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晚會、關注省紀委調查白茉莉的進展、高德全的命題作文,這三件事沒有一件是輕鬆的,石更幾乎每天都是從早忙到晚,但是卻樂此不疲,因為這三件事對他都是有利的。
中高德全的命題作文石更格外重視。
表麵上看高德全隻是讓寫一下過去一年在省電視台工作的所感所想,石更知道,實際上絕非這麼簡單。高德全的真正用意是想讓他把省電視台所存在的問題全部都寫出來,公之於眾。而高德全點名由石更來寫,其目的石更是心知肚明的。
不過有利就有弊。寫一篇文章於石更而言是小菜一碟,可要如實地寫省電視台裡的事,肯定會得罪不少人的,到時要是上位了,這是非常不利的。
但當下的石更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眼下儘快取代白茉莉,當上一把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問題隻能等當了台長以後再說了。
所以石更在寫的時候,用詞已經完全不能用犀利去形容了,簡直是狠毒。他把省電視台裡種種見不得光的事情全都寫了出來,還將問題上升到了一定高度進行批判。寫完之後,石更自己看了一下,都覺得有點過於狠了。
但這樣的東西一旦要是拿出去,效果一定是最好的。
高德全給了石更三天時間,石更隻用了一個晚上就寫完了,但石更沒有馬上交給高德全,他想再潤色潤色,看一看還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爭取交出一篇能彰顯出他水平的稿子。
隨著離九月九號越來越近,石更也愈加忙碌,晚會也進入了最關鍵的彩排階段。
就在這個時候,偏偏有人來搗亂。
“哪位?”石更拿起話筒接聽電話的同時,眼睛在看著主持人的串詞,看哪裡不合適再做一下修改。
“那件事考慮的怎麼樣了?”話筒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什麼事?你誰呀?”石更的心思都在串詞上,沒聽出對話是誰。
“石更是再跟我裝傻嗎?才一個月的工夫,連我是誰你都不知道了是吧?”
對方急了,石更才聽出來是誰,才想起來是什麼事。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是最近實在是太忙了,我在負責慶祝建台四十周年和上星的晚會,還有一些其他事情,都快腳打後腦勺了,實在是沒時間去想那一件事。要不你在給我一個月時間怎麼樣,等我忙過這段,我好好想想。”石更笑道。
“不行,說一個月就一個月,而且現在已經都超過一個月了,你必須給我一個結果,到底是選文雅,還是選我?”文秀態度非常強硬,並且有些咄咄逼人。
“你這不是難為我嗎?我真的還沒有好好去想這個問題呢。”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情。再說了,你不過就是個排名第五的副台長,你再忙還能忙哪兒到去?難道比國家領導人都忙?你廢話,趕緊說。”
“我怎麼說呀?喂喂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喂文秀”石更掛了電話後,隨即就把電話線給拔了,然後又聚精會神地看起了串詞。
晚上,石更召集所有主持人和在春陽的歌舞演員又進行了一次彩排。
放棄使用邢一一後,石更把最後一個主持人的名額給了師彤,師彤興奮不已,在準備方麵也表現的特彆積極,可見她是多麼在意這一次機會。
比師彤更在意這一次機會的就要非簡丹莫屬了。
自從石更答應給她一個機會後,簡丹為了在舞台上將自己最好的一麵拿出來,不僅在音樂上翻來覆去的打磨,還在個人形象及服裝方麵下了很大的工夫。而且為了適合舞台,簡丹還多次與石更進行溝通,這讓石更看到了她對機會的重視與敬業。
彩排輪到簡丹登台演唱時,站在石更身旁的副導演不禁衝台上的簡丹豎起了大拇指。
“小姑娘真是有才華,不僅能唱還能寫,人長的又好看。要我說,她比那個愛耍大牌的葉雯要多了。”副導演小聲說道。
石更的眼睛一直盯著台上的簡丹,聽了副導演的話,他笑而不語。
彩排結束已經快九點半了,石更收拾了一下,開車回到家時則已經十點多了。
進了樓道,石更習慣性地跺了下腳,以往跺腳樓道裡的燈都是會亮的,可是今天沒有,石更才想起來已經壞了有一陣了。老樓就是這樣,就像一輛破自行車,除了鈴鐺不響,哪兒哪兒都響,就沒有好地方。
來到二樓,跺腳燈也不亮,石更隻好摸著黑掏出鑰匙去開門。
剛把鑰匙拿出來,突然麵前站起一個白影,給石更嚇了個半死。
“你怎麼才回來呀?”文秀質問道。
石更聽出了是文秀的聲音,便靠在牆上趕忙撫了撫胸口:“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說,你是不是去見文雅了?”文秀一步來到石更身前,伸手一把掐住了石更的脖子,石更當即感覺到一絲涼意。
這股涼意不光是場景有些恐怖,還有就是文秀的手真的很涼。你這樣會嚇死人的知不知道?”石更不滿地拿開文秀的手,打開門進了屋。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是不是去見文雅了?”文秀跟著石更進了屋追問道。
“沒有。我在台裡彩排來著,剛回來。”石更打開燈,看了一下文秀的穿著,隻見她穿了一件無袖的白色長裙,腳上的一雙鞋也是白的,心想萬幸剛剛是讓他碰到了,這要是讓樓上的二叔碰到,當時就得送殯儀館。
“真的?”文秀看著石更的眼睛,想試圖通過眼睛看出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