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意什麼?”
“感情。真正的感情。沒有感情算結婚了又能怎麼樣呢,不過是個存在於法律的關係而已。而有感情,即便沒有婚姻,兩個人照樣可以相親相愛。”
“可是女人都渴望能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婚姻。”
“這我知道。既然今天談到了這個話題,我跟你說點掏心窩子的話。我從事的這個職業有很大的不確定性,我的婚姻絕大多數時候是要與工作捆綁在一起的,像現在,所以我不會對你做任何婚姻的承諾,我不能保證我有一天我一定會娶你。但有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永遠愛你。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對你好一輩子。”石更認為有必要把這些話告訴周敏,如果周敏能夠接受他當然高興,如果不能接受,他也會尊重周敏的選擇。總之他不想再騙周敏。
周敏低著頭,沉默不語。
周敏的神情很複雜,臉有失落,有痛苦,似乎也有一些頓悟。在感情這件事,石更並不是很擔心周敏,因為周敏是個極為聰明的女孩,他相信周敏一定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半天,周敏拿起筷子說道:“吃飯吧,不聊這個話題了。”
石更見周敏吃起了東西,拿起筷子也吃了起來。
包間裡一時間隻有吃東西的聲音,沒有人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石更忍不住問道:“那個單子怎麼會被你爸媽發現了呢?”
石更印象當時把孩子打掉以後,所有相關的東西在出了醫院之後全部撕掉了,所以當馬麗麗拿出那張單子的時候,他特彆詫異。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翻到的,我藏得好好的。”周敏看到那張單子的時候吃驚的程度絲毫不亞於石更。
“你為什麼留著它呀?”
“留個紀念。第一次懷孕,我覺得意義挺重大的。另外也是想留個證據,”周敏看著石更說道:“我怕你有一天不認賬,對我不好了,我好拿出來證實一下你當初乾過的好事。”
“可惜沒有等到那一天,先被你爸媽發現了。我看他們不是一般的生氣,估計我想要求得他們的原諒是不可能了。”
石更於公於私,於情於理,都不希望跟周勝和馬麗麗把關係鬨掰了,因為他一直視二人為自己的親人,也習慣了隔三差五的去家裡坐一坐,吃頓飯,也習慣了他們把他當作是家人,所以如果失去了他們,對他無疑將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他們應該是一時生氣,等過一陣氣消了,你去跟他們賠個禮道個歉沒事了。”周敏沒把今天的事看的那麼嚴重,她覺得說的那些話都是氣話,沒有人會當真的,她相信很快機會過去的。
“但願吧。”石更沒周敏那麼樂觀,他覺得周勝和馬麗麗很可能會不原諒他的。
吃完飯,石更和周敏壓了會兒馬路,之後石更把周敏送到了同學家過夜。
送完周敏,石更開車去了張金山家裡。
石更與張金山雖是乾父子,但通過這麼多年的相處,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越來越像親父子了,張金山很惦記石更,石更有什麼心裡話也願意跟他說,遇到一些難題了,也願意讓他給自己出出主意。很多時候其實張金山說的對石更未必有幫助,但石更聽了心裡會有種踏實的感覺。
當初娶牛美麗是張金山給石更指出的一條可以快速升遷的晉升之路,如今決定要跟牛美麗離婚了,石更認為有必要跟張金山說一聲。
張金山聽到石更要與牛美麗離婚,他絲毫不感到意外,因為他已經聽說了牛鳳元受其小舅子齊德隆的連累,已經基本可以肯定少去競爭省長的資格了。
“牛鳳元當不省長,市委書記的位置估計也坐不了多久了,既然對你的升遷已經沒有任何幫助了,離了也好。繼續與牛美麗保持婚姻關係,不僅可能沒好處,還可能招禍。早離早省心。”張金山說道。
“您知道牛鳳元失去了當省長的資格後,誰最有可能當省長嗎?”石更問道。
張金山在腦子裡把目前的所有省委常委過了一遍,然後搖頭道:“我不知道,恐怕是要空降了。”
“非也。不如意外,您的親家……準確地說應該是前親家,明年將會成為吉寧省長。”
張金山無震驚,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石更:“你說的是真的?”
石更點點頭:“真的。有他的老戰友支持,當個省長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張金山知道石更不會騙他,可是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是真的。他以為賈旺那家夥今年不退,明年鐵定是要退休了,不成想不僅不退,又要高升一步,真是沒處說理去。
“賈旺要是當了省長,你可得小心了。”張金山提醒道。
石更一臉輕鬆地笑道:“我真沒太把這件事放在心。因為我目前沒有能力決定我的下一步路該怎麼走,所以我的想法是先把當下過好。庸人自擾沒有任何意義。您說呢?”
“你不怕賈旺斷送了前途?”
“怕,但是有用嗎?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如果注定我這輩子能成大事,算賈旺用刀抹我的脖子,我相信老天爺也會給我找個活路。如果注定一事無成,算賈旺不整我,我也不見得能怎麼樣,可能當個縣委書記也頂天了。”
“看來你是徹底活明白了。”
“也不是。主要是被逼無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