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 孟甜甜忍痛割愛，將自己剩下的唯一一個飯團掰給謝涼。
兩人現在坐在一株桂花樹下的長椅上，孟甜甜從自己的書包裡，拿出一個飯團, 掰了一下，遞給了謝涼。
眼下兩人的距離, 早就在一米以內。
孟甜甜也是後知後覺才發現，但看謝涼沒點她這個事，孟甜甜也就沒多問, 反正製定規矩的是謝涼, 默認破壞規矩的也是謝涼。
雖然不知道謝涼為什麼不回去，吃自家大廚做的超豪華美食，但看著謝涼眼巴巴看著她的眼神，孟甜甜也不忍心拒絕。
孟甜甜得出結論——
謝涼同學，是餓了。
大度的孟甜甜幾乎掰了三分之二的飯團給謝涼。
謝涼看著兩人手裡分量差異極大的飯團, 眸子微微藏著幾分笑意。
但他剛剛準備吃, 眼神卻停留在飯團中央上的一個小紅點。
謝涼餘光冷不丁瞥了一眼小口小口吃著的孟甜甜。
她嘴角掛著滿足的笑意。
謝涼沉吟。
滿足嗎？
謝涼再次看向自己飯團上的那顆小紅豆，神情淡淡, 但動作毫不猶豫, 咬了一口, 將小紅豆一並吃下。
他也很滿足，吃掉了甜甜的相思。
孟甜甜：嗷嗷嗷嗷！我做的飯團真好吃！！！
***
桑婉嫌桑燁給謝涼添亂，她倒是早退了，連林業都舍棄了, 就為了把桑燁趕回家。
回去的路上，桑燁老半天沒說話，桑婉隻當桑燁輸了比賽，意興闌珊，提不起精神。
哪知在一個等紅燈的時間，桑燁忽然拍了一下豪華的真皮座椅，臉上恍然大悟，轉頭同桑婉嚴肅正經道。
“我知道了！”
桑婉不以為然：“知道什麼？”
桑燁更加嚴肅正經：“我知道謝涼喜歡誰了！”
桑婉挑了挑眉，轉過了頭，有些詫異地看向一臉肯定的桑燁。
桑婉：“是誰？”
桑燁篤定：“是剛剛拍謝涼飯團的那個女生！”
桑燁仔細思考了一個小時，為什麼那個女生拍掉謝涼的飯團，謝涼非但沒生氣，也沒收拾她，反而還乖乖聽她的話。
答案隻有一個——
謝涼喜歡她。
桑燁很肯定，他知道桑婉一直想知道謝涼喜歡誰，所以得出了答案，立馬告訴桑婉，想讓桑婉死心。
然而，桑婉隻回給了桑燁一個大白眼。
“你說孟甜甜？”
桑燁點頭，孟甜甜應該就是剛剛那個女生的名字。
桑婉盯著桑燁看了一會，桑燁神色無比認真篤定，說明他經過了思考推理，得出了這一個嚴謹的答案。
過了一會，桑婉歎了口氣，拍了拍桑燁的肩膀。
“哥哥，等你這次月考突破六個零蛋，再來讓我相信你的推理吧。”
開玩笑，她還不了解桑燁。
體育全能，乒乓球最為突出，但智商為負，文化課全掛零蛋。
要她相信桑燁難得動了腦子的智商推理，還不如相信謝涼跟陸炎是一對呢。
想法一過，桑婉愣了愣。
彆說，這兩人的名字還真挺配的，而且自小一起長大，也沒見過謝涼對哪個女生親近，反倒總跟陸炎混一起。
而且，謝涼也沒說他喜歡的是女生還是男生。
難不成，真的是……
桑婉被自己的直覺推理嚇著了，趕緊掏出手機，扒拉起陸炎的微博，想看看兩人有沒有露出什麼蛛絲馬跡的影子。
至於一旁被冷落的桑燁，見桑婉根本不信，桑燁很不服氣，也掏出手機，但不是看微博，而是管桑婉要了個賬號，登上佩雷斯私立高中的論壇，開始翻找孟甜甜和謝涼之間的蛛絲馬跡。
***
快樂的背後，總是伴隨著痛苦。
這條理論，在佩雷斯私立高中得到了極好的貫徹。
佩雷斯私立高中跟其他高中一樣，也會進行月考，但不同於其他高中是定期月考，佩雷斯私立高中是突擊性月考。
不會提前告訴大家什麼時候月考，完全隨年級主任的心情而定。
譬如現在，這群學生前腳剛快快樂樂地去動物園遊玩，後腳就被通知要參加月考。
即便是一群不在意成績的富二代，對月考，對考試的不爽，依舊跟其他人一樣。
但孟甜甜和高三兩個精英班的學生，屬於佩雷斯私立高中的異類。
