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石更看到眼前灰蒙蒙的,自己還活著嗎?他不是很確定。
扭頭左右看了看,他看出了是病房,這才知道自己沒有死。在床邊趴著一個人,看樣子是個女人,具體是誰看不出來。
石更感覺很口渴,想起身找水喝,可是剛一起身,背部就傳來了劇烈的疼痛的,疼的他忍不住“啊”一聲叫。
這聲叫驚醒了趴在床邊睡覺的女人。
“你醒了?”
打開燈石更才認出是陳曉芸。
“啊。我想坐下來喝點水,你幫我一下吧。”石更從痛苦的表情中擠出一絲笑容。
“你小心一點。”陳曉芸攙扶著石更的胳膊,使勁把石更攙坐了起來,然後說道:“我去給你倒水。”
陳曉芸一邊給石更倒水,都大的眼淚止不住劈裡啪啦的往下掉。
“你哭什麼呀?”石更不解。
“你都快把我給嚇死了。”陳曉芸站在床前,可憐巴巴地說道。
石更接過杯子,一口把水全都喝了下去,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知道多危險嗎?那一刀離你的心臟不到一厘米,失血量達到了3000毫升,相當於6瓶礦泉水。你為此昏迷了一個星期……”陳曉芸說著說著泣不成聲,越想越後怕。
石更非常驚訝,他隻是覺得自己睡了一覺,沒想到竟然會昏迷了一個星期。
“你先彆哭了,你先坐下。”石更示意陳曉芸坐下後,伸手給陳曉芸擦了擦眼淚,問道:“你給我說說那天晚上之後的事?那個行凶者死了嗎?”
石更隻記得他被田浩然砍了一刀後,田浩然挨了警察一槍,之後的事情他就都不記得了。
“沒有。警察一槍打在了行凶者拿凶器的肩膀上,然後就將其帶走了。行凶者的情況不嚴重,處理了傷口以後警察就對他進行了審訊,但他什麼都不說,你這邊又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案件至今沒有任何進展。”陳曉芸說道。
“我受傷的事情有沒有通知東平縣?”
“通知了,有不少人過來看過你。對了,市委書記牛鳳元也過來看過你,他還叮囑醫院一定要儘全力把你醫治好。你要是醒了,還要醫院在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他。”
石更點點頭,看著陳曉芸麵容很憔悴,問道:“這些天是你一直在看護我?”
陳曉芸低著頭說道:“嗯。彆人看護我不放心,我相信你一定會醒過來的,我也想在第一時間看到你醒過來。”
經曆了這一次事情,陳曉芸徹底的被石更給征服了。石更的勇敢,石更在生死攸關時刻為了保護她而奮不顧身,把男人二字展現的淋漓儘致。那一晚石更的所作所為,將讓她銘記終生。
石更微微一笑,把陳曉芸的手握在手裡說道:“謝謝你,辛苦了。”
“謝什麼呀,要謝也應該是我謝你,要不是你,那天晚上我死定了。”陳曉芸對石更充滿了無儘的感激。
“我們都還年輕,命也都硬著呢,絕不會輕易死的。”石更打了個哈欠問道:“現在幾點了?”
陳曉芸看了眼說表說道:“四點半。”
“我還想再睡一會兒。你也去找個床好好休息一下吧,不用再看著我了。”
“不行,我必須看著你。”陳曉芸態度非常堅定。
“我都醒了,不用再看了。”
“可是你行動不便啊,你起身都費勁,身邊怎麼能離開人呢。你困了你就睡吧,我要是困了我趴在床邊眯一會兒就行了。”
石更見拗不過陳曉芸,也就沒再說什麼。
躺下後,石更的手一直牽著陳曉芸的手,直到進入夢鄉也沒有撒開。
這一覺石更睡到了中午,睜開眼時,不見陳曉芸,卻見譚珍麗坐在床邊。
“譚院長。”石更想要起身。
“你躺著吧,不用起來了。”譚珍麗伸手示意道。
“曉芸呢?”
“她去給你準備午飯去了。”
“讓您擔心壞了吧?”石更微笑道。
譚珍麗臉色陰沉道:“隻要你沒事比什麼都強。”
譚珍麗確實是擔心壞了,這些天她是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會往石更的病房跑上很多次。
時至現在,譚珍麗仍很後悔那天晚上讓石更和陳曉芸飯後出去散步,如果她不讓二人出去,也就不會發生那種事了。萬幸石更沒有生命危險,不然她的餘生可能在自責之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