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氣頭兒會口不擇言,逮什麼說什麼,可是當氣消了以後,冷靜下來再一想,想法和生氣時一定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年三十回到古北縣後悔了,他覺得自己太衝動,太不理智了,怎麼能跟吳興民要錢呢?本來當縣委書記希望渺茫了,這麼一搞肯定徹底沒戲了。
為了挽回,年三十往吳興民家打電話,想賠禮道歉,可對方一聽是他,立馬把電話掛了,等再打的時候死活也打不通了。
年三十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見打電話打不通,決定去一趟吳興民家裡,他不僅把之前那五千美金帶了,又帶了兩萬國幣。
到了以後,敲了半天門,說儘了好話,是不開門,搞得年三十很鬱悶。
“吳書記,你今晚要是不開門,我呆在你家門口不走了,我不相信你明天早不出門!”
年三十這話說完不到十分鐘,來了幾個警察,讓年三十趕緊離開,年三十不走,警察強行把年三十給帶走了,然後守在樓道的門口,以防止年三十再進去。
年三十不甘心這麼完了,他琢磨怎麼也得再見吳興民一麵,試一試。
當天晚年三十車裡忍了一宿。
第二天,年三十去了市委,他沒說自己要見吳興民,而是見另外一個領導。
進了市委大院,先到他要找的那位領導的辦公室假裝彙報了一下工作,出來後,他悄悄地奔了吳興民的辦公室。
“當當當”,年三十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裡麵傳來了吳興民的聲音。
“吳書記,我真的錯了,我……”
吳興民看到是年三十,勃然大怒,起身指著他說道:“你趕緊給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吳書記,昨天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確實是我的不對,我是一時著急才會乾出那種混蛋事的,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彆跟我一般見識了。”年三十哀求道。
“我不想聽你廢話,你趕緊走!”吳興民不耐煩道。
“你要是把這個收下我馬走。”年三十把五千美金和兩萬國幣放到了吳興民的辦公桌。
“你趕緊收起來,我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快點!”
“我不收,我這是給你的。你要是不收我不走!”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收不收起來?”
“我不收!”
吳興民心說那你彆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拿起話筒,撥了個號碼說道:“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年三十不知道是誰,他覺得是誰都無所謂,反正吳興民不收錢他是不會走的,他要是走了他的仕途算是到終點了。
而他沒想到的是,他不走,他的仕途終止的更快。
很快,有人來敲辦公室的門,當門開了,年三十回頭一看,大吃一驚。
來人是靳家良,大河市紀委書記。
年三十愣了一下回過神後,緊忙伸手去拿辦公桌的錢,他想把錢藏起來,可由於手忙腳亂,一萬國幣掉在了地,正被靳家良看了個滿眼。
“看到了嗎,膽大包天,公然拿著現金來我辦公室行賄,非要當縣委書記,我不答應他不走。”吳興民看著靳家良說道:“你看著辦吧。”
年三十一聽,當即傻了。
靳家良來到辦公桌前,拿起話筒打了個電話,很快過來兩個紀委的工作人員,將年三十和行賄款一並帶走了。
年三十被帶出辦公室後,靳家良問道:“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吳興民擰眉瞪眼道:“嚴懲不貸。”
吳興民心說年三十你個狗娘養的,有好道你不走,你偏偏往邪道跑,這是你自找的。敢跟我來這一套,我整不死你。
轉天,大河市紀委向下麵各個區縣下發了通知,正式對年三十雙規。
隨後被雙規的原因傳開了,古北縣官場得知以後,一片驚愕。
胡雪菲先與吳興民通了電話,而後又跟石更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