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牛鳳元家客廳的電話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驚醒了剛剛進入夢鄉的牛鳳元。
牛鳳元很不爽,心想這是誰呀這麼晚了還打電話,真是討厭。
下了床從臥室裡出來,牛鳳元來到客廳接起了電話,問了句“誰呀”,話裡透著不滿。
“老領導,是我,強生。”
打電話人叫林強生,是牛鳳元在鬆溪市任市委書記時的秘書,現在是鬆溪市建設局局長。
“有事不能白天打電話呀?我剛睡下你就把我給吵醒了。”牛鳳元一聽是老部下,就直接表達了不滿。
“我也不想這麼晚了給您打電話,可是我不得不給您,出事了,出大事了,齊市長和她愛人被省紀委帶走了。”林強生話語之中透著焦急。
牛鳳元極為震驚:“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今天下班之前,說是在辦公室被帶走的。齊市長的愛人也是在單位被帶走的。我今天去外地了,剛剛才回來,聽說之後就馬上給您打電話了。”
“之前有風聲嗎?”
“沒聽說,但您也知道,這麼多年一直有人告齊市長,我想這回可能是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吧。給您打電話就是想給您提個醒,讓您有個心理準備。”
掛了電話,牛鳳元癱坐在沙發上,攥著拳頭狠狠地砸了幾下沙發的扶手,心裡氣恨交加,同時又充滿了恐懼。
明年能否成功接任省長,今年可謂是最為關鍵的一年,絕對不能出任何的事情,結果是怕什麼來什麼,牛鳳元此刻的心情彆提有多糟糕了。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呀?”齊佩雲打著哈欠從臥室裡出來問道。
“我倒是想睡,可你那個寶貝弟弟他不讓我睡呀。”牛鳳元氣憤道。
“德隆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齊佩雲緊忙問道。
“沒錯,他是出事了,他們兩口子都被紀委給帶走了。”
“啊?那怎麼辦啊?你快想想辦法啊,你要是不救德隆,他就完了。”齊佩雲心急如焚,話音都帶著哭音兒。
“完就完,他活該,他自找的!我這麼多年幫他還少嗎?他一有事你就讓我幫,一有事你就讓我幫,現在他都被紀委帶走了,你還他媽讓我幫,你是不是盼著我也被紀委帶走啊?”牛鳳元指著齊佩雲咬牙切齒道:“我告訴你齊佩雲,我有一天要是出事了,就是被你們姐弟害的!尤其是你!”
齊佩雲坐在沙發上,掩麵痛哭。
“彆在這兒嚎喪,我心煩,要嚎滾回屋裡嚎去!”牛鳳元不耐煩地指著臥室的門吼道。
齊佩雲起身跑回了臥室,“咣當”一聲把門給關了上。
這一宿牛鳳元沒有睡覺,他在客廳裡時而踱步、時而坐下、時而躺在沙發上,滿腦子都在想將如何應對他小舅子齊德隆被紀委帶走一事。
早上,牛鳳元也沒什麼心思吃飯,洗了把臉,換上衣服就出門去了市委上班。
到了辦公室,牛鳳元用鑰匙打開抽屜,從裡麵找出電話簿,找到一個電話號就打了過去。
“勝武,我是鳳元,我還以為打電話打造了,你還沒來上班呢。沒什麼事,就是忽然想到咱們倆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想給吃個飯聊聊天。中午有時間嗎?我安排。好,好,那中午見。”
中午,牛鳳元率先來到了飯店,不多時,他邀請的人就被服務員帶進了包間。
來人名叫孫勝武,是吉寧省紀委常務副書記,過去兩個人曾在京天一起學習過,因為同在吉寧官場,又很投脾氣,因此成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點完菜服務員出去後,孫勝武看著牛鳳元笑道:“你找我肯定有事。”
牛鳳元搖手:“沒事,真沒事。就是有段時間不見了,想和你聚聚而已。”
孫勝武感覺今天的牛鳳元和往常不對勁,麵容很憔悴,精神狀態也不好,明顯是昨晚沒有休息好。今天又一大早就打電話約他中午一起吃飯,把兩件事聯係到一起,孫勝武就懷疑牛鳳元找他可能有事,而且還是大事。
但牛鳳元不承認,孫勝武也不好再問,心想牛鳳元若真有事,他是絕不可能憋著整頓飯都不說的,拭目以待就好了。
點的菜上齊後,牛鳳元和孫勝武邊吃邊聊,沒什麼固定話題,工作上的事也聊,生活中的事也說,總之就是聊到哪兒算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