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委屈的“哦”了一聲。
好吧好吧,這件事的確是她不謹慎。
微風吹過來,將秦妙的裙擺大大的扶起。
程越看著她,像是燙著了似的收回目光,往後用力挫了挫牙,問:“一會還有課嗎?”
秦妙搖頭:“沒有。”
“我們得去趟酒吧,”程越說,“陳姐可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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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飛快的坐車到了酒吧,現在是下午四點多鐘,還沒有開始營業。
秦妙對陳姐的作息非常熟悉,雖然現在大門看起來是關上的,其實陳姐正在裡麵休息,後門對外敞開。
秦妙帶著程越走了進去,程越說的沒錯,裡麵的確出事了,地上都是被砸的碎瓶子渣,周圍一團糟。
秦妙一路小跑的到了工作室,剛要敲門,門就開了。
陳姐麵部紅腫,頭發淩亂無比。她看著兩個人,沒有一點驚訝的意思,側身要他們進去:“來吧。”
秦妙還對上次的事情記憶猶新,那個人好像不喜歡彆人進入這個工作室,尤其是男人。
於是秦妙試探性的問:“真的可以嗎?”
陳姐低低的“嗯”了一聲,有氣無力的轉身往回走。
秦妙從來就沒有見過陳姐這個樣子,她是性感妖嬈,成熟有魅力的女人,做事情向來有序不紊,冷靜無比,可現在居然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秦妙和程越對視一眼,進門了。
工作室也被糟蹋的亂七八糟,沙發歪歪斜斜的,桌子上還有幾個大腳印。
“他又來欺負你了?”秦妙看著陳姐臉上的傷口,心疼,“他怎麼可以這個樣子?”
陳姐也沒看沙發上有什麼,不管不顧的做下來,雙手用力捂著臉頰,與其痛苦:“我這段時間沒回去,他可能氣急敗壞了。”
秦妙猶豫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那為什麼不分手?”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很長,不是沒有過甜蜜的時光,他以前幫過我很多,對我也很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陳姐用力抓抓頭發,糾結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真的不知道......”
大熱的天,陳姐卻穿著厚厚的長袖,她泄憤似的將衣服扯下來,胡亂扔在一邊。
秦妙呆住:“這都是他乾的?”
陳姐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青紫,看上去駭人無比。
陳姐一邊點頭,一邊發生低低的啜泣:“他是不是也找你們了?”
秦妙:“嗯。”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陳姐的模樣看上去更加難受了。
程越忽然開口,道:“如果你想離開他,我可以幫你。”
陳姐慢慢抬起頭來,眼睛裡飽含淚水,問:“你可以嗎?”
“我們可以先報警,然後去醫院驗傷取藥,”程越說,“他這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罪,你現在越是忍著,以後會越嚴重。”
陳姐咬住嘴唇,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她在糾結。
“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出去等你。”說完,程越便拉起秦妙往外走。
秦妙擔心的往後看了一眼,跟上他的腳步。
等到了外邊,秦妙忍不住問:“你覺得陳姐真的會報警嗎?”
程越回答:“不知道。”
“聽說他們已經在一起快十年了,”秦妙歎息一聲,“真沒想到,這麼多年的感情居然會變成這樣。”
程越沒說話,他靠在牆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等......
秦妙問:“那個男的剛剛讓你考慮什麼?”
他去的時候,他們分明發生了什麼事情。
程越說:“沒事,被他抓住了點把柄。
原來如此,秦妙點點頭,程越看著她,再次開口:“怎麼不繼續問我?”
問什麼,問那些把柄是什麼嗎?
秦妙小聲回答:“問不問都一樣,反正你也不會告訴我。”
他的秘密那麼多,數也數不過來,誰知道是哪一個......
秦妙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接觸這麼久了,她連他的一切都不知道,真不公平。
程越話語直白,問:“你想不想知道我身上那些疤怎麼來的?”
秦妙愣了一下。
“我為什麼從來不坐扶梯,之前為什麼說先學會得挨打,”程越嗓音平和,“難道你都不好奇嗎?”
好奇啊!秦妙當然好奇
不過有一句話叫做“好奇心害死貓”,他還想多活兩年呢。
於是秦妙說:“這是你的隱私,你想告訴我自然會說。”
程越笑了:“就算全說出來,其實也沒有什麼。”
咦?
“什麼把柄不把柄的,那些人居然拿這個威脅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程越搖搖頭,“他們實在太不了解我了。”
威脅一個人,必須要用他最在乎的東西。
程越從來不在乎名譽,不在乎彆人的眼光,可當那些人提到秦妙的時候,他居然慌了一下,就連他自己都忍不住訝異了一下。
為什麼會在乎?
程越撩起眼皮,直勾勾的看著麵前的人。
他的瞳孔幽深無比,如同一個漂亮的黑洞,將她整個人吸納了進去。
秦妙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你、你想說什麼?”
“我身上的傷疤,是小時候我爸打的。不喜歡坐電梯,隻是因為之前被我媽從上麵扔下來過。”程越輕描淡寫,道,“你之前應該看過論壇了吧,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我爸的確是個家暴男。”
秦妙呆住,沒想到程越將所有的東西都一股腦的扔了出來。
“之前我年紀小不懂事,還愛衝動,就做了一些比較叛逆的事情,”程越笑著搖搖頭,“現在看來,真是傻,他們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唄,又跟我沒有關係,我隻是我而已。”
程越慢條斯理的說著,仿佛在講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秦妙沒說話。
四目相對。
程越忽然伸手遮住她的眼睛:“我警告你,彆這麼看著我。”