他們很喜歡考試。
其他人不知道怎麼想，可孟甜甜就是一塊天生愛學習的料，所有跟學習有關的事情，她都會感到快樂。
月考對她而言，正是檢驗最近一個月學習成果的絕好機會。
由佩雷斯私立高中的精英老師們出高難度試卷，再由同樣的精英老師們進行高強度掃射性監考，最後更由精英老師們進行極具價值的批閱點評。
刺激！太刺激了！比十班男生閒談間聊過的吃.雞遊戲還要刺激。
最重要的是，還是免費的。
這場超值的考試體驗，是每個月孟甜甜最開心的時候，就跟其他人去網吧通宵打遊戲一樣開心。
所以，當其他人看見孟甜甜在極具緊張的考試氛圍中，露出興奮的笑容時，他們不由咽了咽口水。
凶殘啊！姐妹！
佩雷斯私立高中的每一次月考都是打亂順序考的，一般很難遇到熟人。
孟甜甜背上小書包，推了推眼鏡，仔細尋找著昨天晚上看的考場號。
她在18考場，孟甜甜找了一圈，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考場。
18考場人不多，隻有幾個埋頭惡補的，孟甜甜找著自己的座位，卻忽然看見角落裡有個人在朝她招手。
看見那人，孟甜甜笑著走到了那人跟前。
“林業，你也在這個考場呀。”
“嗯，孟甜甜，這回我們倒是有緣。”
“確實。”
孟甜甜跟林業校友三年，還是第一次被分到一個考場。
林業長相沉靜，隻不過常年板正的神色，讓他看著十分嚴肅，就連孟甜甜也沒怎麼見林業笑過。
今天也是，林業似乎臉色不太好看。
孟甜甜道。
“林業，你怎麼了？”
林業坐在靠窗的最後一排，這個位置陽光極好，平時都是他們班那群貪睡學生爭搶的好位置，但林業坐在這裡，卻一點都沒有開心的神色，反而有些如坐針氈的感覺。
林業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沮喪：“我運氣不太好。”
林業：“你也看到了，我坐在這，一會發試卷，是從門口那邊開始，相當於我是我們這個考場，最後一個拿到試卷的，我就比坐在門口那個位置的學生，起碼少了三分鐘的閱卷時間。”
這話要是聽在其他人耳朵裡，肯定覺得林業做作的緊，不就差那幾分鐘嗎？能出個什麼事？
但同為學霸的孟甜甜卻恍然大悟，很是理解，她環著胸正經地點點頭。
“你說的很對，這樣的話，你就是失了三分鐘的先機。”
見孟甜甜懂他，林業沮喪的神色緩了緩。
“不過，這也沒辦法，考試這種事，本來運氣也占了一定的比例。”
孟甜甜：“那我跟你說說我的閱卷方法，你參考參考，看看能不能縮短這三分鐘的差距？”
林業眼睛一亮：“當真？”
要知道每個學霸都有一套自己完整的考試方法，閱卷方法也包含其中，先看那，再看那，怎麼利用思維，怎麼節省時間，真正的學霸都會有計算的。
孟甜甜一直比他成績好，其實林業早就想問了，但林業也知道，這種屬於學霸的成功私密了，貿然詢問，不太妥當。
沒想到，孟甜甜這麼大方。
孟甜甜笑了笑：“當然。”
孟甜甜不是一個會藏私的人，而且，在她看來，良性競爭很有利於雙方進步。
之後，孟甜甜就坐在林業前麵那個位置，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一邊寫著什麼，一邊時不時抬頭跟林業講解著，兩個人的腦袋因為專注著學習的事，湊得挺近的，在外人看來有些親昵。
謝涼出現在孟甜甜考場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嘴角一下子垂了下去。
這會兒，18考場已經進了不少人。
孟甜甜雖然透明，但林業明顯在高三年級還是很有人氣的。
青蔥年紀的少女們，可不在乎對方有沒有錢。
