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匈奴可乘之機。
匈奴並非直接攻打關城,而是先入鄉野在周圍燒殺搶掠一番,補充了物資才臨下關城。
沈長澤已經率軍出去迎戰幾次,然而對方來勢洶洶,放眼望去延綿的騎兵,卻是幾乎傾其所有而來,人數太多了。
沈長澤不敵退入關城。
鎮北軍雖然號稱十萬大軍,然而多是軍耕民兵,正規軍也不過三萬餘人罷了,還得分散各城以防匈奴使調虎離山之計。
在人數上便差了一大截。
幸好匈奴騎兵不善攻城,不然破城實在太容易了。
但是長時間消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匈奴每一次進攻,必然先是一陣箭雨上牆,守城的將士在慢慢減少。
匈奴的潮水大軍再一次褪去,城門口留下一具具屍體,多是匈奴的,也有守軍的。
而女牆之上,也是如此,隻是守軍的多,匈奴的少。
匈奴這上了城牆!
中箭的士兵被抬了下來,有的還能呼吸,有的卻已經睜不開眼睛。
悲淒哀痛,人們的臉上帶著痛苦和仇恨,還有絕望,戰爭的殘酷正收割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匈奴退去,關城之中隻是暫時鬆了那口屏住的氣,因為不知道下一次匈奴什麼時候會再來,而那時候還能不能守住城。
而越來越頻繁的進攻,表示著匈奴的耐心已經告罄。
沈長澤帶領手下將軍進入鎮北王府,還未褪下戰袍的宣靈已經坐在裡麵等著他們。
她的重劍就擱在手邊,上麵染了血,這次很凶險,匈奴爬上了牆頭。
沈長澤關切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殷紅之處查看,後者掀了掀眼皮,動也未動道:“彆看了,都是彆人的,我沒受傷。”
“那能起來嗎?”沈長澤問。
宣靈彆開了臉:“累,不想起。”
沈長澤歎了一聲:“靈靈,讓大夫看看吧。”
宣靈有些不耐煩:“囉嗦,阿月已經去叫了。”
沈長澤於是笑了笑,眼神之中寵溺可見,但是很快他的笑容收斂,歎道:“匈奴的攻勢一次比一次強,他們全麵攻城怕是不遠了。”
“援軍呢?”
“沙城,石城,禦城都發現了匈奴人的身影,不敢輕易調兵過來。”一個將軍說。
宣靈冷笑了一聲:“看來咱們得指望著那位還在半路上的太子殿下了。”
沈長澤倒了一杯水,放在宣靈的麵前道:“已經去了急報催促。”
“這一來一回少說也得五天,我們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嗎?”另一位將軍問。
宣靈乾裂的唇微微濕潤,她說:“我們還能再守一次,可是那個時候怕就是最後一次了。”
宣靈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守不住城池,也就意味著整個關城將成為人間地獄。
突然,一名士兵從外麵進來,稟報道:“宣將軍,沙城何將軍來報。”
這裡的最高將領應該是沈長澤,然而何意卻指明給宣靈,可見他對沈長澤並不服。
相比起,鎮北王的血脈更讓他看重。
宣靈接過信,一把拆開抽出裡麵信紙,然而才看了兩眼卻嗤笑地丟到了桌上,嫌棄之意相當明顯。
那信直接摔在了沈長澤麵前,見宣靈一點也不想說話,便拿起來看了看。
他剛要開口,宣靈便冷冷地道:“你要是敢勸我棄城逃走,那你就直接滾出去。”
沈長澤頓時無奈地苦笑起來:“靈靈,何意說的也不錯,關城太難守了,阿和阿羽還太小,得需要人照顧,你陪他們走沒人多說一句話。”
“那關城的百姓呢,我要是撤軍,是能走,可這裡的所有人都會成為匈奴手下的亡靈。我鎮北王府以保家衛國為榮耀,你是要讓我爹在天上罵我不孝女嗎?”宣靈犀利的眼睛看著他。
沈長澤深吸了一口氣:“不撤軍,我留下來。”
瞬間,宣靈的眼睛紅了,她可笑地發出一個單音,諷刺道:“沈長澤,你可真偉大……可惜,我不走,爹的靈堂前,我放言與關城生死存亡,要我把這話吃回去,你有本事先弄死我,把我的屍體抬出去!”
沈長澤沉默了一下,後者凶狠地看著他發狠話:“你彆想著把我弄暈偷運出去,隻要我醒過來,我爬也要爬回來,若是關城破了,那我直接去找匈奴拚命!”
宣靈的固執,沈長澤早就已經料到,他笑問:“你是要跟我一起死呀?”
宣靈揚起下巴,高傲地問:“你不同意?”
“哪兒敢?”
宣靈嘴角一揚:“爹臨死前,把我許配給你了,你彆甩開我。”
“知道了,姑奶奶。”
沈長澤的求饒讓幾位將軍笑了起來,這些人的年紀都比他倆大,幾乎看著他們長大,是鎮北王的心腹,受老王爺臨終所托,忠心耿耿。
說笑之後,一位將軍道:“匈奴不會等到我們的援軍來,他們一定提前攻城。”
“至少提前三天,所以後日必有一戰。”
“這三天該怎麼辦?守得住嗎?”
“守不住也得守。”宣靈道,“凡是城裡能用的都用上,總能堅持一兩天。”
“或許可以拖延一下。”沈長澤說。
“怎麼拖延?”宣靈問。
沈長澤搖頭:“暫時還沒有頭緒。”
宣靈皺了皺眉,看了他一眼。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