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咱們還是應該從源頭上解決問題。”節目采購部主任孫水源說道：“今後我們再購買電視劇的時候，要在合同上明確提出，決不能向省內的其他市級電視台銷售，如果違約銷售，就向他們提出賠償。”
“這個方法我覺得也不行。”鐘天意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就算12家市級電視台不跟我們購買同樣的片源，他們也可以跟我們搶其他好的片源，仍會存在跟我們搶收視率的問題。雖然現在國產電視劇每年近萬集，但真正的好片源是屈指可數的。我們要是因為跟購片聯盟搶片源而高價購買，我們一來犯不上，二來能否回本也是個問題。我們要是不提高價格，就會麵臨失去好片源的現實。”
鐘天意瞥了石更一眼說道：“所以這也不是兩全之策。”
“難道就沒有解決的辦法了？”石更問道。
鐘天意低著頭說道：“不好辦啊。其他人誰也沒有再吱聲。
“我就不信這個邪，我非要製製他們這個購片聯盟不可。”石更說完起身就走了。
石更並非是為了麵子隨便說句狠話，而是已經想到了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石更回到辦公室後，鐘天意隨後馬上就去了，石更還是挺意外的。
“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唄？”鐘天意一臉諂媚。
“你有事？”石更麵無表情。
“咱們倆一直也沒有機會在一起吃個飯，想吃飯跟你聊聊，談談心。你要是有時間咱們就今晚。你要是沒時間，那就改天。”
之前在會議室裡還針鋒相對，這會兒突然就來了個大變臉，石更很想知道鐘天意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就說道：“就今晚吧，你安排地方。”
晚上，石更來到了鐘天意安排的飯店。
酒菜上齊後，鐘天意親自拿起酒瓶給石更倒上了一杯酒，然後回到座位上，拿起酒杯笑道：“這是我和石台第一次單獨在一起吃飯，謝謝石台賞臉，我敬石更一杯。”
鐘天意一口乾掉杯中酒後，馬上又續上一杯，說道：“這第二杯酒石台不用喝，因為這杯酒我要向石台賠不是，希望石台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說罷，鐘天意將杯中酒一口全都乾了。
“鐘台說的這是哪裡話呀，我怎麼聽不懂啊？”石更確實不知鐘天意所說的賠不是究竟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沒猜錯，石台肯定是怪我之前在聘請榮可欣一事上發表了反對意見，對不對？今天我必須要解釋一下，我是對事不對人，一丁點針對石台的意思也沒有。我當時考慮的是，榮可欣提出的薪資待遇實在是太高了，而咱們台剛剛轉企沒多久，生存壓力本來就大，要是再聘這麼一位，壓力無疑會更大。石台作為一把手，可以說壓力都在石台的身上。我是實在不忍心石台背負那麼大的壓力。所以才反對的。石台要是對此有什麼誤會，我向石台道歉，都是我的錯。”
“鐘台你想多了，你是真想多了，你要不提這件事我都快忘了。反對是很正常的，如果在一個單位裡，一把手說什麼都是對的，沒有人提出發對意見，那這個單位肯定好不了。所以我不僅沒生氣，我還很高興。”石更笑了笑說道：“所以鐘台要是以為今天在會上的事情，是我故意針對的話，那鐘台也是想多了。購片聯盟的事情我是真的很生氣，我想無論誰站在我的這個位置上，誰都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的。其實我知道購劇清單流出的事情未必與鐘台做的，但鐘台作為分管領導，我隻能拿鐘台說事。當時在氣頭上，語氣可能重了一點。要是鐘台認為我說重了，還請鐘台多多諒解。”
舉拳難打笑臉人，鐘天意這麼說話，石更自然不可能再說什麼過分的話，隻能是把話往回說。
鐘天意舉起手發誓道：“石台，我拿的人格，以及我作為一個黨員的黨性向你保證，購劇清單流出一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絕沒有向外人泄露過。另外我覺得這件事也未必是咱們台的人泄露出去的。”
“怎麼講？”石更問道。
“購劇清單這件事並不是什麼機密，那12家雖是市級電視台，但終歸是行內人，他們想要搞清楚咱們究竟都買了哪些電視劇，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隻需要向一些影視發行公司打聽一下就能知道了**不離十了。所以我看咱們內部就算是查，隻怕也查不出什麼來。”
“嗯。其實我也想到了。但我作為一把手，總得做做樣子吧，總不能被人搶了收視率，表現的無動於衷，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吧，你說呢？”石更心說要真是你乾的，你當然不會把自己查出來了。
鐘天意點點頭：“這話說的沒錯。一把手必須得有一把手的威嚴出了大事，一點態度都沒有，那是絕對不行的。”
“其實我在會上表現的好像針對鐘台，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鐘台過去不是在春陽台工作過嗎，據說跟簡門耀關係還不錯，有些人難免會懷疑是鐘台泄密。我要是不拿出一些態度，好像我是在包庇鐘台似的，那樣對鐘台反倒不好。”石更故意打草驚蛇，想看看鐘天意的反應。
鐘天意雙手握在一起，一副感激不儘的樣子：“謝謝石台為我著想，真的是太感謝了。但我必須再說一次，真不是我乾的。我的履曆在那兒擺著呢，誰都知道我在春陽台工作過，我要是再向春陽台說咱們台的事情，所有人第一個就會懷疑是我，我會傻到明知故做，讓自己陷入一個危險的境地嗎？我肯定不會的。我沒那麼傻。另外說我跟簡門耀關係好，我隻能說這是誇大其詞了，或者某些居心叵測的人想要陷害我。我和簡門耀就是一般的同事關係，僅此而已，再沒有彆的了。如果石台要是不相信，就請石台親自調查我，我絕對配合，毫無怨言。”
“我對鐘台還是非常信任的，我堅信鐘台不會是一個吃裡扒外，不知遠近的人，所以我不會去調查鐘台。我相信鐘台也一定會對得起我對鐘台的這份信任，不會辜負我的，對吧？”石更看著鐘天意的眼睛說道。
鐘天意又滿上一杯酒，舉起酒杯說道：“石台，再多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我就說一句話，今後我將是石台的鐵杆擁躉。石台看我怎麼做就完了。咱們事兒上見。”
石更拿起酒杯跟鐘天意碰了一下，笑道：“事兒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