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湯幼寧聞言不解,他又不是生辰日,為何要收她的禮物?
她的小指頭摳著柳藤球,回道:“我女紅不好,不想做。”
湘宜聽見這話,掩唇笑著提醒:“荷包是隨身之物,王爺身上掛著娘子親手做的,多合適?”
湯幼寧烏黑的眼睛望著她,臉上懵懵的,沒懂,這怎麼能叫合適。
她縫製的又不好看,還不如繡娘呢。
“娘子,禮輕情意重,”一旁的湘巧笑了起來,“這是代表你一番心意。”
湘宜一點頭,道:“就跟戲文唱的一樣,兩人互贈禮物。”
而後蜜裡調油,情比金堅!
湯幼寧這回兒聽懂了,戲文有一些說的是才子佳人的愛情故事。
她知道一點點,不過……“我與王爺,如何能跟戲文一樣呢?”
“怎麼不一樣?”湘宜哄著她放下柳藤球,帶進屋去。
把人推著到圓形的窗台前坐下,光線好,適合做針線。
湯幼寧回頭道:“戲文裡他們相互看對眼了,我們沒有。”
湘宜愣了愣,沒想到她糾結於此,噗嗤笑道:“娘子,王爺要與你談婚論嫁,定然是喜歡你的呀!”
雖說此事要南堯那邊同意後才會正式定下,但王爺有這份心,不出意外必然能成的。
她們都在替她感到高興呢!
“喜歡?”
男女之情對湯幼寧而言是陌生的,她不太能甄彆它們的不同。
湘宜道:“娘子乖乖的,給王爺做些貼身之物,總好過在外頭吹冷風。”
德容夫人帶著兩個表小姐過來,她們起初還以為王妃一事會產生變故。
誰知並沒有,王爺主意已定,輕易不會更改。
甚至,娘子遭遇意外,他也沒有多心或者介意,兩人好事多磨,往後必要好好的才行。
湘宜在一旁提點,湘巧聽了感覺不錯,誰不想主子和和美美呢,小娘子不開竅,隻能她們這些身邊伺候的人多幫著。
於是,湯幼寧有點被趕鴨子上架,學著戲文裡情竇初開的小娘子們一樣,給郎君縫製荷包,互通心意。
湘宜給選的還是蓮蓬圖樣,垂蓮子意為‘垂憐子’。
若不是實在縫製不了衣裳,都想把裡衣寢衣給安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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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薄時衍沒到雪鸕園吃飯,他去了磐景園陪付氏用餐。
莫約戌時,才讓苒鬆提著燈籠,在前頭照著路過來。
這會兒湯幼寧正認認真真伏在桌案前,看話本。
是湘宜偷偷塞給她的,說是要叫她知道,如何關懷意中人。
話本裡的小娘子們,都溫柔似水,善解人意。
得叫王爺知道她的好才行。
下午湘宜讓湯幼寧繡荷包,她消極怠工,動了沒幾針。
眼看著實在不開竅,才想出話本子這一招。
湯幼寧還是頭一回看這個,與戲台上演的也差不多,講訴一對未婚男女在雙方家長的引薦下相看的故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人郎才女貌,相互看對眼後成為有情人,繼而下定婚契、成親拜堂、相夫教子……
各方麵都很契合,很完美。
皆大歡喜。
薄時衍進來時,她正好看完。
湯幼寧起身見禮,手裡還拿著話本子。
薄時衍緩步過來,“在看什麼?”
他一手攬過她,隨意瞥一眼她手裡的書。
“是話本子。”湯幼寧舉起手給他看。
薄時衍接過,粗略一翻,不是什麼不好的書籍,不過是寫出來教化閨女們的故事。
“怎麼看這個?”他印象中,她不愛看書。
湯幼寧回道:“看看我是不是王爺的意中人。”
“嗯?”他挑起眉梢:“你說什麼?”
她一臉老實:“我們與他們全然不同,就算沒有看對眼,我也已經入府了。”
所以,她為什麼要學裡麵的小娘子繡荷包贈送給他呢?
實在是多此一舉。
“沒有看對眼?”薄時衍抓住了她話語裡的重點。
“王爺,故事裡的人叫做有情人。”湯幼寧豎起食指。
他抬手,輕捏她的臉頰:“你還知道有情人?”
“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傻子。”她掃他一眼,覺得這個問題不太聰明。
薄時衍撩起袍角,在矮榻上落座,問道:“那你說說,什麼樣才算有情人。”
這話把湯幼寧問住了,她想了想,斟酌著道:“有情之人,定然是很難被世俗分開的……”
她認識的人就那麼幾個,身邊似乎也沒有話本裡那種濃烈顯著的感情……
思索一圈,她想到了:“就是卓尤深和蘇瑾蕊那樣,明明不可以卻還要勾搭在一起,成為野鴛鴦。”
想來,這就是苦命鴛鴦了。
“……”薄時衍好一陣沉默,“圓圓,忘掉他們的故事。”
這種人也配叫有情人?“不過是被欲i望操縱的野獸罷了。”
“欲i望……”
湯幼寧摸摸下巴:“就是出家人所說的色i欲對吧?”
“嗯。”薄時衍應聲。
一掀眼皮,發現小姑娘目不轉睛看著他。
她湊過來,道:“王爺,你也是被欲i望操縱的野獸。”
天天趴在她身上研究冊子呢。
“?”
薄時衍要被她給氣笑了,一手捏住她細白的後頸,雙眸微眯:“本王要是被操縱了,還能每天這樣伺候你?”
“那今晚不要你伺候了。”
湯幼寧說完,就被他翻過去,一把按在膝蓋上,翹起圓臀,手起掌落,蓋下一記。
薄時衍惡狠狠的磨著後牙槽:“今晚讓你來伺候。”
“什麼?”她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