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要是馬找孩子的話,一定是可以找到的,但陳忠華沒有讓,他怕找到了會更麻煩。而且為了不讓譚珍麗擔心,他並沒有說孩子不知下落了,而是騙譚珍麗說孩子寄存在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等他當了縣委書記以後,可以把孩子抱回來了。
但紙包不住火,後來譚珍麗還是知道了。
那段時間譚珍麗幾近崩潰,差點瘋掉,每天都以淚洗麵,四處找孩子,可是毫無線索。
整整調整了一年時間,譚珍麗才漸漸恢複過來。陳忠華感覺對不起譚珍麗,便對譚珍麗加倍疼愛,之後也兌現了當初的諾言,跟黃麗娜離婚,娶了譚珍麗。
為了讓譚珍麗從失子的痛苦徹底走出來,陳忠華想再要一個孩子,但譚珍麗始終沒有同意,在譚珍麗的心她隻有丟失的那一個孩子,今生今世她不會再生第二個。
這麼多年,無論是陳忠華還是譚珍麗,亦或是董立方,都沒有放棄尋找孩子的下落。如今找到了,三個人的心情全都無法用言語去形容。
尤其是譚珍麗,作為母親,這樁栓在她心頭三十多年的心事,終於了卻了,如同經曆了長久黑暗之後見到了燦爛的陽光,不僅有了希望,更是發現了生活的另一種美。
現在回想石更當初在醫院救了她一命,譚珍麗覺得這都是命注定的。其實她對於石更一直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不僅僅隻是把石更當作是一個救過她命的人,她還對石更有種偏愛,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偏愛,這種偏愛在她與石更相處的過程可見一斑。過去她不知道是為什麼,如今她知道了,原來那是母親對兒子的愛。
“孩子都這麼大了,想要相認恐怕是不易啊。”陳忠華歎氣道。
“你是什麼想法?”董立方看著譚珍麗問道。
“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譚珍麗這些天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但都是幸福的眼淚。她擦了擦說道:“不過他要是知道當年被我們拋棄了,我猜他一定會恨死我們的。”
“是啊,所以要我說,還是不相認為好。”董立方也覺得讓現在的石更接受親生父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不接受可能會把關係相處的很融洽,而一旦把關係挑明了,可能不僅會形同路人,甚至會成為仇人。
“但目前情況好像不相認還不行啊。”譚珍麗皺眉道。
“怎麼呢?”陳忠華問道。
“石更和曉芸好了,而且兩個人已經到了那種地步。”
陳忠華大驚失色:“真的?”
譚珍麗點點頭:“我現在唯一的希望是曉芸不要懷孕,不然可要出大事了。”
陳忠華的好心情此刻頓時消失了一半。親生兒子和親生女兒在一起了,這……陳忠華突然感覺頭一陣疼痛,心想這都是他造的孽啊,不然絕不會有這種事情。
“絕對不能讓他們在一起,必須將他們分開。”董立方嚴肅道。
“如果不讓他們知道彼此的真實身份,我看想要把他們分開是很難的。”譚珍麗對於陳曉芸經常跟石更聯係,以及跑去古北縣找石更一事都一清二楚,以她的了解,二人早已經到了離不開彼此的程度。
“難道沒有辦法阻止他們的錯誤了嗎?”陳忠華看了看譚珍麗,又看了看董立方。
“辦法倒是有,管不管用不知道,但至少值得一試。”譚珍麗說道。
“什麼辦法?”陳忠華和董立方齊聲問道。
譚珍麗看著董立方說道:“由你出麵去找石更,跟他說,隻要他願意跟曉芸分開,你可以幫助他離開古北縣。”
“石更現在在古北縣?”陳忠華在吉寧起家,生活工作了幾十年,他很清楚古北縣是一個什麼地方。
“嗯。他得罪了賈旺和史家,不過據我所知,他去古北縣又不完全是賈旺和史家的意思,這裡麵還有傅傳的推動。石更與傅傳、周勝,以及化廳廳長何誌國走的很近。按理說傅傳是不應該這麼做的,可傅傳確實是跟現任的組織部部長黃建盛打了招呼,而黃建盛與賈旺又關係匪淺。”董立方說道。
“怎麼這麼亂啊?”陳忠華一時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是挺亂的。但石更這小子挺能折騰的,尤其是夫人路線走的極好,特彆懂得利用女人位。不然他也不會不到三十歲當了縣長,更不會得罪賈旺和史家了。”
“說起這夫人路線,石更也是隨根兒啊。”譚珍麗見陳忠華皺起眉頭,露出了不悅之色,又說道:“你彆不高興,你以為石更和曉芸在一起完全是因為喜歡曉芸嗎,那隻是一方麵,他是想通過曉芸搭立方的關係。這也是我為什麼說要讓立方出麵去找他談的原因。”
“那我去跟石更談談?”董立方看著陳忠華說道。
陳忠華想了想說道:“談吧。總之不到萬不得已,最好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彼此的真實身份。”
陳忠華又看向譚珍麗:“相認的事不著急,從長計議吧。另外你對曉芸要加強看管,不能讓他們一錯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