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太隱忍,太深情,字字戳心,行行動淚!
這不過是一個年輕人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知道不會得到世人理解和祝福,卻又無法掙脫,在心上人遭受危險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故事。
“孤心如鐵,這輩子隻住著賀惜朝一人,孤請願率領三軍迎回大齊的肱股之臣,願以一顆赤誠之心求賀惜朝的一絲青睞。若有幸能得他的回應,定以大齊萬裡江山為諾,上天為媒,天下為證,此生蕭弘身心皆歸於他一人,終身不負。”
“倘若賀惜朝無意,另娶新婦,孤願成全祝福,熄糾纏之意,將此心埋葬於心底,餘生寄托於江山萬民。孤乃太子,天下儲君,君臣相得,亦是佳話……”
書商一邊命人連夜刊印,一邊抹了眼淚感慨太子殿下真是古往今來第一大情種。
這要是發出去,絕對比酒樓裡說書先生說的那些風月之情更打動人心。
以至於將來小賀大人若是不答應,實在太鐵石心腸了些。
蕭弘的臉皮可謂厚到一個無人能及的境界。
哪怕真有這份情,可敢於留到紙麵,讓天下所有人都來看,這勇氣也是沒誰了。
這份萬字真情告白在連夜刊印之下,頓時大街小巷傳了個遍,彆說各大書院了,就是各個衙門都有一份。
堂堂太子將自己打入塵埃,將賀惜朝奉若天上高潔日月,君臣身份對調,不是真心又是什麼?
哪怕那字跡不堪入目,可毫無疑問是太子親自書寫,不由讓人更加信服。
士林眾人雖不願皎皎白月賀惜朝與主君糾纏,平白偏離了人生正常軌跡,在曆史書卷中留下令人爭議的一筆,但是猶看太子殿下癡心一片,連同太子妃都被其情誼所感,毅然決然成全他,又不由地同情起來。
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本就是一件不受控製之事,實在怪不得太子。
想想連皇上都妥協了,似乎他人也不該如此苛責。
然而清正殿內,妥協的皇帝陛下手裡拿著底下人呈上來的太子大作,正冷冷地看著聳拉著耳朵,垂頭挨訓的蕭弘。
“朕遲早得被你給氣死!什麼皎白如月,什麼賀惜朝不察你的心思,這種鬼話你也好意思寫?厲害了,真是癡情一片,為了賀惜朝不受人質疑,什麼屎盆子都敢往自己身上扣,蕭弘,朕怎麼不知道你能情種到這個地步?”
“這……自個兒媳婦兒,當然得護……著,是吧?”蕭弘訕笑著道,“反正我皮厚,被人說慣了,沒啥,惜朝不一樣,他是文臣,要臉。”
“他要臉,你不要?”天乾帝聽了再也忍不住怒吼出來,抄起邊上的雞毛撣子抽了過去,“你有沒有想過你爹要不要臉?”
就今天早上,已經有多少宗親請求他阻止蕭弘胡鬨,就連老皇叔都顫顫巍巍地出馬了,讓他彆那麼寵溺孩子,蕭家攢了幾朝幾代的臉麵,不能就這麼丟儘。
就差指著鼻子說慈父多敗兒了!
氣得天乾帝恨不得將蕭弘抓起來狠狠揍一頓屁股。
他一世英名,結果就毀在有了媳婦忘了爹的臭小子身上!
天乾帝是特意讓黃公公把雞毛撣子找出來的,他今日得好好出這一口惡氣。
“不是啊,爹,您看,我這樣一寫,朝堂那些反對的聲音不是都沒有了嗎?而且,你聽,你聽百姓們多支持我啊,這叫親和!”蕭弘一邊逃,一邊喊道。
“親和個屁!你個混賬東西,讓天下一起看笑話,你還有臉說,給朕站住,今日非抽死你!”天乾帝越聽越生氣,連粗口都爆出來。他怒從膽邊生,惡從心底來,舞著雞毛撣子虎虎生威。
“啊喲,我的爹,您悠著點,抽我不要緊,您自個兒看著腳下,彆絆了……哎哎哎……痛痛痛……救命啊——”
*
不管怎麼雞飛狗跳,這一場鬨劇也終於在蕭弘和賀惜朝的期待下走向了他們希望的方向。
當賀惜朝收到消息,蕭弘已經帶著大齊人民的祝福率領十萬大軍出發北上。
他看著匈奴三王子道:“殿下,您可以準備起事了。”
穆勒的眼神暗了暗,凶戾之色在眼中閃現,他抬手抱了一拳:“大齊果然重視賀大人,貴國太子親自率軍前來,實在令小王意外。”
賀惜朝笑道:“殿下過獎了。”
大齊突然出兵,匈奴自然也得了消息。
而這出兵的理由更讓匈奴王廷意外,大王子當庭斥責三王子擅自扣押大齊大臣,引起兩國爭端,讓他即刻放人。
三王子嗤笑大王子何時懼怕起了大齊那群軟腳兵:“大齊那幫子大臣坑了本王三萬匹馬,不給一個交代,我咽不下那口氣,讓他來就來,咱們匈奴等著就是。大哥不是一向看不起齊人嗎,怎麼如今反而為了他們說話。”
“放屁,現在匈奴什麼情形,哪有精力打仗!”大王子怒道。
可惜三王子表明了態度死活不放。
此事匈奴瞬間分成三派,一派主和放人,一派應敵對仗,另一派二王子係不表態。
眼看著三王子油鹽不進,大王子頓時怒了,道:“反正本王的勢力在北,大齊想要進攻也是先衝著你來,你想戰你自個兒打去。”
“不勞大哥費心,我自己惹得禍,我自己解決,這可是草原,有我說了算!”穆勒笑中帶著寒意地看著他,“大哥就守著父親,看著這個王帳就是。”
穆勒說完轉身就走。
大王子的幕僚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提醒道:“三王子因何事被坑了三萬匹馬,大王子是不是查一查,他向來對大齊最為友善,總覺得有些蹊蹺。”
大王子聞言冷哼一聲:“都說賀惜朝狡猾算計,以他的愚蠢坑了他三萬匹馬也不足為奇。如今什麼都沒有父親來得重要,等我當上單於,一個個收拾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