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還是不要用有色眼鏡看人吧。有前科就代表這個人無藥可救了嗎?人這一輩子誰還不犯點錯誤啊,犯過錯誤就給一棍子打死是不合適的。經曆了以前的錯誤,我相信郎文秉肯定早就洗心革麵了。所以就不要用過去的錯誤去給一個人的未來下定義了。至於郎文秉的麵試表現,他確實不算突出。可是我看得出他是一個很有內秀的人,是個實乾家,還是適合來台裡工作的。”石更說道。
“內秀?”鐘天意感覺很可笑:“郎文秉無論是競聘材料,還是麵試的表現都這麼差,石台居然還能看出郎文秉有內心,莫非石台有火眼金睛?”
石更冷著臉看著鐘天意說道:“我對鐘天意是有了解的,他在新陽台的表現是非常好的,年年都是台優秀員工。競聘材料和麵試不能當成是了解一個人的全部,一個人材料寫的再好,麵試口若懸河,表現的再好,如果隻是一個紙上談兵,那也是沒有用的,也不是我們需要的人,明白嗎?”
徐達明冷笑了一聲說道:“什麼叫公平公正?我認為就是用同樣的標準去衡量每一個競聘者。說白了,一視同仁。石台用不同的標準去對待不同的人,這麼做恐怕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有些人必須按同一個標準去要求,而有些人就是要用異同的標準去衡量,去判斷。這叫一個猴兒一個拴法,就好比學校的因材施教一樣。”石更駁斥道。
“不管怎麼說,郎文秉的綜合表現都是難以讓人信服的,讓這樣的人做一個頻道的主要負責人,我堅決反對。”徐達明旗幟鮮明的表態道。
“我也反對。我認為郎文秉這個人不能用。”鐘天意說道。
“雖然你們的反對對最終的結果不會有任何的影響,但是我誓死保衛你們倆發表不同觀點的權利。”石更看了眼手表說道:“今天先到這兒,明後天再找時間研究各頻道總監和副總監的最終人選。”
散會後,鐘天意馬上就去了石更的辦公室。
“石台,我可不是跟你故意唱反調。我是對事不對人。看了郎文秉的表現,以及我從徐台那裡得知郎文秉有前科後,我確實是覺得這個人不適合到台裡工作,僅此而已,你彆多想啊。”鐘天意笑著解釋道。
“你都說了對事不對人,我怎麼可能會多想啊。有不同意見的是好事,如果所有人的意見都是一樣的,這對工作是非常不利的。”石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道。
“我就怕石台誤會。石台沒有誤會那是再好不過了。那你先忙,我走了。”
鐘天意走了以後,石更馬上就給徐達明打了電話。
“什麼事啊?”徐達明來到石更辦公室問道。
“郎文秉有前科一事是你調查的?”石更問道。
“不是啊。”
“那鐘台怎麼說是聽你說的呢?”
