到硯台裡打轉,“那個,行不行啊?”

墨遇水化開來,在均勻的磨動下不一會兒變得濃黑,賀惜朝執筆沾了墨便在紙上書寫起來,頭也沒抬地說:“雖然你我的臥房就在隔壁,但你能在不驚動心蕊姑姑和其他侍女的前提下摸過來?”

“能啊,反正咱倆從來就不讓人值夜,隻要不發出大聲響,她們不會進來的。”蕭弘聽著賀惜朝這口氣,頓時覺得有門,忍不住心熱道:“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咱倆的屋子有一個暗門,相通的。”

賀惜朝的筆頓時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眯起眼睛,看著自鳴得意暴露了小心思的蕭弘,麵無表情地說:“看來早在英王府修繕之前你就已經對我暗懷鬼胎了,英王殿下。”

聞言蕭弘的臉頓時一僵,表情裂了開來,所謂得意忘形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但賀惜朝沒放過他,而是感慨道:“你這手溫水煮青蛙,實在用的極妙。”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聽起來也不像是慍怒的樣子,可在蕭弘的耳朵裡,卻讓他的心無端抖了抖。

“沒,沒有。”蕭弘結巴道,“我當初沒想那麼多,就是看到工匠砌牆起來,我從這邊走那邊,得出門進門,不是麻煩嘛,就隨口讓開了一個暗門。”

“哦,隨口。”賀惜朝定定地看著他,“我那時候多大來著,也就十一還是十二?我說蕭弘,你第一次夢裡那啥的時候不會就想著我吧?”

蕭弘:“……”

“嗬,知道本少爺魅力大,沒想到還是個蘿卜頭的時候就能引的大皇子神魂顛倒了。”

賀惜朝說完,將目光落回紙麵上,繼續寫,並沒有深究的意思,也沒有查問那暗門在什麼地方。

蕭弘僵了好一會兒,見賀惜朝一臉平靜沒生氣,才敢鬆了鬆手腳。

他繞到了賀惜朝身後,彎下腰來看,結果失望道:“惜朝,你寫的不是規矩,而是帖子啊?”

“怎麼,還真想讓我給你下個規矩?”

賀惜朝寫著,過了一會兒便停下筆,他拿起來吹了吹墨,重新看了幾眼,確認語句和措辭之後轉身交給蕭弘,“人是活的,規矩是死的。若是將一個人放在心上,無需這般死物,所作所為自然而然便會為他著想。反之,再合情合理的規矩也是一紙空談。特彆是尊貴如你,英王殿下。”

在這方便,賀惜朝想的很明白,也顯示著對自己強大的自信。

蕭弘一邊看一邊點頭,看完驚訝道:“你這是寫給誰的,還有哪家少爺跟著我們去江東?”

“輔國公、嶽亭侯、勇毅侯、永昌伯。”

蕭弘聽著這幾個爵位名字,奇怪地問:“惜朝,你什麼時候跟他們有聯係?”

“我沒說過嗎?”

賀惜朝見後者搖了搖頭,便道:“這些可都是祖父給我攬過來的好事。”

他解釋了一番,最後攤手道,“既然都信誓旦旦說交給我了,我們去哪兒總不能拉下他們吧?”

“這幫公子哥兒去了也沒什麼用,不過……”蕭弘想了想,馬上猜到了賀惜朝的意思,“重要的是身份有用就行了。”

“是啊,帶出去,光背景聽著也挺唬人的。”

賀惜朝抄譽了三份,喚來了常公公,說:“勞煩公公親自代我跑一趟這四家,務必親手交到幾位公爺侯爺伯爺手裡,順便說一聲,恭候大駕。”

常公公去了之後,蕭弘坐在椅子上支著下巴看賀惜朝,“你好壞哦,惜朝,常公公親自去,他們就算不願意也得將人送過來。”

否則就是駁了蕭弘的麵子。

賀惜朝聳了一下肩膀說:“上船容易,下船難,既然想靠過來,總得表示些誠意吧?”

蕭弘問:“那除了這些少爺們,你還想帶什麼人去?”

賀惜朝說:“雖說治水有些危險,不過卻是難得的一次機會,我手下的那十二個人都會帶過去。若是真有了解決水患的辦法,方案預算就得做起來,向朝廷要銀子麼。”

“這次既然去了,我們就一定要將事情辦好。”

當晚,夜深人靜。

已經躺平在床上,看似睡得不省人事的蕭弘忽然睜開眼睛。

他靜靜地躺了一會兒,然後才悄悄起身摸下了床,連鞋子也不穿,直接赤腳走在地上,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

他走到床邊燈柱前,伸手將燈罩取下,寢殿頓時明亮了一些。他托著燭燈,一路躡手躡腳地往邊上的屏風走去。

屏風之後便是沐浴出恭的地方,那醒目的大浴桶後麵靠牆依舊擱著一排梅蘭竹菊頗為漂亮的屏風,平時沒人注意,以為也不過是遮擋而已。

蕭弘將燭燈放在一旁置物的架子上,然後小心地握住屏風邊沿,一點一點以龜爬的緩慢速度,卻無半點聲響地將它挪開,然後一扇類似於牆麵的隱形門就出現了!

說是暗門,蕭弘也沒特意掩蓋,就如他所說當初就是嫌麻煩,懶得多走路,來往方便才開的一個。

他對天發誓其實沒想到用來偷.情,啊呸,不是,去交流感情。

蕭弘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那扇小門,然後雙手按照門上……

他心思轉動,想著:惜朝睡了嗎?方才書房裡說的那麼明白,也沒見拒絕,那就是接受他來爬床,呃,同床共枕,不對,抵足而眠,是不是?

惜朝不會把他踢下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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