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平縣,石更直接就住進了縣醫院的單間病房,縣委縣政府主要領導,及下麵各局的一把手悉數趕到醫院看望。
為了保障石更的安全,王木生專門派人輪番在病房外晝夜保護石更,所有人員沒有石更的允許,一律不準進入病房。
石更回到東平縣的消息,田地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石更沒死,田地感到極為失望。
田地已經知道是田浩然將石更砍傷的了,初聽這個消息時,田地非常震驚,他一度懷疑這是個假消息,但直到春陽市公安局找到他了解情況,他才知道是真的。
田地覺得田浩然太傻了,對梁雪施暴就不應該,竟然又行刺石更,真是錯上加錯,自毀人生。
不過田地認為這一切皆因石更而起,要不是石更,田浩然絕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石更害了他的兒子。
田地對石更恨之入骨,可是眼下不僅石更無計可施,還要防備石更將他拉下馬,所以現在的田地每天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度日如年的滋味不好過,為了改變被動的局麵,田地去了春陽找賈旺尋求辦法。
見到賈旺,田地的眼淚就下來了。
賈旺有些日子沒有見到田地了,看到他一下子像老了十歲,頭發白了近一半,賈旺非常震驚。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段時間沒見,你變成這個樣子了?”賈旺費解。
田地一邊哭一邊說道:“我兒子他……他被抓起來了……”
聽到田地說田浩然謀殺石更未遂一事後,賈旺非常震驚。
跟賈旺同樣震驚的還有在門口聽聲的劉燕,她的手一抖,托盤上的杯子就掉落在地上摔碎了。
“怎麼了?”賈旺起身從書房走了出來。
“沒事,不小心把杯子掉在地上了。”劉燕蹲下身就要撿,賈旺趕忙拉住了她。
“彆撿了,剌到手怎麼辦啊。以後這種端茶倒水的活兒你彆乾了,讓保姆乾就行了。”賈旺大聲喊道:“小翠,你過來收拾一下,再倒兩杯水過來。”
“還是我來倒水吧。”
劉燕又重新倒了兩杯水,進了書房,跟田地打了個招呼,將兩杯水放下後,就出去了。
出來的時候,劉燕故意把門留了一個縫兒,把手中的托盤交給保姆,然後擺了擺手,示意她走開。
“事已至此,還是往前看吧。人沒死,你兒子就沒有死罪,到時等事情消停下來,活動活動,幾年就出來了。”賈旺勸慰道。
“賈秘書長,您趕緊想想辦法收拾一下石更吧,您再不出手,下一個進監獄的可能就是我了。”田地紅著眼睛說道。
“石更離倒黴已經不遠了,你再耐心等上一段時間吧。”賈旺詭秘一笑。
“您已經開始動手了嗎?”
賈旺猶豫了一下,說道:“算了,看你也挺可靠的,還是告訴你吧。牛鳳元的小舅子前一陣子被省紀委給雙規了。”
“真的?”田地驚喜道。
賈旺點點頭:“牛鳳元的小舅子叫齊德隆,是鬆溪市的副市長。當初牛鳳元在鬆溪當市委書記的時候,齊德隆是市財政局局長。齊德隆仗著牛鳳元的關照,貪汙腐敗,亂搞男女關係,在鬆溪當地怨聲載道,每年都有很多人越級上訪告狀,但齊德隆始終屹立不倒,帶病升遷。但這一次有人直接告到了京天,上麵很重視這件事,特地責令省紀委查辦。”
“齊德隆已經把牛鳳元供出來了?”
“現在應該是還沒有。但也就是個時間問題,被雙規的人有幾個能堅持到最後的?我猜齊德隆現在還在幻想著牛鳳元能把他撈出去呢。”賈旺冷笑道。
“賈秘書長,您神通廣大,您得儘快讓齊德隆張嘴,讓上邊查牛鳳元啊。不然那牛鳳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您就不怕夜長夢多,有什麼變化?”田地提醒道。
“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我正準備找省紀委的主要領導談談,給齊德隆添把火呢。”
“那可太好了,隻要牛鳳元一倒,到時想怎麼收拾石更都行。”
門外的劉燕皺了皺眉,踮著腳尖就走了。
轉天早上,劉燕出門上班後,在省電視台附近,找了個公用電話打向了東平縣招待所找石更。招待所的人說石更在縣醫院,石更的病房裡有一部辦公電話,把號碼告訴了劉燕,讓劉燕直接打就可以了。
劉燕把電話打到縣醫院石更住的病房時,石更正在吃早飯。
“誰呀?”石更問道。
“我是劉燕。聽說你被人砍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呀?”劉燕生氣道。
“我不是怕你擔心嘛。再說了,告訴你你也不能幫上什麼忙,對不對。你聽誰說我被人砍了?”石更好奇道。
“昨晚田地去我家了,跟賈旺說我聽見了。”
石更一聽緊忙問道:“田地還說什麼了?”
“他沒再說什麼,隻是求賈旺出手對付你。賈旺倒是說了一件大事……”劉燕把齊德隆的事情說了,石更非常震驚。
“這是賈旺親口說的嗎?”石更確認道。
“親口的說。我覺得事情很嚴重,昨晚就想給你打電話來著,但是在家裡不方便,今天早上從家裡出來馬上就給你打了。我瞧這意思牛鳳元這回是在劫難逃了,你可彆被他連累了,還是早做打算吧。不然牛鳳元真倒了,賈旺這一關你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