像林業這樣，嚴肅正經又透著沉靜少年感的學霸，明顯也有很多人吃這一款，就連他的窮，都為他增加了不少悲□□彩，博取了好多白富美的同情。
坐在18考場門口的幾個女同學，明顯就是吃林業這一款的。
女同學A不高興道：“坐在林業前麵那女的是誰？”
女同學B更不高興：“不知道，沒見過，土裡土氣的，戴個眼鏡那麼醜，還好意思往林業跟前湊。”
女同學C附和：“就是就是，也不知道誰給她的勇氣，咱三誰不比她好看。”
……
酸言酸語，持續泛濫。
但很快，三人感覺周身氣溫下降了好幾度。
三人一愣，轉頭就看見了倚在門口，宛如人形冷凍機的謝涼，正冷淡地看著她們三個人。
不過一秒，三個女同學齊齊爬了牆。
雖然林業對她們胃口，但在佩雷斯私立高中，真要論男神，誰也比不過謝涼。
隻不過，謝涼處在神壇的地位，就算這幾個女同學家裡有點錢有點貌，可誰又比得過桑婉。
桑婉都沒能追上，她們更沒機會了。
這幾個女同學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但現在看到謝涼居然破天荒注意到她們，這幾個女同學心思開始活絡了起來。
離謝涼最近的女同學眼含羞澀，扭捏了下，沒敢往謝涼跟前湊，但也大著膽子想跟謝涼說話。
“謝…謝同學，你也在這個考場嗎？”
有一有二就有三，另外兩個女同學見有人開了頭，也試圖跟謝涼搭話。
但謝涼沒說話，隻淡淡地看著她們。
看得這三個女同學，越發緊張羞澀。
難不成，謝涼還真看上她們三個中的誰。
即便同為富二代，但誰都知道，隻要能跟謝涼扯上一點關係，在佩雷斯私立高中都能橫著走。
女同學三人組梗了梗，眉眼藏不住的興奮。
“謝同學，怎麼這麼盯著我們看？”
但下一秒，謝涼收回了在她們三人身上的視線，再沒看她們三人一眼，便越過她們三人。
而謝涼冷如碎裂冰瓷的聲音卻飄了回來。
“土。”
一個字，女同學三人組瞬間慘白。
周遭早已關注的其他同學們忍不住爆笑一片，後續女同學三人組更是被扒拉上了論壇。
畢竟是被謝涼欽點的“土土三人組”。
孟甜甜和林業兩個都是木頭木腦，隻知道學習的學霸，沉浸在學習的世界中時，外界什麼都不能打擾他們，即使剛剛門口傳來了爆笑聲，這兩人連頭都沒抬一下，依舊靠的極近，孟甜甜在紙上寫寫畫畫什麼，林業在邊上配合著點點頭。
兩人似乎看著極其默契搭配。
看在謝涼眼裡，卻極其礙眼。
謝涼攢了一下手裡的塑料袋，微微眯了眯眼，其裡似乎閃過危險的光芒。
但他剛往前走兩步，卻見孟甜甜忽然掏出一個本本看著什麼，臉色驚變沮喪，瞬間垂下了小腦袋，連筆都不動了。
旁邊的林業似乎知道孟甜甜因為什麼沮喪，他抬手輕輕拍了拍孟甜甜的肩膀，好像在跟孟甜甜說著什麼安慰的話。
林業輕輕拍著孟甜甜肩膀道。
“沒事的，接受就好了。”
“不要想太多，也彆太有負累，照著自己的想法來。”
林業說完話，正準備再拍拍孟甜甜的肩膀，寬慰她。
手腕卻被人快速握住，林業一愣，抬頭卻看見麵無表情，眉眼卻仿佛摻了冰的謝涼。
人如其名，對視著他有點涼。
林業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再看了一眼似乎對他有些不耐煩的謝涼，眨了眨眼，疑惑道。
“謝同學，有什麼事嗎？”
林業一出聲，孟甜甜自然注意到了謝涼，她抬起呆呆的眸子，看向跟前的謝涼，眼裡的沮喪一覽無餘。
見到孟甜甜這樣，謝涼哪裡有心思跟林業說話。
謝涼將林業的手腕，鬆開，隨手扯過身後一把椅子，坐在了孟甜甜麵前。
現在謝涼是離孟甜甜最近的人，林業還隔了一個桌子。
謝涼冷淡的聲音在孟甜甜耳邊響起。
“怎麼了？”
孟甜甜卻慌了慌眼神，忙掩飾地搖搖頭。
