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明和劉暢行知道了石更即將要離開東平縣的消息後，隨即很快整個縣委縣政府的人全都知道了，一下子好多人全都跑到了石更的辦公室，一個個不是麵色沉重，是眼淚汪汪的，搞得氣氛很壓抑，石更受此感染心裡也很不舒服。</p>
石更把所有人趕走了，問他們是不是沒有工作可做了？叫他們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彆過來瞎湊熱鬨。</p>
當天晚，所有縣委常委請石更吃了頓飯。</p>
石更不想氣氛沉重，一開場跟所有人說，誰也不許提他離開的事情，誰要提他馬走，今晚這頓飯是喝酒聊天，讓人不高興的事情一律不聊。</p>
聽了石更的話，確實沒有人提他要走一事，但氣氛還是活躍不起來，整頓飯都是死氣沉沉的，所有人多數時間都是在喝酒，喝到最後全都喝醉了。</p>
轉天，石更主持召開了最後一次縣常委會，處理了一些縣裡的大事外，在最後，他著重又說了建設蔬菜之鄉一事，希望班子所有成員能夠齊心協力，共同完全這一目標。</p>
“能不能不走？”李依玲紅著眼睛看著石更問道。</p>
石更皺眉看了看李依玲，剛要說話，竇明說道：“你要是能留下，我願意繼續跟你當副手。”</p>
“我這個縣長也可以不乾。”劉暢行說道。</p>
石更拍了一下桌子，惱火道：“你們要乾什麼呀？組織已經決定的事情，是能隨便更改的嗎？無組織無紀律，太不像話了。”</p>
“我對組織的決定有看法！”吳遠平憤慨道：“你是不能在東平縣乾一輩子，可是在這個時候把你調走是合適的時機嗎？我看這是存心不想讓我們完成建設蔬菜之鄉的目標。”</p>
“說的沒錯，麵一定是有人想故意整石記，整我們東平縣！”皮誌高氣憤道。</p>
“我提議，咱們集體去市委請願，讓市委把石記留下！”劉暢行起身說道。</p>
“沒錯，咱們都去！”其他人也紛紛站起身響應。</p>
“咱們這幾個人太少了，應該發動群眾，讓老百姓跟著一起去，我不信在洶湧的民/意麵前，麵會無動於衷。”李依玲出主意道。</p>
“對對對，這個主意好，咱們這麼乾……”</p>
“乾個屁！”石更站起身，怒不可遏的將會議桌的水杯摔在了地，然後指著所有人說道：“你們要乾什麼？你們要造反嗎？我看你們誰敢去？”</p>
見石更急了，所有人或是低下了頭，或是轉頭看向了彆的地方。</p>
“我告訴你們，我離開東平縣不光是組織的意思，也是我個人的想法。我已經跟你們處夠了，我不想繼續在東平縣待了，聽懂了嗎？”石更轉身走。走到門口，他回身提醒道：“誰也彆給我亂來！”</p>
回到辦公室，石更一肚子的氣剛消下去，穀勇來了。</p>
穀勇臉色陰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p>
“你怎麼了？”石更問道。</p>
“你走能不能帶著我呀？我當初是跟你一起來的，你走了，我還在這兒呆個什麼勁啊。”穀勇覺得石更要是不在了，他留在東平縣沒有任何意義了。</p>
“我是想帶著你走，可你的情況允許嗎？朱娜已經懷孕了，你連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再說我去的地方又那麼遠，又不是去當縣委記，你跟著我也混不出什麼來。”</p>
“我……”</p>
石更抬手打斷道：“什麼都彆說了，你先在東平縣待著吧。等過一陣子我給你想想辦法，爭取把你調到春陽去，省著你總是來回跑。”</p>
第二天，石更與竇明做了工作交接。</p>
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石更想在當天晚悄悄離開東平縣，但竇明和劉暢行等人說什麼也不肯，非要再留他一晚，讓他明天再走，石更隻好又留了一晚。</p>
吃完飯回到招待所後，不多時，有人來敲門，石更開門一看，是許薇和管家軍兩口子。</p>
將二人讓進屋後，石更問道：“過來有事？”</p>
管家軍將手提的黑色塑料袋放在了茶幾，打開後，裡麵是一遝遝的錢，總共五遝。</p>
“這什麼意思啊？”石更不明白。</p>
“當初你剛到豐源鎮的事情，我媽有病做手術，你不是給墊了五萬塊錢嗎。這兩年搞蔬菜大棚，我們掙了一些錢。現在你要走了，這些自然是要還給你的。”許薇說道。</p>
“算了吧，當初借的時候我沒想過再跟你要。”許薇要是不說，石更都把這件事給忘了。</p>
“不行，一碼歸一碼。沒錢也算了，有了錢不還怎麼能行呢，這不成賴賬了嗎。”許薇態度很堅決。</p>
“沒錯，你收下吧，這本來是你的錢。”管家軍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