“聽我說的?”徐達明驚訝的同時很氣憤:“明明是他調查的,怎麼說成是我調查的了呢?他這是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其實是不是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通過一件事去認清一個人。”石更看著徐達明意味深長地說道。
回到辦公室,徐達明把鐘天意的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遍,上次就搞了這麼一回,沒想到這一次居然又在背後捅刀子,真他媽是個小人。
晚上,在一家茶樓裡,鐘天意和簡門耀談論著省電視台的競聘頻道總監一事。
“戚正光和魯一娜全都進入了所競聘的前三名?”簡門耀臉色陰沉道。
“肯定的呀,這還用說嗎。”鐘天意笑著說道。
戚正光和簡門耀一向不對付,簡門耀平常在工作上對戚正光多有壓製,所以戚正光離開春陽台去省台,簡門耀是絲毫不感動驚訝的。可是魯一娜的出走簡門耀卻是著實意外。
魯一娜是春陽台的副台長兼影視文藝頻道主任,簡門耀與她從無任何利害衝突,而且簡門耀對魯一娜還非常的重視。春陽台的大受好評的兩檔娛樂節目,即我也是歌星和歡樂家庭,均是出自魯一娜的策劃。所以魯一娜出走,而且去的還是省台,對簡門耀的打擊是非常大的。
最讓簡門耀接受不了的是,戚正光競聘的是文體頻道總監,魯一娜競聘的是影視頻道總監,而娛樂節目和影視劇這兩塊,恰恰是春陽台目前領先省台的地方,所以二人競聘這兩個職位,簡門耀斷定一定是石更的主意,明擺著是想讓他的人來對付他,惡心他。
為了挽回魯一娜,簡門耀曾特地找魯一娜做過深聊,好話說了三車,怎奈魯一娜去意決絕,根本勸不回。
對於魯一娜來說,省台是更大的平台,從事業發展的角度來說,她沒有理由不選擇更上一層樓。最讓魯一娜看中的是,她到了省台,在可以保留她的事業編製的基礎上,可以享受企業單位的工資,這種好事上哪兒找去?另外對於石更對省台的管理方式,也是魯一娜頗為欣賞的,她覺得在石更的手下做事,會學到很多東西,也會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看到簡門耀氣呼呼的樣子,鐘天意又說道:“利用這次增設頻道,及頻道改革的機會,石更使用並培養自己的親信,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用戚正光和魯一娜還好理解,可是他居然堅持要用新陽台的一個狗屁不通,還是一個有前科的二百五,這就太過分了。”
“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他胡來?”簡門耀問道。
“在台裡沒辦法。人家是台長,多數人為了拍馬屁都站在他那邊。但出了電視台,那就不是他的天下了。所以一定是有會出麵去製止他的。”鐘天意詭秘一笑。
“能好使嗎?”
“拭目以待。”
轉天早上,石更剛到辦公室,就接到了賈政經的電話,叫他過去彙報頻道總監競聘一事的進展情況。
石更過去,把情況言簡意賅地說了一下後,賈政經便提了郎文秉的事情,說郎文秉這種道德品質有問題的人,是不適合進入省電視台工作的,叫石更一定不要聘用這個人。石更在賈政經辦公室的時候,賈政經還接到了周文勝的電話,而周文勝打電話就是特意來談郎文秉一事的。賈政經把電話交給了石更,周文勝明確的表示郎文秉這個人絕對不能用,如果強用這個人,一切後果由石更負責。
中午,石更與孫勝武在妙香樓見了麵。
昨天郎文秉麵試結束之後,感覺自己不妙,就馬上給孫勝武打電話。
孫勝武並不在春陽,他下去調研了,但接到郎文秉的電話,他還是給石更打了一個電話,石更得知他第二天回來,就說等回來見麵再說。
“我聽文秉說他的麵試表現的很不好?”孫勝武問道。
“豈止是不好,我不客氣地說,簡直是糟糕透了。”石更板著臉說道:“一問三不知不說,他過去的前科還被翻出來了。除了我之外,其他所有台領導都一致表示絕對不能讓他這樣的人到台裡工作。搞的我想替他說話都沒法說。”
“那這麼說他進省電視台工作是徹底沒戲了?”孫勝武知道郎文秉的前科要是被翻出來,那對他進省電視台將是致命的阻礙。但是孫勝武和郎文秉本人都抱有一絲僥幸的心理,他們都覺得不一定會查,沒想到還是被翻了出來。
“其實要光是台裡人反對也沒什麼,畢竟我是一把手,最後我還是能力排眾議,把事情拍板定下來。可是我上麵的領導也反對者我就不太好辦了。”
“你的上級領導有人專門過問了郎文秉的事情?”
石更點點頭:“早上我被省廣電局的賈政經賈局長叫了過去,特意跟我提了郎主任的事情,說絕對不能讓郎主任到省電視台工作。此外,周文勝周省長還專門為了郎主任的事情給賈局長打了電話,得知我在,就讓我接了電話。您知道周省長怎麼說呢?”
“怎麼說?”