“沒…沒事。”
事實上，剛剛孟甜甜跟林業講方法的時候，忽然看了一眼林業的座位號，冷不丁一愣，然後快速拿出自己平時記錄重要信息的小本本，她才發現，她的座位就在林業前麵。
相當於，她就是個比林業好幾秒的倒黴蛋。
林業差了三分鐘閱卷時間，她可能差了兩分五十五秒閱卷時間。
林業經過孟甜甜的開導幫助，儼然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剛剛知道的孟甜甜，卻宛如晴天霹靂，尤其是她看過謝涼的座位號，知道謝涼的考場在她隔壁，可謝涼卻是坐在門口的第一個位置。
也就是說謝涼比林業多了三分鐘閱卷時間，比孟甜甜多了兩分五十五秒的閱卷時間。
頂尖學霸之間的爭搶，一分一秒都讓不得，更何況是好幾分鐘。
林業現在尚且還不知道這個“噩耗”，所以之前還有心思安慰孟甜甜。
孟甜甜是怎麼都不會在謝涼跟前承認自己沮喪的原因，好給謝涼機會嘲笑的。
與此同時，孟甜甜快速給林業使了個眼神，讓他也彆說。
兩個學霸在這方麵很有默契，都想著儘可能在謝涼跟前留存點自尊心。
可謝涼就在孟甜甜跟前盯著，孟甜甜什麼動作，他都看得仔仔細細。
謝涼見孟甜甜不想說，還給林業使眼神，似乎是要守護兩人共同的秘密一樣。
謝涼眉心頓時一沉，臉色難得露出了幾分明顯的難看。
很快，孟甜甜轉移話題的聲音響起。
“謝同學，你怎麼在這裡，我記得你是19考場，在隔壁來著？”
要放在平時，孟甜甜記得謝涼的考場，一定能讓謝涼展顏，但現在，也就微微讓謝涼眉頭往上移動了一下，但總體還是沉著。
謝涼頓了頓，將手裡的塑料袋往上一提，包裝精美的塑料袋落在了孟甜甜的桌上。
謝涼壓著語氣中的鬱悶。
“杭晴讓我給你帶的早飯。”
孟甜甜愣，忙把塑料袋打開，是幾個一次性飯盒，每個飯盒裡麵都有著精美的飯菜，光看一眼都能引起食指大動。
上麵還有杭晴親手寫的愛心標簽。
【致我親愛的小甜甜：好好考試！十班的希望全落在你身上了！】
孟甜甜默，餘光趕緊瞥了一眼身旁高大的謝涼：好有壓力的一句話。
當然，孟甜甜知道杭晴不是讓孟甜甜考第一，隻不過杭晴把孟甜甜當成謝涼粉絲了，她意思是，十班這群粉絲裡，就孟甜甜的成績拿得出手，讓她一定要穩定發揮，守住第二的位置。
孟甜甜快速扯下標簽，不讓謝涼看見，以防被謝涼看出她想搶奪第一寶座的企圖心。
然後孟甜甜禮貌又客氣地同謝涼道。
“謝謝你幫杭晴給我送早飯，如果沒什麼其他事，謝同學要不還是先去你的考場熟悉熟悉情況？”
禮貌客氣也就代表著疏離。
還有幾分趕人的意思。
想起剛剛孟甜甜和林業湊在一起說話的模樣，謝涼唇抿成了一條線。
起身，沒回話，黑著臉轉身離去。
旁觀全局的林業在謝涼走後，戳了戳孟甜甜的背，皺了皺眉。
“孟甜甜，我怎麼覺得謝涼好像有點不高興。”
“我跟他同班這麼久，還沒見過他這麼明顯的情緒。”
孟甜甜喝下一口鹹鮮的海鮮粥，再吃了一口焦脆的黃金煎餃，心想，杭晴怎麼知道她今天想吃海鮮粥和煎餃，早上她路過賣海鮮粥攤的時候，看了好幾眼。
不過，杭晴好像不是在那家店買的，味道比路邊哪家海鮮粥店鮮太多了，甚至這配料，簡直跟不要錢地往裡麵加，她剛剛就吃了幾口，已經吃到五塊蝦仁了。
孟甜甜沒多想，隻當杭晴的性子估計是給海鮮粥店加錢做了。
她吃著東西沒法回林業的話，等咽下後，才回頭同林業道。
“是嗎？可能考前激動吧。”
“我們倆不都也這個症狀嗎？謝涼也應該有的。”
不管謝涼有沒有，反正孟甜甜覺得謝涼該有，不然她心裡不平衡。
林業得了孟甜甜的解釋，也認同地點點頭。
考前激動是學霸的通病，是會情緒外露點，隻不過每個人的表現方式不一樣。
