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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書生們越說越激動,一個個恨不得擠到賀惜朝麵前頂他的位置,勇敢得簡直令人咋舌。
相比起來,四個明哲保身的紈絝子弟就坐立難安,麵有羞愧。
終於嶽亭侯衛府公子出了聲,“要不,還是我去吧,我嶽亭侯府雖低了輔國公府一等,可也是正經的侯爵,百年之家,想必呂家也不會不給我這個麵子。”
“衛兄……”勇毅侯府馮公子呆了呆,接著也說,“我勇毅侯府也不差,說來祖父身上還有實權,相比我更合適一些。”
“咱們幾家都差不多,你行,我也行。”永昌伯府鄭公子歎了一聲,“我祖母還是郡主呢,宗親。”
三人說完,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笑起來,似乎覺得也沒那麼可怕了。
“行了,行了,都閉嘴吧,彆爭了!本公子去就是。”朱公子聽著你一言我一語,這慷慨激昂的仿佛不是去送死,而是去赴宴一樣搶著,實在夠無語,“小先生怕是已經安排好了吧,如今這個關口,哪能說換人就換人的。”
“朱兄,你不是不敢嗎?”
朱公子哼了一聲,“誰說我不敢了,我就是煩坐馬車裡顛個一兩天,你們知道這大熱天不好受。”朱公子撓了撓頭,“這兒除了殿下,我出身最好,小先生說的沒錯,所以沒你們的份。”
說完他心裡歎了一聲,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書生們麵麵相覷,接著紛紛對朱公子及其他三個露出敬佩的眼神。
“朱兄,深明大義,我對你們是徹底改觀了。”
“是啊,以前我們還罵你們廢物,這樣想來其實我們才是最沒用的那個。”
“朱兄,衛兄,鄭兄,馮兄,若將來還有機會在京城一聚,我定當與你們把酒言歡!”
“把我們都算上,這可是我們患難與共的情誼。”
……
從小被罵到大的惹是生非,擔不起事,哪怕成親之後估也照樣吃吃喝喝,府中大事被排除在外的紈絝們,心中不禁產生一股異樣的感覺。
心熱又激動。
他們從前一直瞧不起書生,極儘貶低,無非是因為夠不上那個圈子,其實內心深處也羨慕那種國家大事掛在口,侃侃而談的模樣。
這個時候,這些書生的肯定仿佛給他們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重新認識了自己。
誰不想做個有用之人!
賀惜朝說:“那既然朱公子願意,真是再好不過,如今趁這個時候,其餘的人便將所有的信件都再抄譽一遍,讓朱公子也帶上一份。”
這樣,呂家怕是會更相信他們將希望寄托在輔國公公子身上,而忽略了其他暗中的人手。
過了午後,幾匹快馬匆匆進了知縣衙門對麵的宅子裡。
來人是承恩侯麵前最得力的幕僚,他一來便對呂學良道:“三老爺,您真是衝動了!”
呂學良臉色頓時不好看,“郎先生,我要是不將英王看起來,他們若是派人出去,這該如何是好?”
“唉,可以暗中監視知縣府衙,可怎能直接帶人威脅英王,這樣子,怕是直接讓英王與呂家對立起來,這是把呂家往懸崖上推啊,英王這個身份在這裡,您能拿他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若是英王非得跟呂家作對,不如……”
“糊塗!”郎先生歎了一聲,可他不是承恩侯,對呂學良也不敢說重話,他知道呂家在江州地方說一不二慣了,導致呂學良對天家也少了敬畏之心,竟然隨口說出如此誅心的話來。
“三老爺,那可是英王,皇上最寵愛的嫡長子,他若有一絲損傷,皇上必定要將江州翻過來,那時候呂家還能有好?這是最下下策呀!”
呂學良一聽頓時說不出話來,他就是一時衝動,“那爹怎麼說?”
郎先生道:“事已至此,也彆無他法,既然請了英王殿下前往呂家,雖冒犯了些,可也隻能硬著頭皮請他今日啟程,等到了呂家,侯爺會再作安撫賠罪。”
他的話一般就代表了承恩侯。
呂學良不再猶豫,便站起來對梁知府道:“梁大人,走吧,橫豎都是我等自作主張,到時候任殿下打罵出氣便是。”
梁知府點頭,可洛淄縣令忽然道:“三老爺,大人,那魯老頭該如何處置?”
一提起魯縣令,兩人的目光便陰沉了下來,眼中寒光一現,呂學良回頭就對身後的人吩咐道:“年紀這麼大,也該入土為安了。”
“等等,三老爺請慢。”
呂學良看過去:“郎先生有何指教?”
郎先生說:“三老爺,魯縣令蟄伏多年,其中大事可參與不少,如今英王一來便露了形跡,可見他已經迫不及待,手上定然有諸多不利各位大人及侯爺的東西。”
江州知府點了點頭,“郎先生所言不錯,怪本官識人不清,讓這老頭糊弄了這麼多年,他肯定藏了些要命的東西,得儘快找出來。”
“會不會已經交給了英王?”
郎先生搖頭,“不會,魯縣令如此謹慎,他定然要確認英王殿下與呂家徹底對立才會送過去。”
“行,我讓人再使使勁,看能不能撬開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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