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山與石更及習明輝等伏虎縣領導見麵後,進行了緊急磋商,隨後便成立治喪辦公室,由張金山任主任,習明輝任副主任,石更等人為成員,進行具體處理卞世龍的後事。
周六,所有工作全部展開,並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周日,在火葬場舉行了遺體告彆和追悼會。
石更不想讓俞鳳琴參加,怕她身體吃不消。可俞鳳琴堅持要參加,她說夫妻一場,這個場合不來她不合適,而且她也想送卞世龍最後這一程。石更聽了不好再說什麼,就同意了。
除了俞鳳琴,還有卞世龍的各界親友,伏虎縣所有副處級以上領導,以及上千名伏虎縣的老百姓,他們得知卞世龍去世的消息後,自發趕到了現場。
此外,牛鳳元還帶領所有市委常委全部出席,並發言。
牛鳳元充分肯定了卞世龍擔任縣委書記以來在伏虎縣期間的工作,牛鳳元說沒有卞世龍,就不會有今天日新月異的伏虎縣。
屍體火化後,骨灰被運送到墓地安葬,卞世龍的後事也到此結束。
周一石更沒有去上班,他向縣委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主要是為了陪俞鳳琴,除此外也是想調節自己的心情和狀態。
俞鳳琴仔細回想了一下她和卞世龍從認識到結婚,再到卞世龍去世中間這些年,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愛卞世龍否則她不會和石更走到一起,更不會懷上石更的孩子。但她也不能否認她和卞世龍是有感情的,隻不過不是愛情,而是像兄弟姐妹一般的親情。所以卞世龍突然辭世,她是真傷心,真難過,也是真不舍。
石更對卞世龍的感情很複雜。卞世龍在他眼裡,既是領導,又像兄長,兩個人的關係可以說是非常親近,卞世龍對他也是非常照顧。而由於他和俞鳳琴不可示人的關係,則讓他對卞世龍的感情中多了幾分愧疚。總之卞世龍的離開,他非常痛心,絲毫不亞於自己的親人過世。
因為卞世龍的突然離世,去淺圳考察的事情不得不暫時取消了,去沈葉葉家見其父母的事情也被迫推遲。石更向沈葉葉進行了賠禮道歉,而沈葉葉表示理解,還勸石更不要太傷心了,一定要往開了看,往開了想。
請的一周假,外加五一假期,石更一直陪在俞鳳琴身邊,讓俞鳳琴的心靈得到了極大的撫慰。
為了讓俞鳳琴儘快從悲傷之中走出來,石更建議她暫時先不要住在家裡,跟醫院請一段時間假,先回娘家住一段,同時也想想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
俞鳳琴接受了石更的建議,於五一假期的最後一天被石更開車送回了娘家。
上午送完俞鳳琴,下午接上張悅,便回了伏虎縣。
“有什麼想法嗎?”張悅問道。
石更明白張悅的意思,卞世龍去世了,意味著他的工作將有可能發生變化。
“沒有。”石更搖頭道:“我是革命的一塊磚,東南西北任黨搬。組織上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我完全聽從組織上的安排。”
石更說這番話其實透著一股無奈,因為他是靠扶持著卞世龍,才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一個普通的科員變成了正科級的主任科員,而卞世龍如今突然辭世,他的仕途前景無疑就蒙上了一層陰影。接下來該何去何從,他一時也還沒想好,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張悅伸手握住了石更放在檔把兒上的手,微笑道:“卞世龍不在了,我還在,以後就在我身邊,和我一起工作吧。”
石更牽起張悅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
“你爸跟你說了,市裡打算讓誰接替卞世龍嗎?”石更關心道。
“說了,但他也不知道會讓誰接替。無非是外調一個,要麼就是讓習明輝補位。不過我爸他是傾向於讓習明輝來當縣委書記。”
石更明白張金山的心思,習明輝一旦當了縣委書記,意味著張悅將有機會接替習明輝出任縣長。
“你說習明輝要是真當了縣委書記,他還會像當了縣長之後那麼老老實實嗎?”石更好奇地問道。
“我猜不會。”石更不假思索道。
“為什麼?”
“習明輝當了縣長以後表現出的安分守己,其實是一種假裝,或者說是基於現實出發,不得已而為之。他隻能那麼做,因為他這個縣長是卞世龍舉薦的,而伏虎縣現在形勢一片大好,也是卞世龍創造的,卞世龍又是市委常委,伏虎縣的一把手,王建德倒台後,所有人都倒向了卞世龍,他想一個人孤軍奮戰,和卞世龍叫板,無異於螳臂當車。現在不同了,卞世龍不在了,他要是當了一把手,在伏虎縣不需要受製於任何人,而那些之前同他一起追隨王建德人,勢必會全部倒向他。那樣的話,繼任縣長的人日子可能就不大好過了。”石更意味深長地看了張悅一眼。
“怎麼講?”
“要麼唯習明輝馬首是瞻,要麼就要與其進行鬥爭。不過書記鬥縣長相對容易,因為書記是一把手。縣長鬥書記就難了,尤其是沒有人擁護,就更難了。”
張悅沒再說什麼,扭頭看向車窗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859821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