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後,每到一個城市,石更和張悅都會把當地較大的零售商店走一遍,詳細的去了解各類中高端白酒的價格與銷售情況。
到達鼓山的時候,經過商量,兩個人決定去鼓山老酒廠參觀學習一下。
鼓山老酒廠是鼓山市屬國企,而鼓山老酒是吉寧省內最具知名度的白酒品牌,它曆史悠久,口感香醇,深受各個階層人士的喜愛,不僅被稱為吉寧省第一名酒,在全國的中高端白酒市場也占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
來到酒廠已經中午了,二人肚子也餓了,就在酒廠附近找了小飯館,決定填飽肚子,下午再去酒廠。
找了空桌坐下後,點了兩個菜、三碗飯、兩瓶飲料,點完石更還不忘叮囑服務員儘量快一點。
石更與張悅對麵而坐,在石更的背後,坐著兩個身穿酒廠製服的工人,二人看模樣一個四十左右,一個五十左右,四十左右的謝頂很嚴重,已經達到了地方支援中央的程度。而五十左右的頭發則很茂密烏黑。
兩個人正在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你聽說了嗎?老鄭和老江昨天又吵起來了?”
“咳,他們倆是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早就習以為常。”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啊,反正我是能理解老鄭的。能力和成績都在那兒擺著呢,就連副省長來廠裡視察,都誇他對酒廠的貢獻大,他當廠長可以是眾望所歸。結果誰都沒想到,從天上掉下來個老江,完全一個外行,但又總想表現的他什麼都懂,就老江那個脾氣,你說能聽他的嗎?”
“老鄭的能力沒人懷疑,在廠子裡的威信也高,大家都服他,可是他這個人太直了,不會跟上麵領導處關係。而老江那可是個官場老油條,又是市委張書記的嫡係,老鄭當不上一把手也就不奇怪了。”
“他們倆這得什麼時候算個頭兒啊?”
“快出頭兒了。我聽廠辦公室的人說,老江已經跟張書記說了,老鄭不走,他這個廠長沒法乾。據說張書記已經決定把老鄭給調走了,至於調到哪兒去,還在研究當中。”
“老鄭真要是走了,由著老江胡乾,我看咱這廠子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二人的對話石更都聽見了,但是聽得一知半解。
下午一點左右,石更和張悅來到了鼓山老酒廠。
他們完全是慕名而來,在了酒廠的大門口,向看大門的表明身份和來意後,看大門的說道:“這個我做不了主,得請示一下領導,二位……”
這時從酒廠裡朝大門口這邊走過來一個男的,看大門的一看說道:“領導來了。”
看大門的口中的領導名叫鄭國瑞,是鼓山老酒廠第一副廠長。
鄭國瑞今年四十二歲,中等身高,身材偏胖,國字臉,留著分頭,此刻他臉色鐵青,怒氣滿身。
“鄭廠長,你這是乾什麼去呀?”看大門地笑著問道。
鄭國瑞氣衝衝地說道:“身體不舒服,回家。”
“有個事跟你請示一下。這兩位是春陽市伏虎縣縣委的兩個乾部,他們那裡也要建酒廠,特意到咱們這兒來取經的,你看能讓他們進去嗎?”
“不行,不能讓他們進去,趕緊打發走。”鄭國瑞一擺手就走了。
鄭廠長?
難道就是在小飯館裡那兩個酒廠工人所說的老鄭?
看大門的笑著說道:“二位彆介意,鄭廠長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石更隨口問道:“因為什麼呀?”
看大門的猶豫了一下,但一想石更和張悅也不是他們這個地方的,說了也沒關係,就說道:“他和一把手之間有很深的矛盾,有公也有私。廠子裡的人都知道,一把手能力一般,但是會搞人際關係。他能力有目共睹,但不會搞人際關係,脾氣又壞,經常和一把手吵架。最近聽說一把手跟市裡反應,想把他給調到彆的單位去。這幾天他正在鬨情緒呢,稍有不高興就說身體不舒服,然後就回家。”
石更看著漸行漸遠的鄭國瑞,腦海中忽然跳出來一個想法,然後拉著張悅的胳膊就走。
“去哪兒呀?”張悅問道。
“跟著那個鄭廠長。”石更說道。
“跟他乾什麼呀?”張悅停住腳步並拉住石更,蹙眉道:“你不會是因為他不讓咱們進去,你就想打擊報複吧?”
“我至於嗎,趕緊走。”石更說完就快步追了上去。
鄭國瑞離開酒廠,沿著馬路一直往前走,走了半個多小時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張悅有點走不動了,石更就拉著她在後麵緊緊跟著。
跟了將近一個小時,鄭國瑞走進了一家飯店,石更和張悅也跟了進去。
張悅癱坐在椅子上,一邊捶腿,一邊嗔怒地看著石更:“今天晚上你必須給我好好按摩一下,知道嗎?”
石更看著遠處的鄭國瑞說道:“知道了。”
張悅把石更的臉掰過來,捧著石更的臉問道:“你到底想乾什麼呀?”
石更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想知道他家住哪兒。”
“你這還是要打擊報複啊。”
“不是,我就是……先賣個關子吧,到時你就知道了。”石更看了一眼走過來的服務員,對張悅說道:“要不咱們再吃點?”
張悅不可思議地看著石更:“飯桶啊,剛吃完還吃?”
石更摸著肚子說道:“剛剛走餓了,我還能再吃一碗飯。”
張悅豎起兩個大拇指,對石更無比欽佩。
鄭國瑞點了兩個菜,一瓶酒,一個人在那兒自斟自飲。他從十一點,一直吃到了將近一點,整個過程始終臉色沉重,愁眉不展。
吃完飯,鄭國瑞出了飯店繼續走,不過這次他沒有走那麼久,而是隻走了十幾分鐘就拐進了一個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