兩人很快就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後。
月考進行時。
高三文科一共考四門，統共兩天，上午，下午各一科。
林業和孟甜甜大概會提前一個小時或者半個小時到考場複習。
因為兩人難得在一個考場，林業和孟甜甜便約好了時間一起複習。
到了約定的時間點，孟甜甜去了考場，林業已經先到了。
孟甜甜扯過林業旁邊的桌子和椅子，想跟林業拚桌坐。
孟甜甜臉上有些著急，早上她考完試出來，聽從19考場出來的同學說。
不知道是不是題太簡單了，謝涼在考試時間進行到一半就交了卷，而且全程黑著臉出去了，以至於監考老師膽戰心驚地給校長打了電話彙報。
19考場的同學們同樣膽戰心驚，知道下回的試卷難度可能要加強了。
畢竟，謝涼極其地不滿意。
孟甜甜捶胸頓足，鬱悶了好幾分鐘，倒不是因為難度加強，難度加強，她放煙花慶祝還來不及。
而是因為，謝涼竟然隻花了一半的時間就做完了試卷。
孟甜甜不是兩眼一抹黑的富二代，她是知道這回的試卷難度的，比上學期期末考試還要難一點。
即便是她，也花了三分之二的時間才做完試卷，而且她還仔仔細細檢查到了最後。
而謝涼竟然比她快，還不檢查！
孟甜甜再次深深感受到了她同謝涼之間的差距，所以，現在是著急想跟著林業一起複習，希望兩個臭皮匠能頂過一個諸葛亮。
但孟甜甜拖了一下桌子，卻發現沒拖動。
孟甜甜回頭，卻見謝涼神色冷淡，白皙的大手，壓著孟甜甜拖動的書桌。
孟甜甜眨巴下眼。
“謝同學？你怎麼在這？”
謝涼語氣依舊很淡，孟甜甜能聽出來一些距離感。
“有事。”
孟甜甜還沒明白什麼情況，就見謝涼從孟甜甜手裡接過桌子，拖著朝林業旁邊離去，椅子同樣，然後，自己一屁股坐到了林業旁邊。
站著的孟甜甜，坐在謝涼旁邊的林業，兩人同時懵了一下，看向對方，都出現了迷茫不解的神色。
不過，謝涼很快給出了解釋。
“林業。”
謝涼叫了一聲林業，拉回了林業放在孟甜甜身上的視線。
林業指了指自己，有些詫異。
“你找我？”
林業和謝涼雖然以前是一個班的同學，但也僅僅止步於點頭之交，林業不解，謝涼找他能做什麼。
謝涼點頭。
“我來找你複習。”
林業：……
孟甜甜：！！！
過了會，林業皺了皺眉道。
“你怎麼想著找我複習？”
謝涼遊刃有餘：“路上遇到桑婉，她讓我幫你複習，你記得承她這個情。”
在經過動物園一行，桑婉不斷在林業跟前刷存在感後，他已經記住了他這個同桌的名字，也聽到了一些關於桑婉的八卦。
林業知道，桑婉喜歡謝涼，但不知道桑婉怎麼會讓自己喜歡的人，來幫他補習。
雖然能得到謝涼的補習，林業是有些向往，畢竟是年級第一的謝涼，如果能被指點一些學習方法，相信他能進步的很快。
林業本想問，桑婉怎麼會找謝涼給他補習，但忽然又想起前幾天，桑婉說過的話。
當時的桑婉說：“林業，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欠我一個大人情，欠到你時時刻刻都惦記我，這樣你才不會忘了我。”
林業當然不以為然，但看眼下謝涼這個舉動，林業微滯，難不成桑婉說的是這件事。
那他要是應下，還真是欠了桑婉一個大人情。
欠桑婉人情倒不是個什麼大事，反正他也不過是大小姐一時興起的無聊消遣。
可就是……
林業微微轉頭，看向一旁拽著書包帶落單的孟甜甜。
可他先跟孟甜甜說好了。
但讓林業放棄謝涼的補習機會，他又有些舍不得。
過了幾秒，林業斟酌了一下，開口道。
“謝涼，你能補兩個人嗎？”
聽到這句話，謝涼唇角略有弧度，緩緩點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