“他說我要是敢用郎主任,所出現的一切後果由我自負。雖然現在省電視台是企業,可是還要接受省廣電局的領導,我的兩個頂頭上司都這麼說,我真的是”
孫勝武看得出石更不是在演戲,是真的很為難,而且他也深知郎文秉的情況很棘手,便歎了口氣,說道:“你也不用太為難了,實在不行就算了。”
“隻要用一線希望,我就絕對不會放棄的,所以我會再想想辦法的。其實我特彆好奇的是,郎主任難道與賈局長和周省長有過節?”石更問道。
“不能吧,我從來沒聽他說起過。而且他長年在新陽工作,想得最他們也得罪不到啊。”
“那就是您和他們二位有過節?我就是瞎猜啊。我覺得要是沒有過節的話,他們為什麼會如此反對郎主任進省電視台一事呢?這說不通啊。”
孫勝武想了想說道:“沒有啊,我與他們素無往來,過節就更談不上了。”
“那可就奇怪了。他們究竟為什麼會反對郎主任進省電視台呢?”石更擺出一副很不解的樣子。
下午回到台裡,石更特地找了一下鐘天意的檔案看了一下,發現他在離開春陽市電視台之後,到春陽市委宣傳部之前,曾在省委宣傳部工作過,而那段時間,正是周文勝在省委宣傳部擔任副部長的時候。
石更之前一直就懷疑鐘天意是周文勝和賈政經安排到他身邊當臥底搞破壞的,現在看來他的懷疑應該是沒錯的。 晚上,湯露露的家裡。
辦完事後,雷俊明點上一顆煙,深吸一口,慢慢吐出煙霧,頓時身體感覺從裡到外的那麼通透。
事兒後一顆煙,賽過活神仙真是一點都不假。
美,真叫一個美。
看著旁邊趴在床上,閉目養神的湯露露,雷俊明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眼,然後伸手在湯露露的屁股上一陣抓弄,好好感受了一下湯露露屁股的彈性。
“明天上班嗎?”雷俊明問道。
“全省新聞。”湯露露有氣無力的回道。
“下播後我去接你吧?我有幾個朋友要去海川玩,咱們也去湊湊熱鬨吧。”
“不去。我明天有朋友過來,我得招待朋友。”
朋友?雷俊明腦子暗自轉了個彎,不會是你那乾爹台長吧?
雷俊明沒再說什麼。
湯露露緩了一會兒,下床去洗了個澡,然後回到床上就睡覺了。
雷俊明一直躺在床上假睡,待湯露露熟睡後,他悄悄下了床,出了臥室,來到了房門口。
鞋櫃上放著一串鑰匙,那是湯露露的鑰匙,上麵有兩把房門鑰匙,雷俊明卸下來一把,回到臥室,要將鑰匙放到了自己的褲兜裡,然後回到了床上。
第二天早上,不等湯露露醒來,雷俊明就走了。
從湯露露家裡出來,雷俊明從兜裡拿出鑰匙顛了顛,眼睛裡放射著詭秘而惡毒的光芒,然後緊緊握住,快步下了樓梯。
下午,雷俊明到酒吧,跟酒吧老板借了dv,回到住處後便開始擺弄熟悉。
“你乾嗎呢?”大熊從衛生間出來,打著哈欠問道。
大熊和雷俊明同是酒吧歌手,同時二人還是同租室友。
“玩呢。”雷俊明拿著dv聚精會神地拍來拍去。
“這是黃老板的吧?這玩意兒可挺貴的,你悠著點玩,可彆給人家玩壞了。”大熊提醒道。
“我知道。”
“你晚上去酒吧嗎?”
“不去,晚上有事。”
大雄搖了搖頭,一個指著賣唱為生的人,一天天不好好唱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揭不開鍋就衝彆人借錢,真是讓人無語。
傍晚四五點鐘,雷俊明來到了湯露露家裡,敲了半天門,裡麵一點反應都沒有,便拿出鑰匙開門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