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時衍卻有其他想法,抱著寶寶在她身旁坐下,道:“海禁撤除後,乘船出洋者眾多,你不是想去見識見識麼?”
湯幼寧當然動了心思,不過沒料到他這會兒提起,“你有何打算?”
“最近的時機不錯,”薄時衍道:“我可以打點好。”
她頓時雙眼一亮,伸手揪住他的袍袖,“那我們可以去南洋玩玩了?!”
後者瞅著她毫不掩飾的期待模樣,唇角微勾:“但是,不帶上孩子。”
“啊?”湯幼寧笑意一斂,“這是為何?”
薄時衍頎長的身軀傾斜了過去,在她唇上輕舔一口,“隻帶你去,他太礙事了。”
“他那麼小,哪裡礙事啦?”湯幼寧鼓了鼓臉頰。
一低頭,發現他懷裡的小寶寶,眨巴著烏黑的大眼睛,望著親親的父母直樂嗬。
可惡,孩子看著呢,這人也不注意自己的言行?
湯幼寧瞪了薄時衍,他是全然不以為意,甚至用那雙狹長的深邃眼眸,視線灼熱地鎖住她。
早在她懷孕期間憋狠了的某人,滿腦子想著二人世界,趁著孩子小,當然是撇下他出行一趟了。
起初,湯幼寧有點舍不得小泡泡,提議帶著他一塊去。
但是薄時衍不想帶上他,再者顧及孩子太過年幼,路途遙遠,最終作罷。
把寶寶留在王府,有他祖母照看,身邊一堆人,沒什麼不放心的。
湯幼寧並不是甘願困守後院的女子,她的心在一次次外出當中,隨著見識的增長而飛走了。
她的人生不僅僅有夫君孩子,也想儘可能多看看這世間是何模樣。
如同朱伏梅一樣,成親離京之後,反而擁有了更廣闊的天地。
京城貴女們,嫁入夫家大多在打理自己的嫁妝,或是替夫家執掌中饋,大部分隻看賬冊,並不管理鋪子。
朱伏梅不同,她給湯幼寧送了一個打磨精致的小床,而後收到回信,采納了內裡的提議,她自己上手置辦作坊了!
朱伏梅陪嫁的莊子大多在京城,北地那邊也添置了點產業。
她是個有膽識的小娘子,認為湯幼寧的提議有利可圖,毅然決定投入銀錢,批量生產。
請來幾位木匠師傅學習製作嬰兒床,不僅在北地開了木工作坊,還派遣得用的管事,帶著木匠師傅到京城也置辦了。
兩地倉庫同時進行,耗費幾個月時間與不少銀子,做成許多嬰兒床的完成品。
時機一到,開業兜售,現貨儲備,還能接下不少訂單,完全不給那些仿造者機會,賺了一大筆銀錢。
京城裡百姓富足,有孩童的人家,都舍得花錢買一張小床回去。
再加上有朱將軍替女兒的店鋪作坊保駕護航,朱伏梅的小生意很是順利。
並且這一次的成功,也給陶遲帶去不小的影響。
他大概知道要如何養家糊口了。
雖說科考高中,順利當官任職,但是小官小吏的俸祿有限,他背後有鄉親們與自己的小家,很難兩全。
現在有了嬰兒床的例子,舉一反三也不難,其他改良過的好用的物件,皆可趕製出來往外兜售。
朱伏梅寫信告訴湯幼寧,陶遲要把他的俸祿給村民們,他閒暇時間都用來琢磨那些物件,繪製圖紙,給妻子的事業提供技術支持,分文不取。
這就是他所能為家裡做的付出。
朱伏梅已經滿足了,原本說好的是他所得分作兩半,就算他要參與分紅,再拿著分紅給一半出去,她也不會說什麼。
早在成親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是陶遲不想做到那般地步,報恩是他的責任,養家也是他的責任。
他不僅僅是把俸祿給鄉親們,而是用在了刀刃上。
修路鋪橋,改善水路灌溉,一點一滴,能叫全村人受惠,過得越來越好。
報恩也要動腦子,否則那點俸祿就是死錢,又能有多大效用呢?
陶遲毫無疑問是位聰明的郎君,朱伏梅那孤注一擲的勇氣,不會被辜負。
湯幼寧為她感到開心,並且決定,趁著出海一趟,留心一番外頭的營生。
如今海麵上的貿易,常見的是香料茶葉布匹與瓷器,其餘種類較少。
或許多看一看,還能帶來新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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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在即,湯幼寧白天陪著小寶寶玩撥浪鼓,晚上躺薄時衍懷裡期待她的出遠門之旅。
大概要三四個月,才能往返一趟。
“正好趕在泡泡周歲之前回來,給他帶生辰禮。”湯幼寧掐著小指頭算數。
到時候孩子估計都會走路了。
一想到要錯過他學爬學走的過程,她不禁又猶豫起來。
薄時衍抬了抬眼皮,道:“現在還不粘人就舍不得,往後大了更脫不開手。”
孩子會越來越纏人。
湯幼寧想想也是,“行吧,我們暫且離開他一下下。”
她要出海!
“現在是屬於我的時間。”薄時衍出言提醒。
一手鉗住她的細腰,修長的指尖往上托起,“需要我幫忙麼?”
她有時候漲ii奶很不舒服,全靠他給吸通了。
“不要。”湯幼寧瞥他一眼,拒絕道:“明日我要帶泡泡出門玩呢。”
她出月子之後沒少被折騰,屬實累得不輕!
可是這人全然沒有被喂飽的跡象。
“圓圓,”薄時衍低沉的嗓音響在她耳畔,“我會睡不著的。”
日漸豔熟的水蜜桃,近在咫尺,散發著馥鬱果香,他如何能視若無睹呢?
湯幼寧聞言,眉間微蹙,“確實忍著不好,你老戳著我……”
“所以……”他撐起健碩的身軀,籠罩了過來。
她抿唇,軟聲勸道:“你這麼大個人了,也該學會自己解決了。”
“嗯?”
溫如暖玉的小娘子,能說出這般冷酷無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