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委會上走了個程序後,習明輝就正式被任命為了伏虎縣縣委書記,張悅任縣委副書記、代縣長。
在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在縣委常委中排名靠後的習明輝和張悅搖身一變,成為了伏虎縣的一二把手,升遷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尤其是張悅,從縣委辦主任到常務副縣長,再到縣長,簡直是火箭式上升。
石更雖然是正科級,但不是什麼領導,隻是個虛職的主任科員,他的工作調動,不需要領導專門開會討論,張悅一句話,他就到了縣政府那邊。
習明輝得知石更被調走以後,又悔又氣。悔的是卞世龍死了以後,他就應該把石更調到他身邊擔任秘書,因為他很欣賞石更,覺得石更要是能給他當秘書,他在工作上肯定能事半功倍,說不定很快也能乾個市委常委。氣的是張悅將石更調走竟然沒跟他商量一下,雖然石更不是領導,可不管怎麼說也是前縣委書記的秘書,正科級乾部,就這麼一聲不吭的把石更調到了縣政府那邊,簡直是不把他這個新任一把手放在眼裡。
不過對於張悅把石更調到身邊當秘書一事,習明輝並不意外,他知道石更和張悅關係不一般,石更的工作能力又強,張悅要是不讓石更當她秘書才是怪事呢。另外他和張悅都剛剛履新,考慮到以後搭班子的時間還長呢,張悅的身後又有張金山,不好因為一個秘書的問題而鬨得不愉快。
所以,雖然憾失石更,但也隻能接受這個現實。
就在習明輝和張悅雙雙履新的這一天,在春陽也有一個人的工作發生了變化,這個人就是周文勝。
如果說周文勝是一條魚,那麼他之前在伏虎縣,就好似是一條魚在陸地上,在不屬於他的世界裡,他呆的非常難受。而省報社則是大海,他去了以後,隨心所欲,歡快暢遊,不僅和同事領導之間的關係相處的很好,在工作上,他也充分展現出了自己的能力和水平。
在得到報社領導的認可以後,報社特地為他開辟了一個專欄,每周三篇文章,評論省內的各種大事。即便腿骨折住院了,他仍舊筆耕不輟,受到了廣泛的關注,很多人甚至寫信或打電話到報社,表達對他的欣賞與仰慕。
住院期間,報社的一把手還曾到醫院去看望過他,而這種情況是很少見的。因為一般像他這種級彆的工作人員,也就是副總編,最多是總編,代表報社看望一下。連副社長出麵的都很少。而報社社長能親自到醫院看望他,足見報社對他的重視程度。
在眾多喜歡周文勝文章的人當中,有一個人叫陳忠華,也就是吉寧省委書記。陳忠華是每天必看省報的,而周文勝在省報發表第一篇文章,就引起了陳忠華的注意,之後報紙上隻要刊登周文勝的文章,陳忠華可以說是必看,而且通常都是最先去看。
陳忠華也是學文出身,他年輕的時候,也寫過大量的文章,而且還多次上過國家級的大報。後來隨著職位越來越高,工作越來越繁重,他漸漸就不再寫了。但卻是經常看,而且遇到文章寫的好,又有一定工作能力的,他一般都會提拔。他現在的秘書,當初是春陽市報社的一個記者,就是因為文章寫的好,被他調到身邊當秘書的,那時他還是副省長。
通過調查,得知周文勝曾在伏虎縣縣委工作過多年,並且能力和口碑都很好,像這樣的人沒有得到重用和提拔,陳忠華覺得實在是可惜。考慮到他秘書在他身邊也鍛煉了這麼多年,無論是年齡,還是經驗,都是時候該放手出去讓其獨當一麵了。
於是,陳忠華的秘書就被下派到了大河市新正縣擔任縣委書記,周文勝則擔任陳忠華的秘書。
周文勝在得知他被調到省委的消息時,整個人幾乎傻掉了,他做惡夢也想不到他有一天能夠成為省委書記的秘書,於他而言就猶如他正張嘴在打哈欠,結果天下就掉下來一張餡餅,而且正好就掉在了他的嘴裡。
看到馬麗麗哭了,周文勝也是鼻子發酸,眼眶發紅,他伸手輕撫馬麗麗的臉問道:“這不是好事嘛,你哭什麼呀?”
馬麗麗撲到周文勝的懷裡說道:“我是高興才哭的。”
周文勝緊緊地抱住馬麗麗說道:“我這回算是真的熬出來了。”
周文勝到省報社絕對算得上是一次新生,可要提及過去在伏虎縣的經曆,周文勝心裡其實是不甘的,因為他在伏虎縣沒有乾出任何名堂,而究其原因,卻並不是因為他的能力問題。他去省報社,除了有他的用武之地,最重要的一點是省報社的工作環境要比伏虎縣好,另外考慮年齡的問題,覺得不可能再有什麼機會了,與其呆在伏虎縣,還不如去一個能讓自己舒心的地方。
也就是說周文勝離開伏虎縣,主要是因為升遷無望,是一個無奈之舉。如果他要是在伏虎縣擔任要職,他是絕對不可能去省報社的。
而對於自己的官場生涯,周文勝覺得他要是不被排斥打壓,以他的能力,至少應該是個縣長或者縣委書記了。不過好飯不怕晚,如今他當了省委書記的秘書,這無疑相當於他人生之中的又一次新生,也是他回歸官場,重新證明自己的又一次機會。
這一次,他一定會將機會牢牢抓在手裡,誓死不放。
能成為省委書記的秘書,追根溯流,還得感謝石更,要不是石更舉薦,就不可能去省報社,不去省報社,自然也就不可能被陳忠華發現。所以必須要好好感謝一下石更。
周五,傷已經好了八成的周文勝回到了伏虎縣,在家設宴款待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