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雨平時看到陸鈞霆都會繞道走,她大概死也沒想過她有一天會倒在陸鈞霆的懷裡,要是她腦子夠清醒,她現在一定會被驚嚇得渾身僵硬,倒抽涼氣。
可是眼下,她喝得暈乎乎的,酒精麻痹了神經,她的身體都軟得支不起來了,她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就這般靠在他懷中,被酒精麻痹了的神經竟然也沒讓她覺得害怕。
他一隻手虛虛扶著她的手臂,他力氣比她大,要推開她這個散發著酒氣的醉鬼輕而易舉,而他竟然沒推開她?
她仰頭望著他,他正好也低頭看她,她一下子就撞進了那一雙深邃鋒利的眼睛裡。
該不該心神一凜,渾身嚇得僵硬,可她竟就這麼軟趴趴的靠在他胸前與他對視。
林熙雨覺得她一定是在做夢,不然她怎麼會跟陸鈞霆靠這麼近,她和他分明八竿子都打不著的。
應該不是真的吧,林熙雨想確定一下,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舉起手,手指頭在他的臉上戳了一下,有彈性,還是熱的。
好像是活的誒。
林熙雨呆呆的望著他,“你真的是活的鈞霆哥啊?”
陸鈞霆:“……”
林熙雨身上還穿著酒店提供的浴袍,因為這一番折騰,那浴袍帶子鬆了一些,一側衣襟稍稍拉開一點,露出了她半個肩膀。
喝了酒,她的皮膚上隱隱透出紅暈,臉頰上也有一抹粉紅,就像是初春裡含苞待放的桃花的花尖,粉暈浸染,水嫩嫩的。
她一雙眼睛迷離,有淡淡的霧氣在她的眼中蒸騰,這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人,看上去天真無邪,可是水嫩粉暈的臉頰旁幾縷淩亂的長發和那一張粉嘟嘟飽滿的嘴唇又給她添了幾分嫵媚。
陸鈞霆將她衣襟往上拉了一下,他問她:“能走嗎?”
她搖搖頭,“我腦袋暈,我想睡覺。”
話落,那軟綿綿的身體就往下一倒,陸鈞霆下意識伸手摟住她的腰,手臂樓上去的時候他都不禁驚了一下,這腰怎麼這麼細,而且軟得驚人。
林熙雨被他這麼一摟,身體便又再次貼靠在他身上,她害怕自己又摔下去,便用雙手摟住他的腰,整個人都往他身上倒。
好在他重心很穩,被她這一麼一撲身體還紮紮實實的站著紋絲不動。
林熙雨摟上之後卻有些詫異,她仰頭望著他,一臉憨笑問:“鈞霆哥,你的身體怎麼硬硬的啊?”
陸鈞霆:“……”
陸鈞霆略調整了一下呼吸,他不想和醉鬼一般見識,他道:“你要不想回去,我就抱你去床上休息。”
她乖乖點了一下頭,“好,休息,熙熙要碎覺。”
聲音軟軟的,帶著一種糯感,像是在撒嬌,有一種貓尾巴掃在人心上的癢酥酥的感覺。陸鈞霆扯開她摟在她腰上的手將她打橫抱起,她下意識將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把她放在床上,那勾著他脖子的手卻還沒鬆開,他被她勾著往前一栽,下意識用雙手撐床穩住重心,好歹沒壓在她身上。
可這個距離還是很近,他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說道:“手鬆開。”
語氣中已帶上了明顯的警告,然而她思緒壓根沒和他在一個頻道,他對她說話,氣息吹拂在她臉上,她覺得他嘴巴裡的味道好好聞,她想確認一下,就湊近了重重的嗅了幾下說道:“你的嘴巴怎麼這麼香,你吃了什麼?”
“你現在又不怕我了?”那個平日裡連話都不敢跟他說的小姑娘竟然還有膽子來嗅他的嘴巴?
她依然沒聽明白他的話,她又湊近了嗅著他的嘴,說道:“怎麼這麼好聞,你到底吃了什麼?”
那鼻尖時不時的擦過他的嘴唇,她身上燙得很,被她擦過的嘴唇上留下一片熱印。
他微蹙眉心,側開頭避開,說道:“剛洗了牙。”
他一開口說話,口中那清香的味道就更濃了,她深深嗅了幾口,像是在自言自語,“好好聞啊,也不知道這麼香嘗起來什麼味道。”
陸鈞霆:“……”
陸鈞霆目光微眯盯著身下的女孩,用一種危險而含著警告的語氣說道:“這世上可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亂嘗的。”
可是這小姑娘明顯沒聽到他在說什麼,她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危險,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聞到香香的東西就像去嘗一嘗。
所以,他這警告的話一落,她就突然仰頭一口含住了他的唇,在上麵輕輕吮了幾下,她鬆開,迷迷糊糊的盯著他的唇,說道:“軟軟的。”
他就這麼猝不及防被她含了一口,陸鈞霆身體不自覺僵住。
鼻尖一股濃濃的酒味,其中還夾雜著她身上的淡香。陸鈞霆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呼吸,她知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麼。他睜眼低頭看她,她一臉迷離天真,大概已經不知道此刻在她麵前的究竟是誰了。
“我不是說過嗎,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隨便亂嘗的,怎麼不聽話?”他的聲音中染著冷,如果結尾的那幾個字說得不那麼啞的話,會更有威懾力。
神經都已經被酒精麻痹的人,哪裡意識得到什麼危險,她覺得他的嘴巴好好聞,他的嘴唇吃起來很軟。他自己要湊上來給她聞給她吃的,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