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更和陳曉芸聽後全都傻了,病房裡一時間鴉雀無聲。
石更的腦子非常亂,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更加不相信這會是真的。他和陳曉芸怎麼可能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呢?這種事情隻有爛電視劇裡才會出現的情節,居然會發生在他的身,他絕不相信,打死也不信。
“你們為了拆散我和曉芸,還真是用心良苦啊。但是你們編織的故事實在是太拙劣了,想騙我沒那麼容易,我是不會相信的。”石更說完轉身離開了病房。
由於醫院離家很近,石更一路狂奔回了家,進屋後,翻出石青山兩口子的照片死死地盯著看,潸然淚下。
這明明才是他的親生父母,他怎麼可能是譚珍麗和陳忠華的兒子?絕不是。
半晌,情緒慢慢平穩下來以後,石更洗了把臉,出門去了樓,敲樓二叔家的門,但敲了半天也沒有人開門。
“石更啊。”二叔家對麵的門開了,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
“嫂子。二叔家怎麼沒人啊?”石更問道。
“二叔病了,在區醫院住院呢,都住了快一個月了。今年都住院好幾回了,這回恐怕是要夠嗆了。你要是找二叔有事去醫院吧,順便看看老頭,現在不看,以後再想看隻怕看不到了。”
“行,那我現在去看看他。”
石更打車到了區醫院,在醫院附近買了一些水果,然後直奔二叔的病房。
“石更來了。”二叔的小兒子起身跟石更打招呼。
“我現在在大河工作,好久才能回來一趟,聽說二叔住院了,我過來看看。”石更把水果遞給二叔的兒子,坐下來握著二叔的手笑道:“二叔,感覺怎麼樣啊?”
二叔搖搖頭,有氣無力地笑道:“不好啊。這回恐怕是要交代了。”
“交代什麼呀。您踏踏實實的養病,過幾天好了。活一百歲沒問題過。”
“咳,活什麼一百歲呀。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也這樣了,沒幾天活頭了。”
石更轉頭看著二叔的小兒子說道:“四哥,你去把我買的水果洗一下,給老頭吃點。正好我也渴了。”
把人支走後,石更靠近老頭,壓低聲音說道:“二叔,我今天過來除了看您,我還想問您一件事。”
“什麼事兒啊?”二叔問道。
“我是我爸撿的嗎?”石更看著老頭的眼睛問道。
雖然董立方拿出了搬到彆處的老鄰居的錄音,但石更還是更相信二叔說的話,因為二叔是看著他長大的,從小到大,在這些鄰居之,他跟二叔也是最親的。
二叔一愣:“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來了?”
“有人說我不是我爸親生的,還拿出了證據,可是我不信。二叔我隻相信你的話,你肯定知道我是不是撿的。”石更說道。
二叔歎了口氣,說道:“前一段也有人跑來問我關於你的身世問題,我沒有說實話。因為我答應過你爸,永遠都不能把真相告訴你。但現在你小子跑來問我這個問題,你爸已經不在了,你也這把年紀了,我不能騙你。你確實是你爸撿的……”
二叔把石青山當年撿石更的過程說了一遍,與之前董立方所說的基本無異。
“我真是我爸撿的?”石更還是不敢相信這個現實。
“是。真是。我都是要歸西的人了,我還能騙你嗎?雖然你是撿的,可是你爸待你怎麼樣你心裡最清楚。雖然他不在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把他當成你的親爸來看待,畢竟他對你有養育之恩……”
石更從醫院裡出來,整個人感覺頭重腳輕,走路像踩到到了棉花一樣,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回的家。
晚,石更一個人喝酒,酒入愁腸愁更愁,喝到最後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獨自喝酒喝醉。
第二天午,石更帶一瓶高度數的清風酒去了石青山的墓地。
站在墓碑前,看著墓碑石青山的名字,石更百感交集。
席地而坐,靠在墓碑,石更起開酒,喝了一口,自言自語:“我叫了你三十四年爸,你去世後,每年都給你來墳,現在卻得知你不是我的親爸,真是……”
石更又喝了一口酒,說道:“其實從小到大我也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份,我也問過你很多次,你每次都說我是你親生的,還說我要不是你的種,你為啥養我?你可真是個大騙子呀,我今天在官場演起戲來如魚得水,想來都是受了你的熏陶,跟你學的。”
石更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說道:“一日為父,終生為父,你雖然沒有給我生命,但是沒有你,也不會有今天的我。在我的心裡,你永遠都是我爸,沒有人能替代你在我心目的地位。”
石更在墓地坐了將近兩個小時,臨走的時候,將酒瓶剩下的半瓶酒灑在了墓碑前。
從墓地裡出來,石更打車直接去了火車站,回了古北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