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秉坤知道,省紀委能找上他,一定是王建德那邊全都說了,他再死扛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還不如爭取個寬大處理。所以陶秉坤就將所有問題都交代了,包括他通過石更向賈旺行賄的事情。
由於涉及到了省委主要領導,調查組就在第一時間把情況彙報給了省紀委書記莫是非,莫是非隨即就向陳忠華做了彙報。
一個黑煤窯牽扯出一個市長,已經讓陳忠華非常惱火了,現在賈旺又出現在了事件當中,陳忠華既震驚,又憤怒。他告訴莫是非,該怎麼查怎麼查,不要顧忌任何人的身份,也不要受任何人的影響,必要的時候,他會將情況報告給上級紀委。
有了陳忠華的話,莫是非和調查組的人心裡就有底了。
傍晚下班,卞世龍、張悅、石更三個人一起從卞世龍的辦公室走了出來。三個人往樓梯的方向走時,迎麵走過來幾個人攔住了他們。
領頭的板著臉,看著石更問道:“你是石更吧?”
石更點點頭:“你們是?”
領頭地說道:“我們是省紀委的,找你了解一點情況,跟我們走吧。”
卞世龍和張悅聽到對方是省紀委的,全都嚇了一跳。
卞世龍看著石更皺眉道:“石更怎麼了?”
張悅看著石更滿臉擔心:“你乾什麼了?”
相比較兩個人的緊張擔心,石更倒是一身輕鬆,他微笑道:“我什麼都沒乾,人家隻是說找我了解情況,又沒說我犯了什麼事,你們不用擔心,我很快就回來了。”
被省紀委帶走,卞世龍和張悅怎麼可能不擔心,看著石更與省紀委的人漸行漸遠,二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驀然,卞世龍扭頭看著張悅說道:“你給張書記打個電話吧,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什麼消息。”
張悅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二人就又返回了卞世龍的辦公室。
就在石更被省紀委調查組帶走的同時,在春陽市衛生局,準備下班的賈政經也被省紀委調查組的人給帶走了。
一前一後到了調查組辦公駐地後,調查組就對他們進行了審問,但他們全都否認,表示一概不知。
“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可就被動了。”調查組的人看著石更非常嚴肅說道。
石更攤手道:“我什麼都沒做,讓我交代什麼?陶秉坤所有的一切都是汙蔑,我請求與陶秉坤當麵對質。我想問問他這麼做居心何在。”
“你就沒想想他為什麼不汙蔑彆人?”
“我不會想這麼無聊的問題。我每天乾工作忙得不可開交,哪有時間想這些?不過聽了你的話,我也納悶,他為什麼要胡說八道呢?所以我再次請求與他當麵對質,以示清白。不然你們把我帶到這兒,整個縣委縣政府的人都知道了,不清不楚的,我還怎麼回去?其他人會怎麼看我?我受損的名譽怎麼挽回?”
賈政經那邊,調查組的人說道:“你不要以為是賈秘書長的兒子就抱有什麼幻想,故意隱瞞不報。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要是真有事,誰也抱不了你。”
賈政經笑著說道:“該說的我剛剛都已經說過了,我不想再重複了。不過這件事既然牽扯到了我爸,陶秉坤又說是見了我之後,在我的授意之下通過石更向我爸行賄的,我建議你們把我爸也請過來,我、我爸、石更、陶秉坤、王建德,我們五個人見一麵,聊一聊,不是一切就都明白了。我能說的就是這些,除此外你們也不要再問了,問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莫是菲把調查組詢問石更和賈政經的情況彙報給了陳忠華。
陳忠華聽後想了想說道:“既然石更和賈政經都請求麵對麵對質,那就滿足他們的要求,就搞它一次對質,看看他們到底能說出什麼來。”
莫是非問道:“也叫賈秘書長?”
陳忠華說道:“當然要叫,他是核心人物,不去哪行。我親自給他打電話,對質的時候你要在場,然後第一時間向我彙報。”
陳忠華說完,拿起電話就把賈旺叫了過來。
賈旺知道賈政經被省紀委帶走了,他知道陳忠華叫他一定是因為陶秉坤的事情。他問心無愧,所以當陳忠華讓他配合省紀委工作時,他表示會無條件配合來換取自己的清白。
莫是非和賈旺一同來到調查組的駐地後,石更、賈政經、陶秉坤、賈旺、王建德,案件五個主要人物就彙聚到了一起。
在一間屋子裡,正當中放了四把椅子,不過它們不是正麵相對的,也不是兩兩背靠背,而是四把椅子背靠在一起,朝向不同的方向。
這四把椅子是給石更、賈政經、陶秉坤、賈旺準備的。王建德被安排在了牆角,麵對牆而坐。
在四個人的麵前都有一個調查組的人,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陶秉坤,你先說吧。”莫是非坐在一邊說道。
陶秉坤說道:“我聽說賈旺人脈關係很硬,在京天有人,馬上將從人大二線回到省委一線工作,而且消息確鑿,這就更加讓我堅定了想跟賈旺搭上關係的想法,但一直沒有機會。後來得知賈旺的兒媳婦,也就是賈政經的老婆,張金山的女兒張悅在伏虎縣工作,我就讓王建德接近討好張悅,想通過張悅和賈旺搭上關係,但一直沒有任何進展。後來聽說卞世龍的秘書石更和張悅是乾姐弟的關係,我就讓王建德和石更去拉近關係。王建德通過給石更介紹對象,與石更搭上了關係,之後就跟石更說我有麻煩,需要石更幫忙。”
“王建德,陶秉坤說的是真的嗎?”莫是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